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认定树也是有灵性的,尤其是我家院里的那棵枣树。
我的住所是一处平房独院,总觉得有一抹绿色才有生机,花花草草的又养不活,就想到种一棵树。也许是有了想法就有了准备,也许就是天意,有一天,一位大妈推着一三轮车小木棍在我家门前,如果大妈不说是树,我将当是木柴。
“种棵枣树吧,是冬枣,结的枣又大又甜。” 大妈叫住我说。我停下来,就挑了一棵自以为是好的,拿回家,栽到了院子里。发芽的季节,这棵不过半米高拇指粗的小木棍冒出了嫩嫩的绿芽,树竟然活了!我怀着欣喜,只要有空闲就蹲下来望着这看似娇嫩的生命。慢慢的,树芽变成了树枝,再慢慢地,也不知从哪一天开始,这棵半米高的拇指粗细的小木棍竟然窜过了房顶,长成了一棵健硕的树,在风的摇曳下显现出婆娑的身影。
第二年,当枣树再长出叶子时也伴随着点点滴滴的枣花,枣花退去时变成星星般大的小枣,再慢慢地长成大大的红红的枣子。当枣子熟透的时候,我发现它与同类的不同之处,先是枣子的个头,似红红的小苹果般,咬一口嘎嘣的脆响滋滋的冒着甜甜的汁液。正是买树时大妈说的”又大又甜“的冬枣。再后来的三年里,枣树越长越大,每年都给家里带来一大堆甜甜的喜悦。
二0一0年的时候,城中村改造涉及到我的家园,我首先考虑到的是枣树怎么安置,第一年过去了拆迁没能动工,我也了了一番心思,为此还写了一篇《又见枣花香》的散文,来纪念这一年的心境。第二年第三年里,都有要搬迁的号召,我心里时常的要惦念着给枣树找家的事,每每在家都要对着繁茂的枣树细细的望上一阵子才可以做其他事情。
枣树似乎读懂了我在为她的生存发愁,突然的有一天就出现了状况,树的枝枝叉叉里长满了一团团似蚂蜂窝状的小叶叶来,这大概是一种病态。有人说这是枣树疯了,也有人说是结枣太多累的,反正这一年就不结枣了。我是觉得枣树是怕我整天为她的去留操心犯愁才想到结束自己使命的。因为拆迁是不可阻挡的,只是时间问题,我会时常想着要给她找个家。
看着日趋憔悴的枣树,心里不免生出些酸楚,却也无能为力,只有看着她一天天枯萎,终于有一天,一片叶子也不再长出。就在这一年,拆迁的脚步迈出了新步伐,整个村子开始动迁。我确实不再为她的存活发愁,但也没有舍弃,我还是用锯子锯下来做了保留。本来是可以留下来作价的,我不舍得把给我带来美好的东西临了再做出卖。等有闲暇的时候,找一家木匠,做一件器具罢!她将会成为我家中的一个摆设,看到时还会想起她当年的茂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