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郝东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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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211/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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绵山的路

绵山之旅,脑海里印象最深的还是他的路,那盘旋在峭崖绝壁上的路。

一夜的行程,翻越中太行,从冀南进入山西。偏西北行,东观到长治的公路还没有改造完,时而在修好的主路快驰,时而在临时的辅道蛇形般颠簸。同车的人在讲,山西因煤而富,催生了不少的千万、亿万富翁,能去北京购别墅,何不先修修自家门前的路。其实山西人一直在努力,像已修通石太高速,正在建设的邯长高速,在巍巍太行山间,架起了通向山外的坦途。只是山西全境山脉纵横,基础建设赶不上发展的需要,和东部相比,道路还显得有些落后。

绵山属太岳山脉,又称介山。相传春秋之时,晋国贵族介子推跟随晋公子重尔逃亡十余年,曾割自己大腿的肉给重尔吃。重尔后为晋国君,介子推携母隐居绵山,晋文公烧山逼介出山,竟把介子推与老母烧死在绵山,晋文公悲愤交加,命把绵山改介山,又把绵山所在地的阳县改介休县,以示怀念。

黎明时分,车至绵山脚下,透过晨曦,山峦屏障般横卧在眼前,轮廓、线条、以至满山的翠绿渐渐明亮起来。大山之腰,一条刚毅的线条斜刺峰巅,扶摇直上九千尺,那就是人们在峭壁上凿出的天堑险道。

汽车加足了马力轰轰地驶上了山路,左突右冲地产生了离心力,惊醒了睡眼朦胧的一车人。压制了冲到嗓子眼的惊悸声,生怕分散了司机师傅的注意力,只是小心的提醒;何师傅,上山慢点,绵山已经到了,悠着点走可以让大家欣赏欣赏山间的风光。

何师傅是单位的司机,虽然年龄还不到三十,但已是有十几年驾龄的老司机了。学习驾驶就是在临汾的部队服役期间开始的,当了五年汽车兵,三晋大地重山险途驰越无数,这样的道路并不看在眼里,只是我们这些从平原来的人即害怕又欢欣。四十度的爬坡九十度的转弯,蜿蜒直上,是一种心理的磨练。急转回环,司机还在加大油门,生怕赶不上速度,半途熄火停驶。退一步,高崖陡坡直泻千尺,山下人如蝼蚁,不敢想象可怕的后果。但师傅娴熟的操作,一一化解了在我们看来险象众生的畏途。其实,灵秀之地,现代设施,安全是有相当保证的,只是我们对峭壁险要心有余悸,平添了一份对大山的敬畏。

扶摇直上,眼前亮出一片亭台楼阁。山寨依山而建,三面临渊,扼居险绝之处,瞰视前面的一马平川,构成固若金汤的军事堡垒。在上山的公路未修建前,只能沿山腰的小道曲折而上,才能进入绵山腹地,山寨一夫当关,可阻千军万马。秦王李世民曾在绵山安营扎寨,就流传下了国内唯一的古营——唐营。

唐营的鼻子底下,人们新修了一条隧道,直通后山,在以前可不是这样。那时人们进山,需要通过唐营下的老虎嘴,才能领略绵山秀美的人文、自然风光。

过隧道,在峭壁间的公路九曲十八弯地驶过一段路程,到了公路的尽头,群山环绕一方谷地,熄火停车,再往前,就是水涛沟遮天蔽日的林间小道,只能步行前往。

水涛沟是绵山已开发景区自然风景的精华,按当地人的说法属于后山。小桥流水,绿树参天,跌瀑飞泉,栈道弯弯,越往前走,空气越清凉,确实是避暑的好地方。

六月的下旬,山外已是烈日中天,酷暑难耐,但在水涛沟林荫的小道上,古树繁茂,飞泉流瀑,凉风习习。走在新修的山道上,溪流伴着脚下的石阶,延伸着大山的精灵,或古藤,或飞桥,依偎着山道流溪;绿草茸茸,芬芳四溢,沐浴着森林氧吧沁人心脾的娴雅,把半日前的燥热丢在遥远的爪哇国。

绵山因为路的畅通,揭开了他神秘的面纱,使我们能在更深层次寻觅大自然留给我们感动的遗迹。如果你站在云峰寺抱揽千间殿宇的穹隆下,除了为岩中建寺,倒壁挂灯而惊叹外,那铁索岭峭壁巉岩上脚窝连成的险道,就是人间奇观了。

夏初的流云夹裹着雷电急雨,游人被堵在屋檐廊下,但见有攀岩的勇士,在风雨中的铁索道上,还在艰难地攀登,他没有躲避的选择,只能在人们羡慕担忧地注目下,艰难地向上攀登,直到巅峰。

世间本来没有路,人走得多了,就成了路;但在绵山,路悬挂在绝壁,并不是有路你我就敢迈步的,有人在感叹,有人在尝试。那通向险峰的铁索路,是留给探险者的快慰,我们只能作为看客,在飘着夏雨的日子,仰视绵山奇险的山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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