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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德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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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204/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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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山呼唤春天

“接上级通知,对我村窖香造成的山场破坏,无偿提供外国松、杉树、枫香树苗,希望各位组长针对各组情况,将所需树苗数字报给我。”

“还有少许的桂花和红叶盛楠。”

“标准一亩插多少棵?”

“松树一亩100棵”

“各位乡亲,各户要多少树苗,请报个数,好汇总上报。”

“ 我家要外国松500棵,桂花100棵,枫香50棵。”

临近三九的冬天,晚上8点,山里忙了一天的人们都开始歇息了,寂静了一天的微信群一下子热闹起来。

离家三十五年了,家乡情节无法割舍。好在网络时代,家乡的消息总能第一时间看到,捧着手机,我的思绪回到了从前。

我是在山里长大的孩子,老家屋前的那片毛竹林足够5亩朝上,东头的小山岗上满满的都是松树,紧邻西屋头是一个叫牛湾的山冲,那一道梯田曾经承载了童年成长的记忆。再往西边是一条长长的山脊,基本上都是成林的松树和长满刺丫的杉树,其间夹杂着少许的杂木,林中几乎没有路,只有砍柴时才有人在林子里钻来钻去。

记忆中的牛湾是童年的天然游乐场,顺着山冲那一层一层的梯田往上走,大约1公里是一片山地,小时候在那里为庄稼锄草、浇水、施肥,那时种的都是萝卜、黄豆、玉米、小麦,山地后面连接的小山坳上有一块草地,儿时觉得很是宽阔,后来看多了外面的世界才觉得哪儿小得可怜。儿时一起放牛、砍柴的玩伴,都喜欢在这里聊天、玩耍,还常常躺在上面打滚。

上世纪七十年代,山上的树林非常密集,许多幼苗夹在其中见不着阳光,营养不良便早枯了,树上的枯桠也是一层又一层,儿时砍柴,最喜欢修那些枯枝。除了砍掉死去的枯树,大人们也不会去砍伐鲜活的树木。

八十年代中期,我离开家的时候,山里还不通车。九十年代初,出村的公路终于开通了,村里的年轻人开始出门打工,村里也就剩下老幼了。老人们勉强耕种着水田,或种些民居附近的菜地,山地在慢慢的荒芜。几次回家看到,儿时家里播种过的山地,部分已退耕还林,种了茶叶和桑树,其间也长满了杂草。山坳的草坪也比原先厚实了许多,但少见了牛脚印和牛粪。

俗话说:靠山吃山,靠水吃水。那些年,山里人发展经济,也就依靠山地的自然资源了,窖香成了一个时期山里人的主导产业。窖香是家乡的土语,我在百度上没有搜索到其义的解释。换一种说法,就是种植茯苓,原材料主要为松木,在沙地上通过人工接种菌种后繁殖,差不多半年时间生长而成的菌类成品,茯苓是中药食材,多年来市场需求量一直很活跃,于是在老家几乎家家户户都种。

早先,种植茯苓的天然沙地很少,人工开挖费时费力,只是利用现有的沙地零星的种植。公路开通后,像挖掘机这类的机械也能上山了,山地开挖也比原先的人工方便了许多,于是种植范围也就越来越广,砍伐的树木也越来越多,山体的破坏也越来越严重。近些年回到乡下,原本葱绿的山野已经是满目疮痍。

绿水青山就是金山银山。十八大以来,大江南北大力推进生态文明建设,扭转生态环境恶化趋势,科学发展逐渐深入人心。如今,十九大的春风拂绿了江淮大地,绿色发展理念也在这偏野山村落地生根,生态环境保护得到基层群众的大力拥护。

看着乡亲们都在争相报送自家需要领取的树苗,我仿佛看到了来年春季那集体栽树的热闹场景。相信,几年后,像牛湾这样,野山的春天就会到来,满山必将葱绿依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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