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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堵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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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304/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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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闻麻雀声声叫

金伟忠

初到高速公路建设工地不久的一个的清晨,还在睡梦中的我突然被一阵叽叽喳喳的鸟叫声惊醒。静下心来细细聆听,这些鸟的叫声似有似曾相识的感觉,不由让我想起了儿时故乡小院麻雀的鸣叫声。

我所居住的故乡小院当时有近百户人家,住的房子都是清一色的土坯房或是粘土垒起来的房子。小院虽处偏僻位置,但一天到晚却热闹非凡,不是一会儿传来人的说话声,就是偶尔传来狗、羊、牛等牲口的叫声,听得最多的莫过于麻雀的鸣叫声。

听大人们讲,麻雀是自然界候鸟的一种,与我们人类有生生相息的关联。由于当时我们还都很小,整日只知道吃了饭就剩下玩儿的份了,至于大人讲的一些话就全当成耳旁风了。在与院子里同龄儿童一道玩耍中,最有趣的的莫过于上树或者找墙洞掏鸟窝了。

记得有一次,我们发现邻家大爷的土坯房墙洞里有一个麻雀窝,大家一时兴起纷纷都参与到掏鸟窝的活动中来了,好在墙洞离地面有两米多高,下边还有一道窗子,我们绞尽脑汁想出了搭人梯、爬窗子的办法,结果都没有成功。最后,我们从一小伙伴家搬来了板凳和椅子等家私,一层摞一层地抬高立脚的位置,然后又吩咐几个人站上去搭人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算勉强够得着墙洞的鸟窝,大家顿时高兴得得意忘形了。正在我们将一个完整的鸟窝掏出来时,由于大家的吆喝声很大惊动了邻家大爷,大爷看着我们这么调皮又掏他家墙上的鸟窝,顿时一改往日的喜笑颜开,满脸堆起了愤怒的表情,吓得大家毛骨悚然,不仅让掏鸟窝的小伙伴弄打了鸟蛋,还让一位小伙伴摔了一跤,搞得大家不欢而散了。当晚回家,母亲还狠狠地批评了我和弟弟一顿,说些爬那么高不怕摔坏胳膊腿什么的话。我想,这很有可能是邻家大爷挨家挨户上门教唆的。

后来,我和弟弟都到了上学的年龄。每逢麦黄或秋收季节,我们刚放学回家,母亲就嚷着要我和弟弟在道场里招架鸡子或麻雀,以免它们在晒场糟蹋粮食。对于自家或邻家的鸡子来说,它们隔三差五来一下吃饱了也就散了,可恨的就是那些飞来飞去又叽喳不停的麻雀们,它们不仅要吃粮食,而且在兴奋时还要拉屎在粮食上,每每让母亲看到这些,我和弟弟都难免要被母亲数落一番。以至后来,只要轮到母亲晒粮食的时刻,我都嚷着要做作业或者装着头痛的样子,躲过了一次又一次的看晒场的活儿。在那一段时期,麻雀简直成了全院子所有与我同龄人的天敌,似乎有种老鼠过街人人喊打的感觉。

在我的印象中,对于麻雀的反感其实经历了很长一段时间。直到我上初、高中之后,学习到一篇关于麻雀为“四害”以及毛主席为其平反的课文,在语文老师的细心讲解下,我逐渐明白了麻雀也是大自然中益鸟的一种。也就是从这个时候起,我的脑海中才磨灭了麻雀是天敌的想法,并且时不时的还寻找机会去亲近麻雀,或者主动为母亲及邻家看上一回晒场的粮食。

时间过得真快,转眼间我就上完大学并参加了工作。逐渐远离了故乡的我,不仅别了儿时的伙伴,就连我最为思念的麻雀声也听得极少了。

在融入城市的生活中,虽然一切条件都好,但我还是十分向往麻雀声声的那个环境。

好在我所从事的工作有所不同,偶尔参与修建交通公路工程建设时,在深山的项目驻地小住几日,总能听到麻雀或其它小鸟的鸣叫声。

每到此时倍感亲切,这也算是人生当中的一种福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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