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郝东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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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210/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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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烟化泥山做寺

如果你在网上搜索青烟寺,在浩渺的文字海洋中,能显现的可能有两处:一是定西城北的莲花山,曾为安定八大胜景之一,启于明代中叶;另一处则是位于河北武安城西的法华山,有石窟雕佛传世。史载洞与像均雕于宋雍熙二年(985年)或宋太平兴国七年(982年)。

要说在家乡,河北南部平原直到太行山深处,宋或者宋以前的遗迹,不能说俯首皆是,但刨它几镢头,箩筐自是盛不下的。从新石器的磁山文化,到春秋战国的赵都邯郸,三国铜雀,北齐邺城,历史文化一脉相承,散落在冀南的山山水水间。

那年的冬天来的迟,进入十二月了还不见飘雪。中央气象台的专家们说是暖冬。吃了冬至的饺子,太阳还那么暖洋洋的,也就有了武安青烟寺之行。

登临第一层台阶,才有了喘息的机会。四、五十公里,从太行山外的广袤平原,或骑行,或推车,在山涧河谷一路的攀升,是为了一饱“山静林郁车马不尘”,“宜为诸佛之胜地”的青烟寺法华石窟。望着眼前的山景,似曾相识:山峰环绕,群山怀抱,寺依山凿,一望无际,不就是仙灵之地吗!

山坳顶处,峭壁断了去路,有了一方平台,几段残恒,侧柏荆棘把不大的寺院装点得和山体一色,荒芜的回归了天然的驳杂。几株不知名的大树残留着斑驳的枯叶,山风吹过,飘飘落下,更增添了古寺的萧杀。

“当……当……当……”钟声在山谷间回响,是在告知山下的村民?还是在向天上禀报?或者是几个俗人到此一游的涂抹?应该都有吧。你看来人,不管是虔诚还是嬉闹,跟随着寺院管理员,都是那么认真地敲响挂在寺前树杈上的铁钟,为这个秋去冬来的世外佛国增添些人间的喧闹。

寺已消落,因为时间的流长,也因为时势的跌宕;寺在回归,因为时代的变迁,也因为灵魂的困惑。追寻逝去的青烟缭绕,残碑、残柱、残像、残桌,都化作历史的残迹,仅留下“万历四十七年三月初三日起功”的铭记。一帮子俗人,难于透过现象看历史,只是好奇,或者感叹。面对残破的美或厚重的残破,心里就会升起无限的敬仰来——你看咱们老祖宗,留下的不仅是信仰,还有泽被后人的功用。有人说屁股底下的圆形柱石已经有一千多年了,还在承载着疲惫的身心,岂止是一句功不可没能表!

多情青烟寺,心不在寺,情在法华石窟。因为在北方,不见史记或者地方志的诸如此类的庙宇多了去了,没有名人的遗墨,很难吸引人们的眼球。但因为有了法华石窟,青烟寺就有了厚重的文化韵味。

石窟开凿在峭壁的底部,窟前有当代新建的木构窟檐一间,以其说是保护,不如说是形象。一千年了,深邃的应该让人探究悠长。一行人入洞,眼前顿时一片漆黑,遥远的历史断面,透过从石窟口射进来的光线,慢慢地展现在我们面前。

看过一些石窟,法华石窟异于它处。冀南如响堂石窟开凿在整体的石灰岩上,显得华丽而规制;晋阳天龙石窟开凿在沙页岩上,是一种粗旷和敦厚的感觉。这里应该是石灰岩的山体,但不像鼓山岩石那么缜密,间或有黄色的泥土层。因为风化酥裂或挤压位移,岩石壁面不在一个平面。也就因为它的凸凹凌乱,更显现了它的多彩多姿。

或者平面盈尺,或者一掌略宽,三五罗汉,两尊菩萨,金刚武士,弟子莲花,密密麻麻把个前后左右穹顶门柱雕刻的针插不进,满壁生辉。

一组千手千眼观世音菩萨雕像引起大家的浓厚兴趣。图中的千手千眼观世音菩萨居中,结跏趺坐于仰覆莲座上。头戴七宝天冠,冠中刻一化佛。观世音菩萨面相方圆,五官精细玲珑,刻工极为精细,高浮雕的技法使画面形神兼备,栩栩如生。给人留下的只能是感叹,感叹古人的匠心独用;感叹不知名的工匠手法细腻,写意达境;也感叹信徒们的虔诚,在仙灵之地为偶像们安了家。

不知道是寺因洞而扬名,还是洞因山而传神。法华带有浓郁佛家符号的山与洞窟,在周边的广大地区,成为一方民众朝觐的圣地,也成为佛学传播、石窟艺术、民俗历史研究的一处好地方。青烟、法华,石窟、佛像,展开你的想象,青烟化泥山做寺,就可以带你进入佛国天堂。

流连、揣摩,虽是门外汉,美的景象与心灵是相通的。佛学深奥,但承载禅理的精美石刻造像还是能引起美学的共鸣,并给感官带来愉悦。灯光闪闪,景象摄入了镜头,也融入了心里——那不朽的画面。

恋恋不舍走出青烟寺,法华山环回的山岭在冬日的暖阳下呈现黛青的巍然,美是要发现的,也是要呵护的,在呵护中传播,让历史的绚丽来感染更多人的心灵,即使它偏居一偶,依然能使我们感到创造的美轮美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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