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谷雨时节雪纷纷

                       散文.谷雨时节雪纷纷

                                 文/韩清云

    还没做出啥可心的事儿，转眼间，一年三分之一时光已悄然流逝。即使没有新冠肺炎疫情，平时我也不咋外出，喜欢在家写写日记。其实，阡陌旁残雪下的野草憋不住了，它们不怯冷，顽强地冒出嫩芽，绿油油的草心幽幽报春归。

     我深爱的家乡名山农场14连，处在北大荒还往北偏僻的边塞，一望无垠的大地西边，濒临界江黑龙江。这里春天的昼夜温差极大，春分前一天的傍晚，春雨簌簌地零落，翌日清晨，遍地皑皑白雪展现眼前，似乎冬天没有走远。这便是家乡春天的景象！

雪花再怎么折腾，耐不住春姑娘坚持回归的脚步，家乡的气温有所回升。不出一天，雪花就消融得无影无踪。那天贞哥正在院里劈柴，我指着西边问他，知青宿舍前边最显眼的一片黄绿色的树是啥树，咋那么高？他向西瞧了瞧，说是柳树返青了。我暗自寻思，还真以为春姑娘走远了呢！

    四月初，终于可以出 外拥抱大自然了，我又可以坐着贞哥的农用车去场部！坐在车兜里，迎风吹来浑身凉飕飕的，好畅快啊！沿路两旁的防护树刷刷地往后退。湛蓝的天空里，流云悠悠。路两边大田里，不少大型机车奔跑在黑土地耙地备耕，达到播种状态。一排排的水稻秧棚，早已经撒完催芽稻种密封着。路过良种站，忽然发现路边杨树梢有很高的巢窝，一只喜鹊叼着一根细小的树枝，努力拍着翅膀，迎风向着巢窝方向飞行，它也在抓紧时间筑梦吧！

    半小时后贞哥开车进入场部。这时候进场部不再开证明，只需戴口罩，遇到检查口，扫下手机里健康码即变可通行。去公共场所得检查体温。道口和主街挂起很多红色横幅标语，大多是宣传禁止烧荒和防控疫情的标语。在春风中飘动很是醒目，这也算春天的颜色吧。今年是第三年实行禁烧政策，比起往年，农场人逐渐自觉买打茬机用于秸秆还田，百分之百黑色越冬，就连附近公社乡镇，秋翻地的地块也多了起来。

     贞哥需要办的事情真不少，先去农业银行取钱，买柴油、再去集中办公交肥料款，然后去超市买豆油面和蔬菜，他不会忘记我买点“好吃的”吧！这事儿他懂得的。

   从邮局取回订刊后，我就坐在公园门口处的石凳上，拿出手机写流水日记，等着贞哥办完事儿好一起回家。公园里好像恢复往日的常态。锻炼、跳舞和散步的老年人多些，四周的石凳和大舞台台阶上也坐了一溜的老人，几位穿着打扮时尚的年轻妈妈带着小孩子，站在广场中央很显眼，相互说笑着晒太阳。每个人都分享这阳光明媚下自由舒适的温暖，重获曾经失去渴望得自由。拥抱无私的大自然，大自然里的一切都是那么亲切。路旁顽强的小草，过往小贩播放的叫音乐式的叫卖铃声，一切的一切依然如此熟悉如此亲切和谐。我心底不由得泛起“珍惜眼下的光阴，感恩大自然无私馈赠，更得爱惜身边人”的情愫。经历这场疫情，我深刻体会到小时候一个一直不懂的问题；什么是社会主义国家？什么是资本主义国家？现在外国疫情蔓延忒厉害了！还是家乡中国这边风景独好！为自己是中国人骄傲自豪，自由自在徜徉岁月间芳菲年华，多好啊！

