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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锤炼语言，训练对文字的感觉，是一个好作家孜孜以求的事情。需要说明的是，语言和文字是不同的概念，因为语言经由文字组合，这个组合的不同，决定了作家水平的高下。
不乏这样的作家，动辄就用通篇的空话、废话、套话来填充、拉长自己的文字。究其根源，与其说是过度表达内心的欲望，其实是骨子里的贫乏带来的不自信。须知，真正的文学语言大师很少滔滔不绝，对于白纸黑字，他们是心存敬畏的，这是对自己的负责，也是对读者的尊重。
语言上的节制是一种行文美德，“不道破”乃中国美学至关重要的标准，就像诗歌，更重要的东西往往是字与字、行与行之间的空白。《文心雕龙》有云，说者，悦也，兑为口舌，故言资悦怿，过悦必伪。所以，“迫不及待”地想说，非一个成熟作家所为。
一个成熟的作家该怎样去“说”？语言艺术家老舍将人人通晓的“纸老虎”说成“肉老虎”，精通语言艺术的王蒙不说“百花争艳，春天来了”，却言“晃当一声，春天来了”。的确，文学是语言的艺术，而艺术贵在创造，这种独特的创造，可称之为风格的一种。
风格即语言，虽然风格并不仅仅限于语言，作家是通过语言将自己的思想、感受传达给读者的。找到这种同读者交流的语言，有多种角度。可以是第一人称“我”，如鲁迅的《故乡》，也可以是第二人称“你”，如刘心武的《楼梯拐弯》，更多的是第三人称“他”，抑或兼而有之。除了角度，还有调子。叙述者的语言，就是调子。语言的调子，建立在字句之上，贯穿于作品之中。调子的灵魂是节奏，如同鲁迅的长调，巴金的短调，而上述角度和语调，就是我们所说的叙述语言。
叙述语言的方式一直在演进。古代小说中，可以直白表露“这厮一脸横肉”；近代小说中，将观点隐于作品中的人物；现代小说则高明一些，是以人物的具体感受为出发点，诱导读者体验人物的内心活动，这样一种叙述语言被称为意识流的手法。用这种语言创作的代表人物，有海明威、卡夫卡、福克纳、乔伊斯等。这种语言因其灵活运用三个人称，并可随时转换角度、不断切换时间，在作品中具有独特的魅力。
语言总是神奇的，它通过声音和意义，向读者叙述。这种叙述不带感情色彩，且客观公正。正是如此，文学语言尤其是小说语言才得以重生。于是，冰冷的文字也就有了特有的颜色、温度和味道，有了自己的波段、节奏和速度。
魏尔伦说：舍声与影而言诗，只是掉书袋耳。中国诗歌讲的是韵脚、句式、平仄，是为最大限度地体现“声音”，仿佛京剧、昆曲中每一字音艺术加工后的效果，或一韵三叹，或余音绕梁，一个一个的字音达到妙到毫巅、出神入化的境界，这也是为什么诗歌、戏曲包括散文乃至小说能够吟诵出声，唇齿留香的原因。
不过，小说的语言，大体就是叙述和描写。叙述之于情节，描写之于细节。以叙述为特色的小说耐读，以描写为特色的小说好看，虽然也是你中有我，我中有你，但写得有趣终究是小说家的最低要求。怎么有趣？按照王小波的说法，抓住读者的兴趣，然后保持它，先把你的语言救活。
锤炼语言，训练对文字的感觉，是一个好作家孜孜以求的事情。需要说明的是，语言和文字是不同的概念，因为语言经由文字组合，这个组合的不同，决定了作家水平的高下。
不乏这样的作家，动辄就用通篇的空话、废话、套话来填充、拉长自己的文字。究其根源，与其说是过度表达内心的欲望，其实是骨子里的贫乏带来的不自信。须知，真正的文学语言大师很少滔滔不绝，对于白纸黑字，他们是心存敬畏的，这是对自己的负责，也是对读者的尊重。
语言上的节制是一种行文美德，“不道破”乃中国美学至关重要的标准，就像诗歌，更重要的东西往往是字与字、行与行之间的空白。《文心雕龙》有云，说者，悦也，兑为口舌，故言资悦怿，过悦必伪。所以，“迫不及待”地想说，非一个成熟作家所为。
一个成熟的作家该怎样去“说”？语言艺术家老舍将人人通晓的“纸老虎”说成“肉老虎”，精通语言艺术的王蒙不说“百花争艳，春天来了”，却言“晃当一声，春天来了”。的确，文学是语言的艺术，而艺术贵在创造，这种独特的创造，可称之为风格的一种。
风格即语言，虽然风格并不仅仅限于语言，作家是通过语言将自己的思想、感受传达给读者的。找到这种同读者交流的语言，有多种角度。可以是第一人称“我”，如鲁迅的《故乡》，也可以是第二人称“你”，如刘心武的《楼梯拐弯》，更多的是第三人称“他”，抑或兼而有之。除了角度，还有调子。叙述者的语言，就是调子。语言的调子，建立在字句之上，贯穿于作品之中。调子的灵魂是节奏，如同鲁迅的长调，巴金的短调，而上述角度和语调，就是我们所说的叙述语言。
