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这一声简单的回答,道出的不仅仅是迷茫与无奈,也许他是一种推辞,或者是一种随遇而安的态度。但不管什么样的复杂心绪,路还是要走,人与物都在彼岸,依然隔着一片汪洋。
毫无疑问的是,人总是要活动的,不光是身体的运动,更有思维的运动,世界也同样如此。奋斗或许必不可少,但是懒惰却时常出现,这是人的天性,希望不劳而获,祈祷幸运常伴。诚然,这是不可能的,世事并没有绝对的操纵者。
我记得那还是我刚到天津的时候,那是我七岁,在我的老家,这还是个到处嬉戏玩乐的年纪,但来到了这里,却是一种低智商的体现,梦想并没有在我的脑子里形成什么特殊的印象。记得来时,正直放暑假的时候,父亲是用一辆三轮车去接的我,我和母亲站在火车站前的广场上,呆呆的望着远处的高楼大厦,心中各有心思,一个单纯而又可笑,一个现实而又沉重。
也不知是何时坐上了父亲的三轮车,只是记得我们闲坐在花坛的台阶上,母亲看着来往的行人,我拿着手机在那兴奋的玩着,直到一辆爬满铁锈的三轮车停在面前,这才起身。父亲叫我们坐上车,就可以走了。我飞快的爬上车子,等到坐定,便又拿起了手机玩了起来,记得当时玩的是俄罗斯方块,五颜六色的方块形成的形状,深深的吸引着我。母亲扶着车前的拦板,一抬左腿,右脚用力踩地,便轻松的上了车。
“好了吗?好了咱就走喽!”
“好了!”
“好了,走吧!”
车子缓慢的起了步,速度慢慢的提了上去。“吱呀,”一声是父亲拉手刹的声音,母亲用手拍了拍我,说道:“洋洋,想不想到海河上玩玩!”我不情愿的转移了视线,顺着母亲手指的方向看去,只见宽阔的江面上,此时正飘来一艘游艇,上面满是橘黄色的灯光,与黝黑的江面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与远处的高塔遥相呼应。
我看着那游艇本能的有些胆怯,想了想便说道:“还是不去了吧,省钱。”
母亲笑着对父亲说道:“呦,咱家儿子会省钱了!”
听了母亲的话,父亲回过头来,道:“嗯嗯,就是有点傻。”
“我才不傻呢!哼!”
“行了,行了,走吧,走吧,等下次在玩,先回家。”
父亲和我也不再说什么,渐渐地,车子开了,我的手也动了。白斑的黑夜,仍有着些许的吵闹,空气中断断续续残留着一股清凉的风,给疲惫的人们,带来了一丝久违的舒适。然而车上的我们却是一片的平静,生不起任何的波澜,各自都在忙着自己的事,想着自己的事。那时的我,并不知道什么是迷茫,只是模糊的接触到那是父母除了工作对生活的远望,是父母同事饭后无聊的寒暄,是我满怀欣喜花钱买到卡片。
就这样,我便开始了在天津的生活,跨上了人生的另一班车。
人是运动的,世界也是运动的。但我们的生活却是不变的,只不过是增了一副碗筷,一箱早餐奶,一件校服,一个书包而已。八岁上半年,我上的是学前班(主要是老师怕我跟不上班),下半年上了一年级,对于六年小学的校园生活,我不想再赘述。不过从现在看来,那是我人生新的起点,他为我以后打下了坚实的基础,是我新生的童年。
那时的我,特别喜欢出去和小伙伴们去疯玩,喜欢见一些别人丢掉的玩具,对于我来说他们的旧,就是我认为的新,清贫的生活没有给我带来一丝的不快,只是笑谈,那时我同学的父母几乎包含了“官,商,平”这三种身份和地位,庆幸的是我们能玩到一起,之间也没有那种强烈的排外的情绪,尽管那只是我上小学的头三年,之后便是相安无事的忙碌与陌生。
之后的三年里,我渐渐触摸到了现实与梦想,我记得那好像是四年级的一节班会课或者是日常课的讨论中,我们被问及到了自己的梦想,有的人有梦想,有的人没有梦想,有的人梦想成为一名科学家,有的人梦想成为一名公司老板,当我被问及时,我的回答如他们一样不假思索,在老套的梦想中回答了一个,同样的也受到了表扬,我想那时的我们仅仅是想得到老师的表扬又或者是同学们钦佩的目光,试想幼小,简单的心灵之树,怎会结出成熟的果实呢?当然,其中的梦想有的可能实现,这点是毋庸置疑的。
除了上学外,我也时常跟着父母跑,父母拎着袋子,我负责装,将瓶子一个一个的放入袋子,最后父母把他们打包拎走。那时的快乐便是在其中找到一些小玩意儿,拿过来拿过去的能玩上好几天,几乎是蹦蹦跳跳的来,又蹦蹦跳跳的回。一回到家中,父亲负责做饭,母亲也打算活动一下嘴皮子,与同事们唠起了嗑,他们不聊什么国家大事,名牌明星,诗词歌赋,只聊一些家长里短,世态炎凉。
夜里,只剩下昏暗的灯光,父亲那弓着腰的身影,以及身后那长长的破车。我记得有一次我和父亲一起去了他工作的地方,我以为那会是一间办公室,结果却是一片漆黑的马路,往返两次的大道,我一步一步的跟着,却是被甩的越来越远,只得小跑着跟上,父亲劝我回去,我又兴奋地跟上,直到母亲来了,把我劝回了梦乡。
我记得我问过父母他们的梦想,他们说,把你们供上大学,不在受苦受累,便是我们的梦想。至于我呢,一直相信走出来的理想,厌恶虚无的幻想,只因幻想是虚无的欲望,理想才是真实的远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