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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尚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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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歌
202410/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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镜中


《》镜中


“不作评判,才能不被评判。”

你的姗姗来迟,我久等过后的惨白

街道牵着城市四处流浪

情节曲折,直至被一块石头挡住去路

路尘覆盖漫不经心的现实

“泥土里的生命及其黑暗中的自由,

算得上什么?”

我们被欲望扣留。所有故事只能是个开始

不要期待结局

我们抗拒整个世界和自己

直至遇到彼此,像一面镜子接住对方的投影

——我们从此无路可逃

只好在虚无之中,重构活着的意义


《》阳台上的白鸽


白鸽,扑棱着翅膀

降落阳台

不该将它从直立行走的生物中

刻意区别:它是个信使

尖尖的喙,叼来天空深处的讯息

“咕咕”——

脖颈翕动

腹部滚圆孕育着希望

如果心存仁慈,你怎忍心远走高飞

重返被黄河分割的天空

正如你扑棱着翅膀来

偶然掩饰必然

我的思绪也随你从阳台冲向虚无

像石块被奋力扔出

时间无多,结果还在明天手中

所幸从城市楼丛的指缝

露出一轮日出

扑朔迷离

意料之外的意料之中

如同重逢


《》出口


月亮来不及爬上岸滩

又被风揭开她赤裸的背面

钟声穿透暮色

最后一片树叶挣脱枝头

瓜熟蒂落,事物剪短连接母体的脐带

像断了线的风筝寻找天空

每条路都需要一个出口

一切虚构在半途中逐渐趋向圆满

至于残缺部分

我们不提,约等于它不存在

而日子板着相同的面孔

时间在门锁中扭动,密谋着巧合

斗转星移,光从一个人身上

挪开——整个春天,便不再是花朵


《》渴望


正如女子,整天扳着手指计算失身的次数

所有情节不断闪回

刻意模糊,从此产生纠缠不清的暧昧

而时间在轴线上起伏

暗涌如同流沙

谁越挣扎,谁将下陷得更快

我们在神弃之地

紧攥着日子,再也腾不出手来振臂呼救

远山像火焰在天边燃烧

又一次将云朵触摸

我们破镜重圆,完整的轮廓暗藏玄机

和被闪电撕裂的伤痕

快乐那么肤浅,而伤痛却有着庞大的根系

深深扎进一片自留地的黑暗

真没想到:有一天,它会长成一棵参天大树

搀扶起一路风雨

可是,不再有事实需要澄清

所有当事人迷途不返,抱着必死的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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