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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生吾与白鸥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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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303/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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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妹情深

25年前,伴随着一声啼哭,妹妹来到了人间,在门外等候已久的我,得到准许后迫不及待地冲了进去,看着这个初来乍到的小精灵,转头便望向了我妈:“妈,你又生了个人呢!”周围的人都哈哈大笑起来,姑姑说:“不生个人还生个啥?你妈给你生了个妹妹,以后你就是哥哥了。”我们的兄妹情缘,也就在这一阵欢笑声中开启了它的序幕。

刚出生的婴儿总是长得很快,没几个月,小胳膊小腿就像几节莲藕,让人忍不住想去握一握;那白嫩的脸颊就像剥了壳的鸡蛋,让人忍不住去摸一摸;那水汪汪的小眼睛就像一泓清澈的泉水,眸子乌黑发亮,就像汩汩地往外冒着水流的泉眼,让人越瞧越喜欢。有的时候,妈妈架不住我的央求,就会把妹妹给我抱上一抱,我小心翼翼的,大气都不敢出,就像怀里装着一块洁白易碎的璞玉,生怕碰了摔了,抱了好一会,才把她轻柔地交到妈妈的手上,时间久了,妹妹只要一见到我,就会主动地张开双手,屁股一撅一撅的,迫切地想要我的抱抱。

等到农忙时节,父母亲忙不过来,照顾妹妹的重任便交到了我的身上,但八九岁的孩子正是爱玩的年龄,我要照顾妹妹,又想出去和小伙伴一起玩,便只有背着妹妹一起去。小伙伴们一个个跑得飞快,我背着妹妹在后面追个不停,小伙伴这里发现一棵树莓,那里发现一只青蛙,等我跑过去树莓早已经被洗劫一空,青蛙也不知道跳哪里去了,我不禁垂头丧气,自顾自地说:“背背背,就是要我背!下来走多好!”没想到刚长出几颗乳牙的妹妹好像听懂了我在说她的“坏话”,对着我的肩膀就咬了下去,我只好大声求饶:“我的好妹妹,快别咬了!我背还不行吗?”妹妹松了口,我赶紧一溜烟把她背回了家,拉开衣服一看,肩膀上有两个小小的印痕,从此以后我算是知道了妹妹的厉害,她用手一指,我便再不敢造次,乖乖地按照指令行事,以免重蹈覆辙。

无忧无虑的时光总是如山间的晨雾轻飘飘地溜走,转眼间那个牙牙学语、蹒跚学步的婴儿已经长成了天真可爱的孩童。在妹妹上到三年级的时候,便要和我一起去离家二十公里的乡镇学校去上学,初尝寄宿生活,妹妹很是不习惯,洗衣服、晾衣服就是一个难题,于是我便手把手地教她洗,三年级的孩子个子实在太小,就算拿撑衣杆也很难把湿漉漉的衣服撑到晾晒杆上,于是在女生宿舍门口,便经常看到一个男孩子脸涨得通红,在那里帮女孩子晾晒衣服,妹妹的同班同学也经常“哥哥哥哥”地叫着,让我帮忙把衣服晾上去,于是我便收获了一群妹妹,也收获了助人为乐带来的温暖,体会到了为人兄长应有的担当。

时到深秋,番薯丰收,煨食番薯就是我们兄妹两的一大乐事,为此,我还写过段文字,记录下了当时的情景:偶有闲暇,与小妹于灶内煨食番薯,灶内火大,肉皮俱焦,吾心痛甚,忙取之出,尚熟半边无奈至极,遂复投之灶内,以期全熟。未几,掘之出,待其冷却,与妹同食,小妹嘴小心大,一口咬去大半,可怜我半日烟熏,劳心费力,两指乌黑,却只得二两薯皮,呜呼哀哉”如今回顾,深觉有趣,小妹那俏皮的样子,又浮现在我的眼前。

后来,我考上了离家八十多公里的省重点中学,回家的日子就从一周一次变成了一个月一次,但我心里却深深地挂念我的小妹。我的同桌是一个善良的女孩,她很乐于分享,有一次她给了我一颗橡皮糖,这是一颗多么精致、诱人的橡皮糖啊!它有着鞋子的形状,鞋底是红褐色,中间是绿色,鞋面是透明的黄色,捏一捏,很有弹性。我很想把它剥开,塞进嘴里,尝尝它的美妙滋味,但我想起了我的妹妹,于是便默不作声地把这颗糖塞进了口袋,回到宿舍之后放进了箱子里。这一个月,每次打开箱子,这颗糖就好像在向我招手:“快来吃我呀!我可美味了!”但我总是咽咽唾沫,想着把它带回去,给妹妹一个惊喜。当我回到家把这颗带有温度的糖递给妹妹的时候,她的眼神满是幸福和甜蜜。现在生活条件好了,每次看到各种各样的糖果,我都会想起那颗橡皮糖,在那个最单纯的年代里,有最深厚的情谊,爱与被爱的感觉,在无形中滋养着我们的一生。

俗话说:“半世父母恩,一世兄妹情。”人世间最好的爱与陪伴,莫过于手足情深,二十多年来,我们从没有红过脸、吵过架。如今,我们都已成家立业,彼此都拥有了幸福的家庭,但兄妹之间的感情就像陈年的老酒,随着岁月的流逝而更加的醇厚芳香,这样的情与生俱来,割舍不断,让人永远不会感到孤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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