     进入这四月的日子里，经历几场大雪。清明节前一天那场雪大，一下就是一天。着实让种地的人担心犯愁，还好虚惊一场，气温又缓慢地回升。好景的日子不长，正当乡亲们开始春播时，谷雨时节雪花漫天飞舞，到处迷茫，笼罩刚刚展露的春天景致。一下子把气温降至零下5度。刚播下的苞米兴许和我心情一样，冷得难受极了。刚播几亩地的苞米，不会受低温冻害吧？网上的网友写这场雪时却引用“瑞雪兆丰年”这句话，这时说可真不是时候，谷雨时节是北大荒开始播种的时节，下雪无疑会影响春播的进度和质量。即便是诗歌或者是图片说明，也不能能这样写啊！咱得尊重事实嘛！你瞧，还没稳住脚跟的春姑娘被这场大雪伤透了心，似乎又想渐渐远去。春雪总在挑战家乡的耐受力，伫立雪花零落的阡陌里，雪野中传来黄鹂清新婉转的歌声。莫非它提醒我春姑娘娘没走，其实这就是家乡春天的模样吧！

     家乡厚重的土地上，交织沧桑岁月的滋养和记忆，父辈和老三届知青用血汗和生命铸就的“北大荒”精神，深深烙印在后辈人的心底，四月的几场雪不足以消磨我对春、希冀的渴望。时常伫立院中，走在阡陌小径里，静看晨晚的炊烟袅袅、和煦朝阳微笑，落日霞辉的灿烂，这些无声的表达，足以抚慰心底莫名的孤寂、惆怅。一草一木，感受乡土气息的清净。如不是周围的杨树荚，褐色毛毛虫一样的抽出律绿叶；长满黄绒绒的柳枝条，再看过往行人穿着棉袄棉裤，又以为谷雨时节是初冬呢！

     天气暖和的时候，就算在炕头上，都能听见林间布谷鸟“布谷、布谷”勤快的叫声，催促乡亲们趁时播种。这次下雪，布谷鸟没了平常啼鸣得稳重，偶尔听见它发出低沉的叫声。天气忒冷，连我也窝在炕头上，盖着棉袄刷手机，再不做点针线活儿，只觉得不如冬天时坐炕上踏实。想出外干点农活儿。老天任性地下了一天的雪，露出时阴时晴模样。雪缓慢融化，春天的景色逐渐明朗。都说一年之计在于春，着急上火也白搭，就算给三天的晴天，照样不能下地干活，田地里太黏。巴望着把疫情和降温耽搁的时间补回来好像落了空。

    往常，每年刚过谷雨的4月25号，是燕子从南方回到家的日子，怎奈家乡雨雪交加。毕竟春气暖人心，归雁早已落地家乡，等待几天就是五一劳动节，最迟燕子也会在29号到家的。那时它们在连里营区空中自由穿梭翻飞，衔新泥在仓房梁上筑巢成家。依旧会停歇门口前电线上呢喃嬉戏。阳历四月23号即农历四月孟夏的开始，播种旱田作物玉米、大豆的黄金时期。贞哥又将辛苦忙碌起来，自己先开牵引播种机的大车下地，再骑我的自行车回家，把装有肥料的小四轮车开到地里，耕耘播种一年的希望。播种期间的每一个环节都要亲力亲为，辛苦些点不假，但可以省点本钱。何止是春天的亲密，一年四季地拥抱大自然，与她相依相伴，除非离开这片让王我情深意切的黑土地。

谷雨时节雪飞纷纷，只不过刚开始春播刚开始的洗礼，真正考验的是五一前后的黄金播种期。从明天（27号）开始，我们得起早贪黑地辛苦几天，争取把自家十几，在田间地头用手机写日记挺好的，春播、写作两不误，这样的日子既踏实，又亲密大自然，两不误，好充实的生活。

     若即若离的春可算露出了笑容，家乡的天气灿烂起来。一时间田间地头车辆往来，马达响亮。机车欢实的响声震醒了偷懒的杏树、樱桃、紫丁香，它们依次含苞绽放，沁香岁月里的阡陌。播完后一望无垠的黑土地，被一排排田字型错落有致，刚抽出绿叶的防护林勾勒出线条明了的春。

      唐代大诗人白居易有一首小诗《大林寺桃花》：“人间四月芳菲尽，山寺桃花始盛开。长恨春归无觅处，不知转入此中来。”诗中的大林寺一山有四季，十里不同天”的特色，而我的家乡则一月有四季的景象，有寒冷的冬天；秋天料峭和去年没收获完的苞米棒子；温暖的春天；烂漫的孟夏。谷雨时节雪纷纷呈现与时节不相符合、与众不同的景象。喜欢家乡的包容，一月四季的变换，历练出家乡人的从容不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