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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举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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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010/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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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事里的童年

对于小时候的一些事情,我常常想起,有时担心自己那天给忘记了,因此时不时一个人安静的时候,总是回忆一番,重温那些足以触动我心弦的童年往事。

记得小的时候 ,我人长的白净,就是个头小,爸妈担心我个子长不高,为此一直探寻如何让我长高的偏方。在向旁人取经之后,就按人家的指点,每人晚上把我平放在院墙下的排水渠上,反复拉拽我的腿脚,据说可以促进骨骼增长,有助于长个子。不知道有没有科学道理,妈爸坚持不懈的一番“拔苗助长”式地操作,总算没有让他们失望,我的个头的确长高了一些。其实爸妈对我长个的期望不是高,只希望我的个头长的能超过爸爸就知足了。后来我的个头确实超过了爸爸。妈妈现在一提这事,我倒是觉得有些好笑,简直就是迷信,妈妈却很欣慰,说我的个子总算没有让她失望。对于这件事,我的理解是父母对我深深的爱,盼望我健康成长,能长个高个子。

在我上小学前,村里有一群跟我一样还不到上学年龄的孩子,成天在大孩子的带领下,聚集在一起玩耍。我们这些不上学的孩子,在村里大人的眼里就是一群“野孩子”。我们小孩们在一起玩耍的游戏很简单,无非就是掏鸟窝、捅马蜂窝、打土仗、滚铁环啥的。这些游戏土乡土味,就去取材,虽然开发不了我们的智商,甚至是在开发我们的“野性”,但却给我们的童年生活带来了无限快乐。

在老家的黄土塬上,麻雀们总喜欢把自己的小窝修在地窖院的四面墙壁上,因此掏鸟窝成了我们小孩们比较喜欢的一种活动。一来是掏出的鸟蛋可以蒸着吃或炒着吃,二来是运气好的话,还能掏出几只麻雀来,关在笼子里养着玩,或者用线绳拴住麻雀的一只腿拿在手里玩。

掏鸟窝时,我们一般是拽着胆子比较大的小孩子的双脚,以倒挂金钟的方式,把他倒挂在院墙壁上,让他来掏鸟窝。为了保险起见,我们再给他腰上绑一根粗粗的麻绳,再把麻绳的另一头拴在附近的大树上,以防万一。

掏鸟窝时,得有专人放哨,不然被别人发现后会告诉我们的家长,等我们回家后肯定要挨父母收拾的。因为邻村有一个小孩掏鸟窝时,被摔死了,所以那时村里所有家长决不允许自己家孩子冒险着生命危险去掏鸟窝的。还好,我们每次掏鸟窝时,都做了充分的防范措施,而且屡试不爽,因此没有发生过意外事件。

掏鸟窝时,因为我们谨慎再谨慎,才没有发生过意外。不过,在玩打土仗游戏时,我们每个人就没有那么幸运了,不是脑袋被土疙瘩打破,就是从高处摔下来,每次总会有人受伤。记得有一次,我们看完电影《铁道游击队》之后,就模仿电影里面的情形,在生产队废弃的地窖院里打土仗,上窜下跳,玩的有模有样。结果有一天,我们当中的一个小孩从十米多高的地窖院的墙壁上滚落了下来,当时就摔休克了。我们赶紧喊来附近一位大叔帮忙救人。好在大叔有经验,先是探了探鼻息,然后连忙掐捏人中,一看掐人中不管用,又让我们赶紧尿些童子尿出来,说喝了童子尿的话人兴许能醒过来。

当时,我们五六个小孩就分头去找可以盛尿的东西,结果只找来半个破碗。轮到尿尿时,大家一脸懵逼,相互看着,谁都不想尿。还是头一次听说童子尿可以救人,我们有些半信半疑。大叔一看急了,说你们再不尿,人可要死了。大伙儿一听,这才开始冲着放在地上的半个破碗尿尿。记得当时大家一起尿,尿水乱溅,都溅起了地上的尘土。

