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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举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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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010/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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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念拾麦穗的日子

大凡在农村生活过的七零后,应该都有过拾麦穗的经历。比如我,就拾过麦穗,而且是整个小学时期,经历了一次又一次。那种很多人一起拾麦穗的浩荡情景,至今仍是历历在目,偶然还会在梦里重现。

七十年代初期的陇东农村,还没有实行联产承包责任制,农民吃粮主要依靠挣工分换取。因此,每次到了麦收农忙时期,村里的小学一般都会放几天假,让学生们回家拾麦穗。

学生拾回的麦穗不给算钱,可以按重量折算成工分,记到家长身上。家长工分挣得多,家里就能多分些粮食。

那个时候,我上一年级,姐姐上三年级,我俩都喜欢学校放假几天回家去拾麦穗。因为拾麦穗换取的工分能够给妈妈减轻一份负担,这是一件让我姐弟俩感到荣耀的事情。

记得我和姐姐第一次去拾麦穗,没有经验,喜欢热热闹闹,哪里人多,就往哪里跑,或者随大流,看见刚割完的麦地就进去。结果,一趟下来累得够呛,还没拾到几斤麦穗。后来才发现,临近路边的麦地,拾麦穗的人太多,再加上只要是社员们用镰刀收割的麦地,一般收拾的很干净,遗留的麦穗不多。只有远离路边的麦地,拾麦穗人少,或者使用联合收割机收过的麦地,麦穗才最多,有时走不了几步就能拾到很大一把。

拾麦穗也很辛苦,又晒又累,有时不小心还会被麦芒或麦茬刺破手指。尤其是麦芒刺进手指头后,一时半刻取不出来,只能忍着痛,回家后用针尖才挑出来。除此之外,拾麦穗过程中还很费鞋子。我的鞋子是妈妈手工做的布鞋,鞋底很硬,但也是布做的,根本经不住麦茬的摩擦,拾一场麦穗下来,鞋底就能磨烂。一次,鞋底磨透了,锋利的麦茬直接刺进我的脚心,最后还是姐姐半走半歇,一步一步的把我背回了家。

拾麦穗过程中除了被麦芒、麦茬刺伤之外,麦穗上的灰尘也很让人烦恼。麦灰沾在皮肤上就像是被蚊子叮咬了似的痒痒,而且是越挠越痒。因此,每次身上沾了麦灰,我都用手轻轻的擦拭一下,不去挠,忍着痒痛,回家后用清水冲洗一下就不痒了。

出于对工分的渴望,我对拾麦穗过程中产生的烦恼,也都能一一克服,不喊累,不喊苦,对拾麦穗始终保持很高的热情,就像那次虽然脚心受伤了,第二天还照样去拾麦穗。

后来几年,生产队对拾麦穗放开了,社员和学生们拾的麦子可以交公换取工分,也可以拿回家做口粮。因为生产队上百亩的麦地,如果麦穗拣拾不及时的话,赶上一场雨,麦穗就会发芽,最后只能丢弃在地里了。

放开拾麦穗的那一段时间,依然是我和姐姐两个人去拾麦穗。拾的麦穗等积攒多了,放在碾麦场上晾晒一番,用把连枷反复捶打几遍,等麦粒脱离麦皮,再用木锨借助风力把黄灿灿的、新鲜的麦粒扬出来。赶上收成好的时候,我和姐姐可以拾到二百多斤麦子。二百多斤麦子大概能磨出一百多斤的面粉来。

到了七十年代末期,农村开始实行联产承包责任制,我家有了自己的土地,种出了属于自己的麦子。我家的麦子无论是人力收割,还是机器收割,为了减少浪费,我家每次都会把整个麦地拣拾一遍,争取一颗麦穗也不遗漏,不浪费。

九十年代初,我参加工作后也就没有机会拾麦穗了。拾麦穗,是我整个童年到少年成长过程中有趣而难忘的经历,我始终把这种经历当成一种生活的磨练,一份珍贵的收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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