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郝东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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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210/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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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绿宝山总宜人

窗外飘起毛白杨的花絮,柳枝渐渐泛出了青绿,嫩芽积蓄了一个冬天的等待,迫不及待地要吸一口春天的气息。在“吹面不寒杨柳风”的灿烂阳光下,带着愉悦的心情,到元宝山上欣赏绿意盎然的春景,就可以获得怡人的乐趣。

峰峰的元宝山与名川大山比实在算不上伟岸和奇秀,就连与隔河相望的鼓山鳌子顶相比,从高度上讲也略逊一筹。但它立于峰峰主城区之间,又是近几年重点开发的省级风景名胜区,铺青叠翠,林木葱茏,春日里正是踏青寻绿的好去处。

刚刚脱去厚厚的冬装,连续几日的阳光灿烂,把猫冬的人们从家里引到了春日的原野。沿滏阳路西行,滏阳河穿过滏口陉蜿 蜒飘落向东。过滏阳大桥,桥下是橡胶坝蓄起的宽阔水面。河边垂柳拂岸,柳絮吐嫩,占据了近水的滋润,还有暖暖春日里的艳阳,绿柳就成了眼里第一抹春光。

道路上已有了三三俩俩踏青的人群,或全家出动、或同学结伴,大家都有一个心愿,第一眼目睹春天里的第一片嫩叶。

彩虹门前是一片深绿色的冬青,一个冬天的坚守,疲惫的枝叶已不再那么绿茵青茸。其实我们应该感激它的秉性,在万木萧杀的寒冬,百花畏惧朔风雪虐,或藏匿于地表之下,或被人们呵护在温棚暖室,是朴实顽强的冬青伴随着人们度过灰暗的、天寒雪盖的严冬。天气转暖,万木复苏,冬青身披风尘的绿叶,依然坚守在道旁山间,填补着新绿的空间。

中峰脚下,王邦国烈士纪念碑掩映在翠柏中,方亭红柱,石碑围栏,年轻士兵的不朽是因为他心系人民安危,在与肆虐洪水的搏击中,把英魂永远留在了这片山水之间。

亭前几株桃花卓越风姿,已是人间四月芳菲尽,漫山就此一点红。桃花是美的,特别是在嫩绿初上的春日,几株粉色的桃花点缀在一片翠绿间,嫩绿映浅红,时节总怡人。但有人不无遗憾地说,桃花又是短命的,一阵风吹,残花狼藉。其实,薄命美人何尝不想临风婀娜,花艳四季。只是落旧布新,自然法则,逝去的花魂,孕育着果实的新生。在为人类带来美味的鲜果之前,怡悦人们的感官,色、香、味俱收,眼、口、心均享,那里还有桃树给我们带来的快感更丰富。

蘑菇亭前,一池清水,荷叶蜷曲着腰肢刚刚露出水面,随着微风摇动,让人忍不住想起摇篮中的婴儿,在暖暖的阳光下,微微张开稚嫩的眼睛,好奇地窥视着这孕育新生命的季节。荷叶一天天在长大,先是舒展了腰肢,懒散地漂浮在水面。又好像是吸收了春光的能量,挺直了枝颈,撑起一片绿伞。伞儿越聚越多,越长越亮,引来了蝴蝶翩翩起舞,蜜蜂嗡嗡低鸣,好一个春光绚丽,绿彩缤纷。

不知不觉踏上了通向中峰的石阶,思绪在绿柏树隙间快乐地游走。春风吹来新叶的清香,尽情地吐纳,让春的气息渗透到身体的每一条经络,注满期待的每一个细胞,激起春天般的梦想,让不太年轻的心,重新萌发希望的嫩芽。

山道上两个老翁在蹒跚而上,显然已是高龄,穿着要比别人臃肿些,一半是因为春日里的暖阳,一半是因为上山的吃力,脸上泛着红晕,靠近些还能听到呼呼的喘息。上山下山的人们自觉地让开了道路,少女热心地上前搀扶。

“老爷爷您多大了?”少女不解的问。

“我今年71,我爹 93。”其中的一个老翁应答着,耐心地伴着父亲几步一个台阶挪动着。

“那就是老老爷爷了,来,我拉着你上。”

“哎呀,慢点闺女。”就这样,隔着几代的人在春光洋溢的四月,漫步在蜿蜒飘绿的山道,为了一个目的,到层林绿染的元宝山,寻找自己生命的梦境。少女的笑靥,髦耋老人脸上饱经沧桑的褶皱,沐浴着春风,绽放出惬意的幸福。

中峰顶上,半大小子挥舞着手臂,招呼着山腰上的爷爷,似乎要用山间的万缕春风,托起爷爷蹒跚的脚步,荡起爷爷心底的快乐。

在春日的阳光下绕盘山公路慢行,细细品味路旁树枝嫩芽吐绿的变幻。先是枝叶发青,接着芽口处凸出一点芽黄,转眼单薄的芽衣就包不住鼓囊囊的嫩芽,一片、两片,一枝、两枝,叶子越长越多,越长越密,越来越亮,串串绿枝连成了片片绿伞,再连接成满山的绿衣。到了五月,已是绿意茁壮,欣欣向荣,层林尽染的清翠山峦。就像自己的儿女,还在为她的冷暖操心,还在为她的成长竭力,不经意间,就出落得美丽至极,活力四溢。

春光在身上洋溢,春风在心里流动,多姿的人生因为有了春天而灿烂,少年的梦境因为有了春意而缤纷,让人们继续春天的涟漪,把春天的期待化作长久的澎湃,使缤纷的梦境变为人生的现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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