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山人韩建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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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爱的牙齿（不要笑，年过不惑之后，我还未对任何一个人或物说过如此酸的话）：
首先我得向您道歉。由于我的不小心，让您坚固的根基——牙根，出现了松动，于是，您的脾气便来了。
牙痛，这一难于忍受的感觉从此深入我的记忆。不能吃饭，不能睡觉，甚至连话都不想多说一句。
难受之余，与你相处的点点滴滴不断涌现在我的眼前。
……
7岁的我开始换第一颗恒牙。那时，只记得母亲一次次地叮嘱：掉下来上牙一定要丢到井中，下牙一定要扔到房顶，否则，重新生长出来的牙齿会歪歪扭扭。第一次、第二次甚至第三次，我都是严格按照此规距执行，生怕以后长出的牙齿影响自己的美观。到后来就越来越不认真了，有一次，我还故意将掉下的一颗下牙扔到井中。当然，除了一场虚惊之外，我的牙并没有因为乱扔而长得乱七八糟。
11岁，为了实验新换的牙齿的咬劲，我和几个小伙伴比赛用牙咬开核桃，比赛的结果是自己以咬开5个核桃最终获胜，但却换来了好几天除稀饭外咬不动任何食物。我知道，口中的20余位牙齿兄弟虽然没说话，但已经给我重重地记下了一笔。
20岁，争强好胜的我与同事比赛接线速度，就为了省那10多秒拿剥线钳的时间，用腮牙一根一根地将线择出来，这次他赢了，收获的却是一周的牙龈肿痛。我自己呢，再一次被你记下了。
30岁。哥们儿一起到街头小店对瓶“吹”啤酒。喝嗨了后对朋友递到手的启瓶器视若无物，直接用牙齿开瓶。酒倒是喝美了，牙也累倒了。这一次呢，也在你的记忆之中吧。
40岁了。某一日聚会，遇到当年牙齿剥线比赛的冠军。言谈间看到他牙上箍着一条又一条的金属亮片，大家都笑称这位老兄赶时髦，将牙齿做成了“金镶玉”。
“还不是怪你小子。”老兄指着我的鼻子道，“那场狗屁剥线比赛之后，我的牙开始是痛，治了半个月才好，医生又说动了牙根，没什么好办法了，实在不行只能拔掉。大家看看，我现在嘴里亮闪闪的，没几颗牙是自己的了，这就是逞能的后果！”
……
现在，这个后果轮到我了。
的确，牙齿也是有专业的，他的专业是吃饭，对象是煎炒烹炸后鸡鸭鱼肉等美味佳肴，而不是咬核桃壳（核桃仁倒是他的对象之一），更不是充当剥线钳之类的工具。我让别人做不专业的事，甚至是一些超过人家能力范围的事，自然不受人待见。记得有一句俗语：不是不报，时候不到。我想用到这也很合适。特别是用到现在，用到我牙齿痛得碰都碰不得的时候。
我知道道歉其实没什么作用，就像无意中伤害了别人，无论你怎么道歉，也只是求个心安。但歉是必要道的，同时要做的还有怎样去弥补。
亲爱的牙齿（原谅我又酸了一次），今年是公元的2018年，一段崭新的岁月已经开启，对你，我只有一个愿望，我不想失去你们20余位兄弟中的任何一个。
废话少说。从今天起，做一个幸福的人……
你的朋友jz
2018年1月8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