叙述语言的方式一直在演进。古代小说中，可以直白表露“这厮一脸横肉”；近代小说中，将观点隐于作品中的人物；现代小说则高明一些，是以人物的具体感受为出发点，诱导读者体验人物的内心活动，这样一种叙述语言被称为意识流的手法。用这种语言创作的代表人物，有海明威、卡夫卡、福克纳、乔伊斯等。这种语言因其灵活运用三个人称，并可随时转换角度、不断切换时间，在作品中具有独特的魅力。
语言总是神奇的，它通过声音和意义，向读者叙述。这种叙述不带感情色彩，且客观公正。正是如此，文学语言尤其是小说语言才得以重生。于是，冰冷的文字也就有了特有的颜色、温度和味道，有了自己的波段、节奏和速度。
魏尔伦说：舍声与影而言诗，只是掉书袋耳。中国诗歌讲的是韵脚、句式、平仄，是为最大限度地体现“声音”，仿佛京剧、昆曲中每一字音艺术加工后的效果，或一韵三叹，或余音绕梁，一个一个的字音达到妙到毫巅、出神入化的境界，这也是为什么诗歌、戏曲包括散文乃至小说能够吟诵出声，唇齿留香的原因。
不过，小说的语言，大体就是叙述和描写。叙述之于情节，描写之于细节。以叙述为特色的小说耐读，以描写为特色的小说好看，虽然也是你中有我，我中有你，但写得有趣终究是小说家的最低要求。怎么有趣？按照王小波的说法，抓住读者的兴趣，然后保持它，先把你的语言救活。
锤炼语言，训练对文字的感觉，是一个好作家孜孜以求的事情。需要说明的是，语言和文字是不同的概念，因为语言经由文字组合，这个组合的不同，决定了作家水平的高下。
不乏这样的作家，动辄就用通篇的空话、废话、套话来填充、拉长自己的文字。究其根源，与其说是过度表达内心的欲望，其实是骨子里的贫乏带来的不自信。须知，真正的文学语言大师很少滔滔不绝，对于白纸黑字，他们是心存敬畏的，这是对自己的负责，也是对读者的尊重。
语言上的节制是一种行文美德，“不道破”乃中国美学至关重要的标准，就像诗歌，更重要的东西往往是字与字、行与行之间的空白。《文心雕龙》有云，说者，悦也，兑为口舌，故言资悦怿，过悦必伪。所以，“迫不及待”地想说，非一个成熟作家所为。
一个成熟的作家该怎样去“说”？语言艺术家老舍将人人通晓的“纸老虎”说成“肉老虎”，精通语言艺术的王蒙不说“百花争艳，春天来了”，却言“晃当一声，春天来了”。的确，文学是语言的艺术，而艺术贵在创造，这种独特的创造，可称之为风格的一种。
风格即语言，虽然风格并不仅仅限于语言，作家是通过语言将自己的思想、感受传达给读者的。找到这种同读者交流的语言，有多种角度。可以是第一人称“我”，如鲁迅的《故乡》，也可以是第二人称“你”，如刘心武的《楼梯拐弯》，更多的是第三人称“他”，抑或兼而有之。除了角度，还有调子。叙述者的语言，就是调子。语言的调子，建立在字句之上，贯穿于作品之中。调子的灵魂是节奏，如同鲁迅的长调，巴金的短调，而上述角度和语调，就是我们所说的叙述语言。
叙述语言的方式一直在演进。古代小说中，可以直白表露“这厮一脸横肉”；近代小说中，将观点隐于作品中的人物；现代小说则高明一些，是以人物的具体感受为出发点，诱导读者体验人物的内心活动，这样一种叙述语言被称为意识流的手法。用这种语言创作的代表人物，有海明威、卡夫卡、福克纳、乔伊斯等。这种语言因其灵活运用三个人称，并可随时转换角度、不断切换时间，在作品中具有独特的魅力。
语言总是神奇的，它通过声音和意义，向读者叙述。这种叙述不带感情色彩，且客观公正。正是如此，文学语言尤其是小说语言才得以重生。于是，冰冷的文字也就有了特有的颜色、温度和味道，有了自己的波段、节奏和速度。
魏尔伦说：舍声与影而言诗，只是掉书袋耳。中国诗歌讲的是韵脚、句式、平仄，是为最大限度地体现“声音”，仿佛京剧、昆曲中每一字音艺术加工后的效果，或一韵三叹，或余音绕梁，一个一个的字音达到妙到毫巅、出神入化的境界，这也是为什么诗歌、戏曲包括散文乃至小说能够吟诵出声，唇齿留香的原因。
不过，小说的语言，大体就是叙述和描写。叙述之于情节，描写之于细节。以叙述为特色的小说耐读，以描写为特色的小说好看，虽然也是你中有我，我中有你，但写得有趣终究是小说家的最低要求。怎么有趣？按照王小波的说法，抓住读者的兴趣，然后保持它，先把你的语言救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