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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举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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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010/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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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写作岁月

对于写作,我只能说有一腔热情,能力一直还处于业余水平,至今也没有写出什么像样的文章来。我想,我还需要进一步的努力和提高,或者说还有一段很长,很艰难的路要走。

这么多年来,我每次提笔,总有一种感慨万千、思潮翻滚的状态,结果思来想去地折腾一番自己的脑细胞,最后也没写出什么名堂来,最后无非是写些豆腐块文章,不足以提及。不过对于写东西的爱好,我倒是敢于承认,也乐于承认。

我的确喜欢写东西。记得当年还在农村小学的时候,我就有写日记的习惯,而且每天一篇。那个时候写日记,我只是个农村二三年级的小学生,没有多少知识,也接触不到更多的知识。那时没报纸,没有电视,获取知识的渠道有限。写东西也没有什么思路,也没法有思路,一介小学生,就学书本上那些字,那些知识。文化水平还处于背诵“鹅,鹅,鹅,曲项向天歌,白毛浮绿水,红掌拨清波”的层面。

那个时候,虽然写东西的环境和条件有限,但我还给自己立了规矩,每天写一篇日记。一般是把学校发生的一些事情,或者上学路上发现的一些看似有意义或自己都不明白意义的事情,全都暗暗地记在心里,回家后再及时写在本子上,那怕只写一句话,我都要写,日积月累,坚持不断。如果遇上会说,或只懂字义,却不会写的生僻文字,我就划个圈圈替代一下,等查字典或到学校问老师后再补上。

除了学习小学课本上的知识,因条件有限,我很少能读到课外书。一次,村外小学上五年的姐姐带回一本书名叫《王孝和》书籍。写的是共产党员王孝和成长经历,以及他与国民党反动派做斗争,最后因叛徒出卖被国民党杀害的故事。这是我接触的第一本课外书,也就是从哪本书里,我学到了不少词语和句子。

等到上初中一年级的时候,社会上那段时间已经兴起了各种文学社。一次,我在学校征订的一份学生类的报纸上看到新疆石河子有一个名叫“阿波罗文学社”社团组织在向全国招收文学爱好者写作培训班,当时我毫不犹豫就决定要报名。为了报名,我从学校骑自行车跑几十里路,赶到姨妈家里,向姨妈了五元钱报名费,然后又风尘仆仆地赶到我们乡上的邮局,邮寄了报名材料和费用。报名还算顺利,大概过了一个月,我就收到了会员证和学习材料。所谓的培训,就是文学社邮寄一些他们的资料和报刊,让我自己学习和练习写作,然后把每个月写的稿件再邮寄给文学社,待社里的老师给予指导、点评后,再邮寄给我。几经折腾,我算有了一些进步,也算是开启了我的写作之梦。

那个时候,初中每周都要写作文。我的语文老师姓张,是一位毕业于兰州某大学的高才生,在语文教学方面很有水平,当时算是我们苏韩中学教师队伍里为数不多的正牌大学生。一次,张老师要求我们写一篇自名题的作文。我就写了一篇关于男同学之间打架的事情,里面一些打架的动作被我描写得跟武侠小说里的情节有些相似。写完后,我还反复的修改几遍,自我感觉文笔还行,毕竟上初中后也读了一学武侠之类的小说,对文学有了接触。另外那个时候爸爸也开始给我带回来一些武术方面的书籍,什么武当武功、少林十八罗汉、形意拳等书籍,加上还看过李连杰主演的电影《少林寺》,总之描写打架场面时,我运用了夸张的手法,把一些专业的武术套路名词都用上了。结果张老师看完我的“大作”后,大发雷霆,冲我一顿发火:“韩举锋,我让写作文,不是让你写武侠小说,下来重新给我写!”。我当时觉得莫名其妙,不是让写自名题的作文吗。

