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昌荣
清晨,漫步郊外,绵长的小路曲曲弯弯伸向远方,小草和落叶呈枯黄状滚满了晶莹的冰点,格外清馨,芳香醉人。举目眺望,南去的雁阵播下袅袅余音,提醒秋天已经渐行渐远。当我留心观察,往昔的日子爬满了记忆的脑海,童年时的一段离奇往事叫人着实怀念!
我的老家住在双台乡台子村一个偏僻的小山沟里。打开童年的画卷,往事掠过脑海,记录着我们过去的一切美好和成长的点点滴滴。从我记事的时候起,在我的周围总有一群形影不离的孩童,他们和我一样,天真顽皮,无所事事。小时候,我们兄弟姐妹10个,一大家子人吃饭,兄妹一大群,我在兄弟中排行老四,家里生活条件差,日子过得相当清苦。为减轻家里的负担,父母含泪将长子过继给大姨领养。到了上学的年纪,母亲再苦再累也要叫我们上学读书。我们兄弟姐妹几乎每天都要步行往返七八里路,去攀登老家房屋背后的那座山峰,到山那边去上学。每天都是二姐带领我们兄妹几个到学校去读书,有时遇到天气不好,他们就轮流背着我翻越山顶。我们早去晚归,时间长了,我就产生了依赖性,只要下雨,我都会赖在后面不走,等他们来背我,每次都能如愿以偿。
有一天下午放学后,天空又下起了毛毛细雨,灰蒙蒙的,望不到边际。这时,二姐对我们几个说,谁要是先走到山顶,就给谁分糖吃。哥姐他们几个听到命令时,非常高兴,一会儿就把我远远地甩在身后。我喘着粗气,急得直想哭,反正赶不上他们,就采取原来的办法等姐姐回来背我,可这次左等右等了好一会儿,也不见她们下来背我。我心里非常害怕,站起来哭喊着向山顶上走。可一直没人回声,当时还以为他们故意与我躲猫猫,等到我走到山顶,站在一个大石头上四处寻找姐姐她们时,刚一抬头,天空突然响起一声炸雷,眼前,只见白花花一片,四周的山、树一概不见了踪影,三五米开外,除了金黄亮色的河岸,就是奔腾翻滚的河水。河岸上还坐着几个白胡苍苍,手拿大烟袋的老爷,在老爷的旁边还分别躺着几条金色的大黄狗。在河岸的上层,有两扇金光闪闪的大门,里面是一座古老的宫殿,有门也有窗,连门口的金色大字都一清二楚。连接着宫殿大门的是一个弯弯曲曲的台阶,直直地延伸到了我的跟前。我欣喜若狂,用力踮起脚,睁大眼细看。等我回过神来一转身,再抬头看时,一切景观突然不见了,山还是那座山,岭还是那个岭。
我兴冲冲地跑回家中,把我见到的这一景观告诉家人们,众人莫名其妙,都说我在编故事。只有妈妈相信我说的话,问其故,妈妈叹气说,你当时昨不知道下跪许愿?这是南天门开了,60年一个大甲子才开一次,百年难遇,能看到者寥寥无几,得有其缘、其福、其好运者方可看到。
在此后悠长的岁月里,脑海里一直回荡着那时的情形,可又无法考证那是一个什么景象。若非我真的是看到了百年难得一遇的奇观——南天门开门,可我的其缘、其福、好运又在哪里呢?
光阴似箭,时间过得好快啊。屈指数来,我阔别老庄子已三十年之久,然而我对家乡那浓浓的乡情丝毫没有消退。家乡总是那样令我梦回萦绕,牵肠挂肚。因为家乡不仅有曾为我全家遮风挡雨的老屋,还有我童年的回忆、少年的幻想。
而今,我已步入天命之年了,肩头承受着事业、家庭、生活的重负,虽然经历了许多的坎坷,但我非但不怨天尤人反而更加成熟,执着地在自己的岗位上无言地耕耘着。光荣的财政工作岗位,给了我的斗志和勇气以及无穷无尽的力量;那上面,有我父辈的叮咛和寄托,有我自己的理想及抱负;那上面,凝聚着我的艰辛和汗水,折射着我的奉献及追求,饱含着我的热爱与深情……
秋天即将过去,冬天已经来临。伫立在深秋萧瑟的风里,我的思绪也随着风儿翩然飞舞,在心里与自然对话、与自己对话、与家乡对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