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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堵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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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007/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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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码头的新生

¨ 严丹丹

 

上庸镇的这个夏天被慕名而来游泳的男女老少的欢笑声给震碎了,散落在这个旧码头的新地上,化成颗颗果实挂在枝头,鲜红的蟠桃、紫红的葡萄、青翠的李子……,让南来北往的外乡人口水直流。

百年前的上庸镇是一个天然的内陆河码头,苦桃河、深河、官渡河和泗河等众多河流汇聚于此,使上庸镇上通陕西、庸水、四川,下达武汉、襄樊。明清时期,这里集市密布,商贾云集,鄂西北地区的木材、生漆、盐巴等土特产经堵河黄金水道远销江汉湖广,而外界的瓷器、布匹以及文化等又通过水运被源源不断地输入进来,使得这里一片繁荣。可渐渐地,天灾、人祸让这盛极一时的上庸镇只留下了在夜深时低头回忆世事变迁的断壁残垣和幽然古树,至于那百世的浮华盛名已被那不舍昼夜的堵河水带向远方,容不得任何人询问。

我带着家人欣然驱车前往,干净的水泥路面从车下蜿蜒伸向前方。偶有一群和我一样来观光的客人,也尽情地摆着最高兴的姿势拍照留念,或在长廊尽头,或在古树根旁,或在硕果累累的蟠桃林中。

物极必反,否极泰来,这座旧码头也遵循着这个规律,如凤凰涅槃一般重生并不断生长着。过去的破旧随着勤劳的人民不停地劳作而消逝,上庸镇的人们在追讨生存的同时赋予了它新的生命,而它也不负厚望,回报给人们以无尽的资源。于是,水上乐园、河边泳池、屋前栽花,屋后结果、浅水养殖、坡地放羊、山地种茶,人们与镇子互惠互利,共同携手走向更加辉煌的明天。

我们把车子停在桥头的停车场,出来就踏上了上庸镇大桥的界面。从桥边的水泥台阶逐级往下,经过一个八角亭就到了旧时码头上,可我们上的却是那个时代设计不出来的快艇。师傅不断地使出绝活在水上蛇形、漂移,让我们时而尖叫时而欢呼。两岸的青山应接不暇,忽而有些白色鹭鸶被我们的快艇从梦中惊醒,它们也是优雅地从方圆三四米的小岛上腾空而起,等快艇走远几米,翻腾的浪花还未退去,又落到小岛上休息。我想,大概它们才真正和“上庸镇”的“庸”字匹配吧。慵懒不失优雅,庸常不失昏聩,不如天鹅高贵,却让人得以亲近,任你东南西北风,它自独留孤岛中。

夕阳很快闻着这醉人的气息来凑热闹了,才一会功夫已是霞光满天,绿的水映着红色的脸,你指着我笑,我指着他笑。远处水面上出现了几帆桅杆船,船头都站着撑船人,着实给这上庸镇增添了一份久违的古国气息,如远年的琥珀,扼守着一份宁静。突然,不知哪个孩童没有被照看好一下子呛了一口水,大声的啼哭让人们从梦中惊醒。于是,都陆续感觉到了凉意,相继收拾好回到岸上,然后又不断回忆水里的那份乐趣。

我抖抖身上的水,披着长白的浴巾走到停车场,看看对面广场,已有很多妇女在整齐地跳着广场舞,孩子在夜幕下仍能愉快地玩耍,他们笑着,跳着,叫着,以最原始的方式迎接夏夜的到来。我看不清他们的眼神里有什么,但我坚信,一定有对新生活的渴望,对上庸镇未来的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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