攀爬二圣寨

¨ 袁 斌

二圣寨在溢水镇境内，位于燕子山南侧高山的一座山峰上。我之所以想登此寨，是想寻找古志中记载的上庸山。《郧阳府志》《郧台志》及竹山古县志中都记载着的上庸山、上庸水，现在却似旧梦无痕，遗失在诡谲的历史烟云里。而我，想把它们找回来！

4月2日上午9点多，我和曾经的学生小唐，背起行囊，从溢水街村出发，穿过谷竹高速下的便道，向二圣寨进发。但在洞子沟我们错误地选择了左侧的小路。再也没有路了！我们要么返回，重新寻找上山的路，要么直接爬上去。这山几乎是垂直的，我们悲壮的攀爬，脚上蹬着石块或树木，手上拽着竹枝或者藤蔓。一路的狼狈就无颜多说了。

下午4点多的时候，我们终于爬到一座山寨的北端。站在这里，向西，可以望见女娲山的问天阁，谷竹高速和346国道如丝如带，把宝丰、麻家渡和溢水集镇串成一幅五彩斑斓的图画，白的是房屋，黄的是油菜，绿的是森林，红的是土地。向南看，脚下是圣水湖，对面是溢水镇的船舱、腰店、花栎等村，这几个村原属上庸镇，建设潘口电站时划到溢水镇。小唐的老家就在船舱村，他说，十多年前还到此寨狩猎，寨子顶部早已长得严严实实了，钻都钻不过去，要到寨子南门必须下到山右，再寻路而上。

我们来到南寨门，寨门约有一米宽，风化的厉害，两侧寨墙高近四米。寨内有巨石，掩映在树木之中，还有残留的房基，不知房屋何时所建作何用途。寨里还有一个污泥凼，现在是牛儿们的浴缸，过去应是水源。此寨当地人称为老寨，是古志中记载的圣人峰或圣人寨。竹山县志中记载：“圣人峰，城西六十里，溢水。”新寨指的是二圣寨。两寨之间还有一个小山寨，不知其名，也不得其路。我们上下求索，终于在5点多的时候抵达二圣寨北寨门。二圣寨的寨门两侧的石头比圣人寨的更大一些，走进去，一块放置门栓的石板倒在门里。穿过寨子到南门，极目远眺，此山一直绵延至潘口电站龙王寨，龙王寨对面是老虎寨，老虎寨左侧是鱼岭工业园，然后是通济沟工业园、南门山，转向老虎寨右侧，我们清楚地看到了上庸大桥……若寨顶无树木遮挡视线，想必看到的更多更远。

竹山县志记载：“二圣庵，城西四十里（潘口塘）。”不知是否建在二圣寨内，即使曾经建在二圣寨，现在也难觅踪迹。二圣寨海拔969.5米，比女娲山还高69.5米，是这一带的最高峰，凭着它宽阔的视野，理所当然地成为古代监控水陆要道的军事要塞。二圣寨两侧也曾人烟繁旺，近年来因为迁移扶贫和退耕还林，绝大多数人都搬到了山下，但现在山的两侧都有小路相通，我们的攀爬只能沦为一次愉快的探险。6点左右，我们沿山南小路到卢家垭北下，到洞子沟，沿原路返回溢水街村，此时已是暮色苍茫。

尽管没找到任何实物佐证，我还是认为，以二圣寨为最高峰的这一列山脉，就是古志中记载的上庸山，而由桑溢河等汇合而成的溢水河就是上庸水。上庸山不仅是一个地理坐标，也是一个文化坐标，对于发掘、传承上庸文化的意义勿庸多言。我衷心希望专家们对上庸山有更多的研究和发掘，甚至确定上庸山的位置，哪怕与我的推断相左，也不屈枉了我们今天的攀爬之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