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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钢通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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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笔杂谈
201911/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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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落更知秋

秋风吹过,裹挟着落叶在空中翻转了几下,丝丝凉凉的空气瞬间钻进了我的鼻腔,秋更浓了,这浓浓的思念也不自觉地蔓延开来。

农谚道:秋风早,霜降迟,寒露种麦正当时。在我的家乡宝鸡,寒露之前播撒的麦种,经过雨水的滋养,有的已经发出了嫩芽。记忆里,种麦成了庄稼人最后的坚守,宁可不种玉米,也要赶在寒露前种上小麦。从小时候种麦解决温饱、到种麦增加家庭收入,直到现在种麦主要留着自家吃用,麦子在秋天的田里总是“主角”。我最喜欢的,就是在种上麦子后下雨的晚上,躺在老家的炕上听雨滴打落在窗户上的声音,听得入迷不肯睡去;而我记得最清楚的,是有一次因为没有赶在下雨前撒上种子,在阴雨天气的屋檐下,父亲一声一声地叹气,感觉空气都要凝固似的。父亲虽然不是个地地道道的庄稼人,但家里的农活一样也不落下,深谙种地之道的父亲知道,没有赶上这一茬雨水,麦子的长势会和别家差一大截,在那个把庄稼看“金贵”的年代,自然希望自家的庄稼样样都是好的。

除了种秋,我最怀念的还是老家的后院。从屋后门走出去,仿佛又进入一个颜料渲染的世界,敞着的一大片地上种满了各种树木,桃树、榆钱树、核桃树、梨树……在那里,梨树的年龄和父亲同岁,突然有一年就开花结果了;墙根的两颗核桃树之间仿佛还绑着父亲买的摇篮,飘出我阵阵欢笑声和呼噜声;核桃树上会时不时掉下一个青皮还未褪完的核桃,砸在我一幕幕的回忆里;桃树是奶奶为我栽种的,她会一遍一遍站在树下数着为数不多的桃子,只等我高中周末回家能尝到一口香甜。秋天的落叶夹杂着干树枝铺在小路上,厚厚一层,踩上去会发出“咔吱”的脆响,抬头看,树上未落的叶子层层叠叠,像一块把整个后院包裹起来的青黄画布,秋日慵懒的阳光透过画布,斑驳的洒在我抬起的脸庞,那是我年少时最温暖的回忆、最开心的游乐场。

前一阵母亲回去种冬麦了,回来后说的最多的还是机械化播种的省心便捷,化肥和麦种准备齐全,好天气里只要机器在地里跑几个来回,就能结束播种,田间地头已经很少有架子车、锄头、简式犁耙等这些农具,也看不到细雨中戴着草帽扛着锄头回家吃饭的庄稼人。父亲和母亲半辈子与田地打交道,说种地苦,我大概是不能体会这种心情的,因为我没有像他们那样真切地感受庄稼地里的苦。母亲还说,老家后院的树木已经被砍光了,取而代之是邻居拓展出来的后院,连往昔的影子都没有了。

时间太快,在懵懂的年龄,我还无法察觉那段珍贵的时光,而今,仿佛看电影一般慢慢铺开,就像这秋天的落叶,打几个旋儿也不想落回大地。是的,在异乡的每个秋天,我思念那时的亲人和那时的苦乐生活。(陕钢集团汉钢公司设备管理中心  杨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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