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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堵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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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007/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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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进堵河源

¨ 陈新民

 

我第一次走进堵河源,是竹洪公路(1981年)通车典礼的大喜日子,那一天天公不作美,雨,虽然不大,但却下个不停。雨水把向堵河源进发车队的第一辆汽车头上用红绫扎的脸盆大的红花浇淋得萎萎缩缩,把猎猎彩旗浸得身肢紧裹。但是,雨水没有浇灭县城里的干部的热情一路上谈笑风生,笑语欢歌。不断映入眼帘的,是悠长悠长的青山绿水的画卷和连绵的山峦由着烟云的缭绕,像披上蝉翼霓裳的美女,焕发出另一种可餐的秀色,隐隐约约,影影绰绰,反倒更显现出一种饰羞藏娇的含蓄之美。

因为是雨中行走泥泞之路,一路非常艰难,车到洪坪,夜幕已经拉下了许久河坡上一清早赶来欢庆的山民一见领头的小车灯光束射过来,和着雨水浇淋的锣鼓敲出了一种激越一种兴奋透过灯光,透过雨帘,我从山民脸面上读到的是另一种热烈另一种急切:那就是要凭借这新修通的公路,打开山门,尽快结束刀耕火种的生产方式,让深山特产资源敞开绿色通道,融入山外精彩的世界,让他们能够尽快过上富裕日子,让他们的手头活泛起来。

第二次走进堵河源,是1988年的冬季。我与办公室老沈一起去堵河源头的柳林乡购买木炭。来到了柳林,放眼望去,与7年前看到的景象相比,又是一番景象。一方面是农村实行生产责任制后,山民们真正展开笑颜,在责任田、责任地里真正地争先恐后、热火朝天地劳动;另一方面是很多处的山坡丛林,“鬼剃头”般出现了“斑秃”。是山民们为扩大各自的耕地面积,毫无节制毁林开荒。夜晚落脚在柳林农业银行营业所,主人好客,办了很丰盛的酒席,且在银炭火盆上煨了一壶又一壶冰糖包谷酒,由鸡入笼时候喝到鸡又打鸣,喝得真个是人仰马翻,一分清醒九分醉中,我脑子里缠绕、疑惑的只有一件事情:山民们如此争先恐后热火朝天地制造“斑秃”,那堵河源的青山秀水,要不了多久就会不复存在,但愿这不是杞人忧天。

三进堵河源是2003年的夏天,我和文化馆的同志一起进南山采风,收集民歌。此时此刻,放眼望去,二进堵河源的担忧是完全大可不必了,毁林开荒的“鬼剃头”疾患已经基本根除,从前的满目“斑秃”也都是“毛发再植”,蓬勃出新绿,挺拔出新翠。那是堵河源上的乡党委、政府在认真实行“天然林保护工程”,在扎实贯彻党中央国务院“退耕还林”政策。山民们国家贴补的粮食装进了篓里,国家贴补的现金递到了手里。有饱饭吃,有现钱花,谁还在山上乱砍乱挖呢?反倒自发地涌现了造林大户。地方党委、政府的领导为保护森林资源,还发起了征文活动,广泛开展宣传教育,动员千家万户保卫人类自己的生存家园,要让大家都明白,谁敢再恣意破坏森林植被,就会有人举起森林般的手——制止!

只有这样,每一掬堵河水,才会是不用包装和注明品牌的“娃哈哈”,每一寸土地都是迷人的天然“氧吧”,博得山外世界的人高唱着:“跟我走吧,天亮就出发,有一个地方,是快乐老家……”当然也有人会改词唱道:“南水北调,好水北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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