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牛老板

文/博山 夏伦稳
今日，早上八点接到一个电话，邀请我去工作。年前老板联系过我一次，说招工，华能白杨河电厂招聘。
当时就过去看了厂子和岗位，煤管班，负责运输电煤运营，打扫卫生，值班，24小时，两班倒。老板说这个岗位月工资二千三，年后统一交五险。
见习了一天，临别前，我试探性问了工友，你这真招人吗？
答曰：真缺人。每天都有来应聘的。一个岗位两班倒的，有很多是一个人在顶着干。就是工资低。我们这些临时工，像我这样已经退休了，一个月发了二三千的劳保，出来再干点，在家闲得慌。同样工种活路，好像正式工工资是我们临时工的好几倍......
第二日，我给老板打电话，今天还过去上班吗？
你先不用来了。等我电话通知吧.....
这过来两个多月，又打来电话，问我还想干吗？有急需岗位，需要顶岗的。
又让过去看看再说。
我就来了。在工厂门外，负责煤官铁路调度，工种曰调度员。
我问道：老板，工作咋干？工资咋算？交保险吗？
老板说：这个岗，负责通联五个班组，电话接线，收听电报，铁路巡检，开发单据，收发电子邮件,打扫卫生......月工资一千八。两个人两班倒。现在不买保险了。去年开会说上面规定强制要统一给员工买五险，现在政策有松动，可以缓冲一年，所以今年也就不给买保险了。不过活很轻松.....
工友师傅说：这活不好干，工资也低，你前面已经来了五个人应聘这个岗位了。不是嫌工资低，自己走了。就是干一天，老板看不上，撵走了。原来我们是四个人倒班。现在厂里要召唤我们回去，这个岗位外包了。
我问：那你们一个月多少钱工资？
答曰：开五千多，还有五险一金，加起来八九千吧。
我靠，原来四个人干的活，每个人八九千，一个月三四万的劳务支付。四人轮岗，干一天，歇三天，相当于每人每天八小时，一周五天，休息两天，符合国家劳动法。现在让两个人去干，只开一千八，合起来三四千的劳务成本。每天每人工作十二个小时，没有休息日。这个劳务，一调包，一进一出，劳动力价值缩水了十分之一。资本家和工头又将抽去多少？马克思《资本论》中关于剩余价值理论的学说在我脑海里回荡、盘旋，运算。
这活看着简单，干起来很麻烦，需要处理好人际关系，有时候上家还骂，要能学会忍守。没有休息日，家里如果有事，还不好请假，原来我们四个人干，家里有点事还可以互相调调班，逢年过节排上班，也得干。如果现在两个人干，家里有点啥事，真不好弄了....工友善意地提醒我。
给你这点钱，你还来干啥？能养活家里吗？你来了，我又要调回厂里了，我还不想走，你走吧，别来顶我的岗位了......下班前，另一个老工友不客气地说。
李老板，厉害着呢，手下有八九十号人，是我厂最大的外包商，一年能挣几百万。工友羡慕地说。
据说劳务外包的老板，也就是工头，可以从每个临时工的工资里抽提百分之十到二十不等的劳务费。
夜深人静，回想白天的面试、见习工作，突然想起电影《天下无贼》里，葛优说的一句经典台词：21世纪什么最贵？人才！
人才就是钱！钱都是人创造的。得人才者就赚钱，得民心者得天下！

2019年2月13日 22：38至 20日00：15 写于  紫云轩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