真是奇怪,喝了童子尿后,过了一小会儿,休克的小孩果然苏醒了过来。也就是从那个时候,我才知道童子尿还可以救人。不过,我用童子尿参与救人的事情,只经历过那一次,也是最后一次。

记得上小学一、二年级时,一赶上天下雨,我们一帮男孩最喜欢在光滑的泥水地面上溜滑滑。所谓溜滑滑,就是下雨天,找块光滑的地面,先是跑步起来后,双脚一前一后站在光滑的泥水地上向前快速滑行。我刚开始练习溜滑滑时,经常摔的仰面朝天,浑身是泥,可我依然很有感兴趣。那种在光滑的泥水地面飞快的向前滑行的感觉很是潇洒自如,其乐无穷。

在没有雨水天气时,我们一般赶上学校每周卫生大扫除的时候,就从学校附近的涝池里打上几桶水,泼撒在一片平整的地面上,再用脚反复踩踏,等出现了泥水地面时,就可以在上面玩溜滑滑了。那时因为溜滑滑,我经常玩得满身泥浆,鞋子更别提了,全是泥巴,根本看不出是鞋的样子来。因为担心回家挨收拾,我和小伙伴一般先在涝池里把衣服和鞋子上的泥巴擦洗干净后才回家。

小的时候,遇上炎热天气时,我们几个要好的小伙伴就结伴到外村的涝池里去耍水。有一次上午还没放学,我们就偷偷溜到外村涝池里耍水,结果被村里一个“好事”的大人发现了。他为了防止我们逃跑,就把我们的衣服和书包统统藏了起来,然后又赶去报告了我们校长。

校长怒气冲冲赶了过来,二话不说,从旁边的柳树上折下一根长长的柳条,跳进涝池里对着我们就是一顿猛抽。我们像受了惊的鸭子,扑腾着水花,一丝不挂的从涝池逃了出来。从水里出来后,校长不让我们穿衣服,要求我们一字排开,面向太阳把头扬起来晒太阳。校长还在边上喋喋不休地骂着难听的话。当时我很紧张,都不敢斜眼看一下校长,站的笔挺,忘记了一丝不挂的羞涩,只感觉校长的嘴巴像个小喷壶,口水不断喷向我的脸。

我们在太阳底下足足晒了一个多小时,当时我差点晒晕过去。最后我们的家长被叫到“案发”现场,接受了严肃的教育,向校长赔了不事,做了保证,才把我们领回了家。

欣慰的是那次回家后,妈妈竟然没有动用家法,只是告诉我以后绝对不能再去涝池耍水,会被淹死的。后来,我经不住其他小伙伴的诱惑,还是偷偷的又去涝池耍了一次水。结果跟一个个头比我大的孩子在闹着玩的时候,被按着头喝了几口涝池里的脏水,还差点窒息。也是从那时起,我彻底知道了耍水的危险性,再也没有背着妈妈去涝池里耍水了。而且也是从那一次起,我看见河水或者听见河水的声音就害怕,以至于我现在也害怕一个人在河边走。

后来,我们耍水的那个涝池还真发生了淹死人的事情。邻村一个比我大两岁的男孩,在涝池里玩扎猛子的时候,以倒栽葱的方式扎进涝池中央的深坑里。和他一起耍水的小孩们以为他闹着玩,等了大概五六分钟,还不见他从水里出来,才慌忙报告了附近几个干活的大人。

男孩被捞上来时,肚子鼓鼓的,大人们采取急救后,也没有任何反应,就用架子车赶紧送往大队的卫生所。到了卫生所,村医一把脉,一试气息,说人在水里的时候就可能已经被憋死了。

男孩死后,他的妈妈在涝池旁边哭了好几个月。每次哭的抢地呼天,非常悲伤,哭声都传到了我们村里,听得全村人也跟着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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