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0年春节伊始,新冠肺炎疫情肆虐全国,在这场没有硝烟的战场上,中国的作家们心系疫情,以笔为剑,用文学的力量为抗“疫”鼓与呼,在神州大地打响了一场别样的“战役”。
人类的发展史,就是人类与灾难不断决斗的历史。如同战争、和平与爱情,灾难亦是文学永恒的主题。纵观灾难文学的经典之作,可以关注到灾难中的世道人心,看到自我救赎和爱的力量。当然,这也是文学的力量。
譬如,加缪的《鼠疫》,以象征手法描摹瘟疫在激发人性的恶与贪的同时,彰显的是善良、同情和良知;马尔克斯在《霍乱时期的爱情》中,透过“爱情就像一场霍乱”的故事,让人意识到“救赎苦难的最终是爱”;吉奥诺的《屋顶上的轻骑兵》、毛姆的《面纱》同样以灾难为背景,阐述了“只有爱才能使遭受重创的心获得再生”的道理;在传世名作《十日谈》中,薄伽丘传达出的讯息则是,越面对可怕的自然灾难,越要珍惜美好的人生,这种“向死而生”的生活态度,造就的是一种崭新的人类精神。
以灾难彰显人类精神的作品,在国内也并不鲜见。除了大量的诗歌和散文,还有小说和报告文学。比较典型的作品就有钱钢的《唐山大地震》,海外华裔作家张翎的《余震》,张胜友的《让汶川告诉世界》,毕淑敏的《花冠病毒》等。
灾难面前,文学从未缺席,这是文学的必然,也是作家的自觉。庚子年初,当文学穿过疫情之门,当下的作家、诗人同样没有隔岸观火,而是闻令而动,创作出一大批无愧于历史和人民,经得住检验和追问的优秀作品。值得注意的是,这其中,也不乏要么视角老套,了无新意;要么矫情煽情,空洞浅薄的作品。其实,如此灾难文学,似为文学的灾难,这样的作品不仅没能展示出作家应有的关怀与悲悯,给读者带来的反倒是心理上的二次伤害。
史铁生有言:“文学是大脑对心灵的巡查、搜捕和捉拿归案”。就灾难文学而言,好的作品,不只是限于灾难现场的描述,还有灾难中人性的情感释放,以及作品带给人们的反思。因为在经受灾难考验的同时,我们更需要从灾难中汲取力量和教训,进而重新审视自己的生活。
湖北省作协主席李修文说,灾难文学的唯一伦理,就是反思灾难。通过灾难探索人性的真实,是灾难文学的最高境界。面对灾难,文学何为?“天灾来临的时候,人是彼此相容的,因为天灾平等地击倒了每一个人。人们倒下去的方式,都是大同小异的。可是天灾过去之后,每一个人站起来的方式,却是千姿百态的。”从华裔作家张翎的这番话中,我们或许能悟出一些积极的启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