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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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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009/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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盘古身边有条河

先有盘古后有天,天地已分,盘古择地而居,选中一方沃土,这个地方叫青县。时光流转,到隋炀帝时期,贯穿中国南北的京杭大运河逶迤而来,途径了青县,青县承载了天地的厚泽和大运河的滋润,沃野蓬勃。盘古手托日月,静默微笑,看大运河日夜流淌,桅杆猎猎,看两岸人民日出而作,日落而息,代代繁衍,如同看茁茁成长的孩子,转眼就是千年。

4000前年,禹王设祭,盘古庙一场庄严的祭祀开始,人们焚香跪拜, 祈福保佑,场面恢宏隆重。由祭祀带来的附属活动,也集聚成型,盘古庙会由此兴盛千年,到宋元时期面及云贵、湖广,松辽、俄蒙。明清两代辐射更大。庙会上,南昆北曲,杂耍娱乐,百艺汇集,吃喝玩乐项目繁多。儒、释、道文化汇集交融,商业交易,贸易发展。一场最原始的对天地自然的敬畏的祭祀,给后人带来无尽的的繁荣与兴盛。

盘古庙会最终在现代化的商业模式和娱乐设施中渐渐消亡,现在也只能从耄耋老者的口中能零零星星的听到关于庙会的记忆。记忆总是会让人怅然若失,这是损失,还是进步?历史上长时间存在的,繁荣过、兴盛过的盘古庙会,真的消失了吗?它所带来的文化和商业的价值消失了吗?

盘古庙外,万亩梨园,每年春季花瓣莹白。今年和文联的朋友一起,再次来到盘古。庙宇庄严,新枝吐绿。大殿内人影憧憧,挨挨挤挤,皆是来拜谒盘古的游人。一队小朋友身着统一的服装,在大殿里安静的听导游讲盘古的故事,孩子们眼眸清澈,如同此时正在盛开的梨花。

庙宇被梨花环绕,一片清香,庙宇内乐音袅袅,不绝如缕,眼前是孩童的探求的目光,身畔是时节带来的绵延的春光。心境一下子就静下来,闭上眼睛,脑际里盘古氏持巨斧挥过,大地由混沌变为清朗,盘古氏化为山川草木河流,人类从蒙昧一步步走来,繁衍生息,代代不绝。盘古的传说在这些孩子的身上一代代传承,祖先的勤劳与质朴,在这万亩梨园中灼灼开放。

盘古文化带给我们的价值,并没有随着盘古庙会的消失而消失,它早已经内化成一种精神,一种符号,嵌进青县人的骨骼和血脉之中。青县人灵秀,聪慧,这和长期盘古文化的浸润是分不开的。盘古庙会上各种文化的碰撞,汇集,摒弃,然后各自找到一种舒适的姿态融合,传承,于是,一种属于盘古的新的文化形势就出现了,这种来自于生活,归到生活中的传承,是和人的骨肉、精神无法剥离的。文化的传承在缺少整理的荒芜中,也不会消失,它沉淀,由外放变为内敛,然后又演变成另外一种方式体现出来。

大运河的繁荣,又将这种文化精神,带向南北,它不成系统,散散落落,疏于整理,但它仍然深深植根于青县大地,以一种傲然的姿态,开出一朵爱心之花。近年来“道德青县,爱心之城”美誉响彻全国。

青县人厚道,这是很多和青县人打过交道的人对青县人的评价,“厚道”这朴实的词语不正是盘古文化留给我们的最厚重的馈赠嘛。

盘古庙内,盘古手托日月,一直静默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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