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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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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011/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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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在天上的黄瓜

二宝是我在高龄生的,在她身上的关注,远远超过老大小的时候。年龄到了,人心变得愈发柔软。自动屏蔽掉很多的杂乱,只留下一些单纯。于是努力让自己也变成孩子,保留下最原始的好奇心和探知欲。站在二宝的维度重新打量一些日常司空见惯的事物,重新思考一些约定俗成的现象,然后发现孩子的世界真的很忙碌,也很美好。

二宝就像一块小小的海绵,不知疲倦的吸收,她把自己有限的知识体系扩充、整合,排列,打乱,再扩充、再整合,再排列,然后一个孩子的奇特的视角就出现了,新奇,美妙,甚或是伟大。一个孩子的创新没有一丝的刻意和做作,一切都是自然而然水到渠成。

夏天,大雨,水流不通,二宝站在幼儿园门口,看着被雨水淹没的街道,说:“妈妈,我看到大海了,里面有很多的汽车在游泳。”

幼儿园体检,我问:“体检的时候哭了吗?”,二宝说:“妈妈,我没哭,只是有两颗眼泪在眼睛里面打转了。我看到我的血流到小瓶子里面了。”

二宝一年四季在家里光脚丫,天气凉的时候,给她穿拖鞋,她说:“拖鞋不喜欢在我的脚上,拖鞋想去外面玩。”

二宝说她觉得她老公很帅,问她老公是谁,二宝很自豪地说:“我爸爸!”

二宝说:“妈妈,我爱你像星星那么多!”

感冒流鼻涕,用纸巾擦掉,二宝说:“鼻涕都逃跑到纸上啦!”

二宝弄翻了我的包,告诉我:“妈妈,你的手机从兜兜里吐出来了!”

二宝捣蛋,我生气,二宝说:“妈妈,你生气的时候,脸上有个‘小’字。”

旅游途中穿隧道,二宝说:“我们被大山吃掉啦,吃到肚子里面去了。”草原游玩归来,二宝到处炫耀“我们住在汉堡包里!”

幼儿园餐前要背诵《感恩词》,二宝喂狗狗,放好狗粮,指挥狗狗“不许吃,还没背感恩词。”然后郑重开背,背诵完毕,告诉狗狗“可以吃了!”

二宝说:“男狗狗生男宝宝,女狗狗生女宝宝。”

二宝很爱吃黄瓜,一日我心血来潮问二宝,黄瓜长在哪里,二宝想了想说“黄瓜长在天上!”带着这个诗意的回答,我和宝爸开车来到亲戚家的黄瓜大棚。二宝一走进去,又跑出来,说“怪味道”现在的孩子太不接地气了,受不了泥土的味道了。停了一下,我又带二宝进去,指给她看瓜秧上的黄瓜,她默不作声,眼珠咕噜噜的转着。我问:“黄瓜长在哪里?”二宝说:“我还是喜欢黄瓜长在天上!”

没做过多的纠正,保留住她美好的想象,也许有一天二宝的黄瓜真的能长在天上。那是属于她的时代的科技,需要她自己去开创。有了二宝之后,才更加深刻地体会父母的含义。生老大的时候,我们还太年轻,自己还没玩够,错过了孩子成长的太多细节。二宝的到来弥补了太多的缺憾。

养育孩子是一种体验,也是一场温暖的修行,参与一个生命的成长,自己也在成长,这是一种很美妙的感受。养育孩子让自己重新感受小草发芽的力量,养育孩子让自己重新感受四季的变换,养育孩子让自己重新感受学习是一件永不能停步的事情......太多的事情,在一个孩子的角度去审视,蹲下身子,清空脑海,看见了花下的小蜜蜂,听见了风带来的呢喃,感受到了秋天高远的天空。发现孩子的眼睛里面忽闪忽闪的希望,一切的美好重新回归,都在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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