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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清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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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202/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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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风潜入,二月边塞春意浓

                     和风潜入,二月边塞春意浓               文/韩清云

2月中旬,离立春已过了一周。身在南方的老乡,朋友圈里晒着街面景区盛开的各种鲜花,春天的气息扑面而来。家乡北大荒地区的垦荒庄,依然是冰天雪地的风光,蓝蓝的天空,衬映着广袤的皑皑雪原。远处低矮树丛、田间小径,近处房顶、柴垛被厚雪遮掩,看不出一丝春的气象。其实,走近些,你会发现,雪地里的雪表面,像撒了星星一样晶莹闪烁,一脚踩下去,没有冬日那么坚硬厚实了,触及到田地地面了。不出半月,瑞雪完成守护黑土地的使命,会义无反顾地化为雪水,带着深深的爱,投身于黑土地的怀抱里。

将近中午,信步小院,明显感觉空气里流动暖温的气息,温柔地拥抱着我。和煦阳光洒落脸上暖洋洋的。不见其身只听其音的雀鸟们,发出阵阵轻松悦耳的争鸣。它们明确地告诉你,春天的气息,已莅临北大荒。仓房里猫了一冬的鸡群、大鹅,像是感应出明媚阳光的召唤,纷纷出来晒太阳,爱美的大花鹅,不时地叼雪往身上甩,用长嘴梳理干涩发脏的羽毛,悠然地打扮着。仓房里传出母鸡咯咯哒下蛋的声音,院里的大红公鸡昂起头,扯着嗓子和鸣。另一只公鸡领着几只母鸡,在院子里溜溜达达地晒太阳。看着它们,自在地享受当下难得温暖的时光,我欣然地笑了,感激大自然的无私馈赠,这样静谧和谐共处,大家都安心。 看着家门口老伴写的春联,想到斜阳落日霞辉衬映雪野;傍晚树挂皓月;街上相互打招呼的乡亲们;院落里欢叫的小狗、袅袅晨曦炊烟……一切的一切,如春风拂面,令我心扉感触到温暖得愉悦,没有那么多得奢求,这样活着真好!

我早已过了知天命之年,两鬓霜华,今年依旧是和老伴两人过春节。新冠肺炎疫情还未走远,老伴打算回河南老家,看望八十二岁老母亲的行程也被迫取消。我让在外地打拼的孩子们,取消回北大荒农场连队的行程。其实,网上拜年挺好的,这对公家、自家、孩子们小家都好!大家好,我们就好! 从未离开过家乡北大荒的我,深知这里是父辈那代人——第一代垦荒者,用青春与汗水、鲜血和生命开拓垦荒、戍边屯垦一辈子的家乡啊!身垦荒二代人,与贞哥历经三十多年的风霜雪雨历程,见证家乡翻天覆地发展变化。为了幸福生活,年轻时贞哥和我透支了身体健康和青春,同甘苦共患难,一路负重前行。为省点种地本钱,贞哥一年年地亲力亲为扛肥料、倒肥料、拌肥料、拌种子,从开春备耕到播种地里,夏天苗期施肥,都得自己扛肥料。尤其近几年不喂奶牛后,种十多垧地,十多吨肥料从贞哥肩膀上折腾四个来回,对已过知天命年岁的贞哥,唯有迎头面对,屈身将负重扛起。一般都种地人家都是这样过来的 。

虽现在科学种地,机械化种地,种地环境比以前好了许多,可还是靠天吃饭的生计营生。一场风灾、雪灾;一场久侯甘霖、雨霁后的灿烂阳光;农用物资价格的波动;卖粮渠道的不畅等等因素,都不知将会使谁家苦来谁家喜,其中的五味杂陈又有谁来慰藉呢!庄稼不收年年种,新年不过岁岁来。咱们种地人唯有辛勤努力付出是正道。土地里刨食虽艰辛,挣得是辛苦钱、干净钱,花的也踏实。话说回来,咱一个本分种地的农民,也不会会、更没啥会去挣其他来路的钱呀!这辈子我只为心中家园、心中值得爱的人倾付清澈的爱,愿把温热的泪花、汗水洒向脚下这片热土——黑土地。

怎奈岁数大了,身体已有几个部位发出健康警告,今年只赴约了家族的除夕团圆家宴,未再去赴其家宴。贞哥对我说,等疫情防控不咋严的时候,开车带我去管局医院看病。感激老伴这些年来的陪伴,尤其是近几年的精心照顾,如沐浴和煦阳光那么使人暖心。蓦然回首,庆幸自己一直徜徉于爱情的春天里!

生活在北大荒边疆,我一直像父亲一样屯垦戍边。怎么都得来一场岁月的历练,坦然面对沿途中的风霜雨雪的洗礼!也会有风雨过后见彩虹的惊喜,有滋有味、实实在在的人间烟火,守望、耕耘家乡的春天里。

而今,第三代垦荒人已挑起建设名山农场的大梁,成为发展美丽家乡的主力军,运筹帷幄扬帆起航。年前备耕的农资,一车车化肥已经送到作业区场院,备耕的号角已吹响。

待到半月后,垦荒庄会春意渐渐地浓郁起来,呈现出别样的早春景象。广阔的雪野、阡陌、脱去皑皑冰雪盛装,露出黑土地田畴的本色。一排排扣好的水稻秧棚,早已齐刷刷地坐落育苗基地。小径边柳枝含苞绽露出灰绒绒毛球,庄里大街小巷鸡鸣犬吠,机车喧闹。到处是备春耕的景象。

家乡人用勤劳的双手,编织着边塞的浓浓春意。珍惜眼前“苟且”的历练,写就当下的“远方和诗写”的好光景。不仅写在笺纸上,还把它们耕耘在无限生机的家乡黑土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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