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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举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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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009/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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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美,槐花飘香的岁月

城里的槐树,多是种在道路两边或公园里,不像我老家黄土塬上种的很自由,有的种在塬畔上,有的种在窑洞前,有的种院子内。况且城里的槐树,一到开花时节,因防治虫害,会被喷洒农药,也只能观赏和闻闻香味,而不敢轻易食用。

我老家哪里,几乎每家窑前院内,都会载上几棵槐树。我家院子内就有六七棵槐树,每年四五月份一到开花时节,每棵洋槐树上都挂满怒放的蝶形槐花,非常惹人喜欢。槐花花色洁白,花姿玲珑,透着一种单纯的美,尤其在春风轻轻地吹拂下,整个院落里盎然生机,弥漫着淡雅的清香,沁人心肺。

对槐花的喜爱,我总是夹杂着的感激的成分,可以说至今我对槐花依然保留一颗初心。因为在哪个粮食紧张的年代,槐花疙瘩给了我难以抹去的清香味道和幸福体会,以至于现在一看到槐花,我的记忆刹那间就会飞回到那段艰苦而遥远的岁月里去。

小的时候,家里劳力少,分的粮食也就少,尤其是细粮少的可怜,只有逢年过节吃上一顿白面,平常吃的都是粗粮。所谓的粗粮,就是小麦磨完白面粉后再用麸皮磨出的面粉,还有玉米、高粱、荞麦等。为了使玉米面和高粱面做的馒头好吃些,和面时候,妈妈会在玉米面或高粱面掺合少许白面,这样蒸出来的粗粮馒头吃着口感好,而且吃完后,胃里不会反酸水。另外,妈妈还会把玉米面或高粱面做成搅团吃。

对于小时候吃搅团的事情,妈妈现在还常常说,在我两三岁的时候,她时常问我想啥饭,我最爱说的就是吃搅团。因此每次听妈妈一讲,我心里总是有些难过,想想那时吃搅团吃的已在我幼小的思维里形成一种不知不觉的下意识。我那时的意识中除了吃搅团,还真说不出吃别的东西来。

当然,我小时候除了吃搅团之外,每年在槐花开的时候可以吃上一两顿槐花疙瘩。槐花疙瘩,在现在来说,无论是用面粉做,还是用玉米面做,已经成为一种难得的美食了。

记得在我第一次吃了妈妈做的槐花疙瘩后,每年就盼望着槐树开花的日子的到来,而且有点像盼望过年一样心切。

妈妈做的槐花疙瘩好吃,所以每次妈妈蒸槐花疙瘩时,我总是会迫不及待围在锅灶边上等候着。心里默默地想着,嘴里反复问着妈妈,几时才能蒸出来。

妈妈就笑着宽慰我说:“看把我娃牺惶得,快了,快了。”

妈妈做槐花疙瘩过程简单而利索。先是把摘来的新鲜槐花用水冲洗干净,掺合些白面或玉米面,再加盐巴、花椒面之后,用少量的水搅拌均匀,然后放锅里蒸上七八分钟,等到疙瘩散发出香喷喷的味道时,算是蒸好了。出锅后放在案板晾凉,就可以直接食用。

妈妈除了做槐花疙瘩,偶然还给我炒一份槐花鸡蛋。在肉食紧缺的年月里,一份槐花炒鸡蛋,在当时算是很奢侈的饭菜了。

在没有槐花的时节里,妈妈通常会做些土豆疙瘩来缓解一下我们单一的伙食。如果只单纯的吃玉米面或高粱面,我那时经常胃里是酸酸的,有时夜里还会反出酸水来,很不舒服。说实话,现在在超市里看见玉米面做的粗粮食品时,我的胃就会不由自主地反应出酸意来。可能是小时候,玉米面把我吃伤的缘故。

不过,如果是玉米面做的土豆疙瘩,我还是很爱吃的,而且现在也经常能吃得上。一般周末下班回到家里时,偶尔能赶上妈妈做的玉米面土豆疙瘩,我就会毫不犹豫的盛一碗吃,而且不用放任何调料,照样吃的津津有味。

对于槐花疙瘩,我已经有三十多年没有吃过了。不是不想吃,是因为没地方去摘,每年五月份,所在的城市街道边上和公园的槐花是不能随便摘的,那是供人观赏的。

其实,我现在也没有刻意想吃槐花疙瘩的想法,能吃上或吃不上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槐花疙瘩的清香已经在我的记忆和味觉里深深的扎下了根,而且是一生的根。槐花疙瘩的那种味道,想着都香,怎么能忘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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