张老师当面教训我一顿可能觉得还不怎么解气,又把我的作文当着全班同学的面,有声有色的大声朗读了一遍。什么鲤鱼打挺,白鹤展翅,黑虎掏心,乌龙绞柱……等等。张老师朗读的水平,当时我认为不亚于单田芳说书的水平,口技都用上了。全班男同学听地哄堂大笑,朝我挤眉弄眼;女生们还算秀气,或许估计我的面子,一个个都是捂嘴偷笑。当时的我,简直是颜面扫地,无地自容,那种尴尬和狼狈,我都感觉自己写的太好笑极了。写的真不是一般的“作文”。

后来想想,张老师生气有是道理的,我把一个简单的同学打架的事情写成夸张的武打场面。这或许在当时农村那种闭塞的环境下,不是一个初中一年级学生应有的思想意识吧。其实,说我写的作文跑题了,也不全对,老师只说写自命题的作文,那我就自命题然后按自己的思路去写了,这有错吗?当然,当时的我可不敢这么跟张老师去理论。

那事之后,我再写东西时候,就开始收敛自己的思路和用词,严防自己“胡思乱想”,写写就跑题,以免惹张老师生气。张老师让写作文,我就规规矩矩的写作文,写些跟自己学生身份相符的内容。

说实话,当时张老师的严厉批评,多少也是打击了我写作的积极性和写作过程中的创造性。如果我坚持自己的“风格”的话,没准现在已经是什么的知名作家了。那次作文跑题“事件”发生后,我除了写命题作文之外,其他东西再没有写过了。但我从此开始注意学习新词语,尤其是开始积累词句方面的知识。

其实,让我开始积累词句知识的原因之一,是源于我的政治老师。记得初中二年级时,我的政治老师是文革时期下放到农村的。政治老师有个特点,批评上课注意力不集中的同学时,从张口到闭口,一嘴的成语,张口就来,骂人骂的都那么有水平,朗朗上口。

最后还是政治老师自己说的,他之所以词句丰富,是因为他背过新华字典和成语字典。

说者无心,听着有意。后来我就照政治老师说的,背过很长一段时间的成语字典。同时也开展收集剪报,把认为不错的文章从废旧报纸上剪下来,贴了厚厚的好几本。另外在读书过程中,遇上认为不错的语句、词汇时,我也是认真的记录下来,便于活学活用。

后来,我参加工作当了一名野外石油物探工人,记得第一次是在吉林省的农安县境内施工。刚开始时,分配我的工作是三钻工,负责捞去钻机泥浆泵莲蓬头上的泥浆,经常被喷的浑身上下都是泥浆,尤其冬天东北特变冷,那泥浆一喷到帽子和衣服上就立刻结冻。帽子是物探队发的那种长毛的狗皮帽子,泥浆冻结在帽毛上后,怎么甩,也甩不掉,猛地一看,就像粘满了羊粪的绵阳尾巴,当我们脑袋一转时,还发出咣浪咣浪的响声来,显的十分滑稽。我那时已经戴上了眼镜,每当泥浆一喷到镜片上,啥也看不见了。因此,干了三个月的三钻工后,我找到队领导,要求给我调换工作岗位。队领导就把我从三钻工换成放线工,结果我就干了一天的放线工,觉得不适应,领导又给我换成了包药工,还是不适应,就干了两天。

工作越换越是没有信心,我觉得自己干这不行,干那也不行,已经有了严重的悲观情绪,就不想工作了,想回老家去。那年代,当领导的对下面职工还是比较关心,政治指导员就找我谈话,让我安心工作,有什么困难队上会给解决的。后来又安排我跟一个姓孙的老师傅学电工。学习电工那段时间,我还算是坚持了下来,大概有三个多月时间吧。

当电工那段时间,我很清闲,经常无所事事。一天,我实在闲的慌,就在发电房写了一首赞扬物探队员在东北零下几十度的恶劣环境里,冰天雪地,战严寒,保生产的诗歌,并抄写在队部门口的板报上,被指导员看见了。晚上指导员通知我去趟队部。我去了,指导员见面就说:“小韩,小诗写的不错吗,以后就给咱们队当通讯员吧。”从那次以后,我才真正开始写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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