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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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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009/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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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驿红韵

京杭大运河纵穿青县,流河镇在青县北三十里,因濒临运河而得名。

早在明代,京杭大运河沿岸每隔60里到80里,就会有一个驿站,负责传递政府公文和军事情报,担负过往官员、贡使的接待任务。清代,青县大运河段共有两个驿站,一个是县城南的乾宁驿,在今沧县兴济镇,另一个是县城北的流河驿。流河驿交通繁忙,大大小小的船只,分门别类地载着粮食,军需品,生活用品,珍稀木材,珍奇珠宝等各色货物泱泱而来,岸边的纤夫号子声声,荡气回肠。朝廷高官,外来贡使,理学儒臣,都在流河驿留下足迹。很多著名诗人更是留下浓墨重彩的诗句。明代诗人倪岳就曾写下“迢迢客路近流河,渔浦风晴起棹歌。夹道短篱村巷小,两行疏柳夕阳多。”的诗句,展现出流河当时的历史风貌。

明清时期,珍贵红木沿京杭大运河北上至流河驿,经当地工匠初加工后,运至京城宫廷造办处精工细作,最终成为宫廷御用红木家具。随着漕运地消亡,大运河失去了最重要的政治经济支柱,逐步走向衰落,流河驿的高光时刻也随之散去了。但关于红木家具的历史传承,却在这里代代延续,古典家具产业成为流河的一个特色。

曾经在运河边流河驿大集上摆摊叫卖的生意人的后人,曾经把一船船珍贵木料从运河上拖拽而下的苦力的后人,曾经给京城宫廷造办处剖解过木料的匠人的后人,把一块块木头锯开,烘干,选花纹,凿眼穿洞,雕花,刮磨,打蜡,上漆。将先人留下来的榫与卯雕琢成了富裕的生活。流河镇13个专业村,以紫檀、黄花梨、红木为原料,将古典家具制作工艺发挥到极致。成为全国唯一生产正宗明清宫廷专用家具的地区。

我曾经走进一家私人红木收藏馆,推门入厅,侯门大户地气派,小门富户地雅致,贫民小户地沧桑,一件件带着历史斑驳印迹的古家具,或沉默,或热络,或忧伤地诉说着一段又一段前尘往事。我和它们用目光交谈,用手掌亲吻,用心灵沟通。曾经的繁华和落寞都被历史的尘烟抛下,透过或粗糙,或光滑的截面,这一方方木头的组合,无关富庶与贫瘠,也无关地位与身份,最终都以一种最原始最赤裸的实用性被展示,被围观,而红木的文化传承在这方空旷的天地里交融,碰撞,蔓延,然后变成一声艳羡地惊叹。

走出收藏馆,仿佛从古代穿越回现代。穿行于坐落于流河的中古红木家具文化产业园,一家家红木店,一排排大红灯笼映衬的天蓝草绿。建筑面积2400余平方米的大运河红木文化馆,曲径通幽地设计,让人缠绵、徘徊、回味悠长。明清老家具、新中式家具、仿古家具盈满双目。在静默或惊叹之后,还可以亲自动手制作一副红木筷子,馈赠亲朋好友。或是亲手拆装卯榫结构,体验古人的精巧与智慧。零距离感受红木家具的魅力所在,会让我们陷在这种美妙的传承里,升腾出一种油然地敬佩和自豪。

从航拍照片上俯瞰流河,京杭大运河以蜿蜒曲折的姿态经过,像极了流河古驿经历地跌宕的时光。而今流河古驿,跨过古旧的岁月,以一种崭新的方式显示出勃勃的生机。古驿彰红韵,流河焕新生!流河正以一种昂扬的姿态,大步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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