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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笔杂谈
201904/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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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生日快乐!

娘,生日快乐!

文/博山 夏伦稳

“明天妈妈过生日,你打个电话回家和妈妈拉拉呱吧……”

晚上在微信里和姐姐聊天,姐说。

我才刚知道娘的生日:夏历三月二十四日,主历四月二十八日。

四月是牡丹花开的季节,也是槐花盛开的季节。

娘像牡丹一样高贵。娘不骂人。娘不吃过夜饭。娘爱美。

在乡下,最刺耳的是泼妇骂街。我最痛恨的是有人骂娘。

小时候,我看见骂街的泼妇,就躲她远远的,心里瞧不起她。听见骂人的男人撒泼,我就敬而远之,离他远远的。和小伙伴一起玩耍,闹翻了,如果对方骂娘,或者说:“草你娘,你娘个神经病……”我二话不说,就把拳头伸过去,和对方扭打起来。因为我不会回骂对方。

娘,在我心中是一个神圣的字眼,容不得别人半点污辱。因为谁都有娘!娘生下我们,经历了九死一生,一生怎么样爱戴都来不及,怎么可以去骂娘呢?

这个习惯,我一直保持至今。

小时候,如果我犯了错误,惹娘不开心,她只常常是自责。“我上辈子糟了啥孽,怎么这个报应呀。养了你这个不争气的孩子……”娘不打骂我,但是说出的话,让我心里比听到最严厉的辱骂还要心生愧疚。

小时候,如果我和小伙伴闹矛盾,从来不敢回到家里搬救兵,向娘求助。因为如果说了,娘会说:“苍蝇不叮无缝的蛋,肯定是你淘气,先惹了人家了。”所以无论我和大我的,小我的,一样大的小朋友相处,出了矛盾,都是自己一个人解决问题,一个人扛。

关于这样的教育方式,据说有人争议。不过,在我灵魂深处,我还是非常感激我娘。尽管娘没有上过一天学,没有读过孔夫子的《论语》:“吾日三省吾身!”但是她在教育儿子时却用到了。让儿子学会自省。

“我是一切的因果!”这是伟大的佛陀的教诲。娘尽管信仰上帝,但是她却身体力行佛陀的思想。在教育改造我这个玩腻淘气的儿子时,在我心中播下了自省和忏悔的种子。昔日的乡村孩子王,还有混世魔王难兄难弟们,有的现在已经英年早逝。早逝的那个玩伴就是常常回家搬救兵,被娇生惯养的小伙伴。所以,比我小时候的对手玩伴还要爱捣蛋爱闯祸的我至今还活着,我要感谢娘!

自省,清除了我的业障;忏悔,延长了我的生命。

娘的命就像槐花孕育的槐树。槐树有刺,长满了荆棘。娘的一生都是苦难。

娘几岁时,就失去了父亲,是半个孤儿。她姐弟四人,跟着守寡的娘,也就是我的姥姥,在乡下吃尽了苦头,经历了三年自然灾害,饿过饭,逃过荒,吃过树皮和糟糠。娘嫁给父亲,又养育我们姐弟三人,我又是超生。所以,娘从一怀孕我就为我担惊受怕,备受煎熬。

父亲也是兄弟姊妹四人。娘和妯娌的关系相处最融洽。大姑妈躲计划生育生二宝三宝时,都是住在我们家。那个时候,我们家是三间土房,再倒腾出一间,给姑妈家三口住。两家人一起吃饭,一起干活,其乐融融。

哥哥结婚后有了儿子,可惜嫂子身体不好,有肺结核病,当生下侄子时,医生就告诉娘:“母子要分开,以防传染……”从此,母亲既要伺候嫂子月子,又要照顾孙子。娘给小孙子喂奶粉、换尿布、搂着睡觉。嫂子又在侄儿一百天后回仙桃老家病逝。所以小孙子也是娘一手带大的,像是她的一个儿。

当我有女儿时,娘从老家过来,断断续续帮我照看我三个月孩子。所以娘,不仅养育了我,还帮我养了我的孩子。

可是现在她的孙女,打电话也不和她说话。女儿越来越像她娘。

今天晚上,我陪她吃小状元馄饨。她让我帮她拿碗,盛饭。我特别生气。我想女儿这个年纪,已经上了小学二年级,生活自理能力还这么差!!!都是被她妈妈惯坏的。我和她姑妈这个年纪,已经开始帮家里分担家务,烧锅做饭,洗衣服,拖地,抬水,养猪养鹅。又想起了上次陪她去济南参加舞蹈比赛,在宾馆小朋友们一起吃盒饭时,她突然把盒饭撒了一地,连个碗都端不稳。顿时,烦从心起,教育让她要学会自己盛饭,自己吃饭。她不听,还顶嘴。我看不惯,想抽身离开去楼上学校,让她自己吃完后去楼上我的工作室找我。突然,女儿从小状元馄饨店跑出来,追上我,站在大街上,像一头野驴一样倔强起来,又哭,又闹,又打我。女儿骂我“有病”,用小手捶打、拉扯我。很少发脾气的我,当时更被激怒了。这让我更加脾气失控,想狠狠教训她一顿。不期望我的女儿以后成为一个小泼妇,骂爹,骂娘,打爹,打娘。所以她骂我,打我,我就用随手拿着的杂志《北京大学富豪榜》拍打她的嘴,想让她止骂止打。记得,我小时候,再怎么淘气,怎么闹腾,也不敢骂我爹,打我爹,如果任由她这样胡闹下去,以后还怎么教育好她?女儿又将如何成人?

娘,儿子此刻,心在滴血。记得上次回家,看见你在教育孙子时,他和你对着干,你们两个拉拉扯扯,你不小心把正在切菜的菜刀伤了自己的手,流了血。而我们三个孩子,小时候都是非常怕你,如果你教育我们,或者吵我们,我们都是敬畏你三分,我是经常躲着你跑的。而今,这第三代人,都怎么了?晚辈人,还在造上长辈人的反?

家教何在?

人伦何在?

教育的出路在哪里?

“我上辈子糟了啥孽,怎么这个报应呀。养了你这个不争气的孩子……”娘的话在我脑海里回荡。

更让我郁闷的时,孩子她娘还在护短,加入了吵我骂我的队伍。

女儿,爸爸此刻,也自省,忏悔,对不起,我不该轻易离开你,严加教训你,但是如果你做人的品德出了问题,学那么多特长,智商再好,根丢了,还能走多远?活多久?

我知道你隔壁班的同学校友,得了白血病,我们都一起为她捐款了,她花了四十万了,至今还没有走出病房?而你动不动张口就和你爹说 “你有病”,你就不怕哪天真有报应吗?

我的娘呀,你说呢?

娘,深夜里,孤灯下,和你唠叨了这么多家长里短。你烦我吗?

最后,祝和习大大同岁的娘,身体健康,心想事成,生日快乐!

2019年4月27日星期六 22:33 写于 见贤思齐教育咨询工作室

     28日修改三个字,增补八个字。

非常动情,看似随意,却句句入理。有娘才有家,无娘变故乡。人牛最苦的人是娘,最幸福的人也是娘,因为她之上子子孙孙无容断焉,没有娘,便没有世界!——国承新 读后留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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