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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炳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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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笔杂谈
202309/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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消失的“108将”“八仙过海”石雕

精美古建筑及其配套的古物件,是前人创建的传世事业,绝对是一笔丰富的物质财富和精神财富,成为后人留住乡愁、克绳祖武难于复制的独特载体。

在江西赣州会昌县周田镇大坑村老屋敬菴公祠同向左上角边,于清末期间创建有一幢木结构单体祖堂建筑,祖堂建筑精致,堂内堂前雕梁画栋、石雕木雕应有尽有,结构精致,装饰华美,富丽堂皇,被誉为“花厅”,立于村间引来无数羡慕目光。可惜的是,“花厅”倒塌后,里面的精美雕件尤其是两组栩栩如生的大型精美石雕也随之消失,令人心生遗憾。

据知情人介绍,“花厅”创建者是一位很有艺术情怀的清末木材商人,生意做到九江一带,资金积累宽裕后花巨资买了两组大型精美石雕:“水浒108将”单体组合石雕和“八仙过海”整体图案镂空石雕。这两组石雕,栩栩如生,特别是水浒一百单八将石雕,每个都雕刻得活灵活现,好汉形象跃然于石,目击过的村民介绍说“就连皱纹都看得清”,真是巧夺天工,堪称极品。

在建造这座祖堂时,主人想要将这两组大型精美石雕融入祖堂,让子孙后代随同永久传承,并引以为傲。当时他突发奇想,要求泥瓦匠用“砖包石雕”的办法,巧妙地将石雕嵌入墙体里,进行隐藏处理,以免被人家发现,也可以避免外因损坏,这是“花厅”建筑的特别之处,鲜见于世。

周田的古代客家建筑,有个得到普遍认同的观念,那就是“金木水火土”五行要全,因此大多采用“砖土木瓦面”结构,屋顶盖本地烧制的青瓦。这样一来,即使再有钱的家族,创建祖堂也要用上土砖。因此,大都习惯采用“金包银”的主体砌墙,当地土建行当称之为“片封”。然而,正是因为此,风靡一时的“花厅”潜伏着令人遗憾的危机。

时光荏苒,天长日久。“花厅”瓦面因风吹日晒而老化,随着后代的外迁,祖堂疏于管理,屋漏亦就得不到及时检修。久而久之,瓦梁腐烂,漏崩土砖,造成墙体倒塌,这两组大型精美石雕无奈露白于天下。大人小孩路过,看见这些精美石雕,普遍啧啧称赞,孩子们还常常忍不住学着石雕梁山好汉样子摆造型。

日历翻至20世纪末前后,文物倒卖甚至盗卖不良之风悄然出现,这两组大型精美石雕就在这样的历史背景下哀然消失,被倒卖至外地。更为令人深思的是,在两组大型精美石雕和其他雕件物倒卖过程中,由于利益纷争,出现了兄弟叔侄反目成仇现象,物损人伤,得不偿失,教训深刻。

然而,与之形成鲜明对比的是,在不远处的大坑下新屋组,那座令人瞻仰的清中期暗红色粉石组合古石雕“祖武克绳”门楼,体量宏大,浮雕精美,文化内涵深厚,族人一直视之为珍宝,至今保存较为完好,就连“太平军”焚烧对应祖屋“蕴典堂”时也未对门楼下毒手。文物部门称之为“不可多得具有明确年代的清代门楼,可以作为这一时期的参照物,具有较高的历史、艺术价值。”为此,这座“祖武克绳”门楼由政府列为省级重点文物保护单位,引来专家和无数游客前来观瞻,为打造旅游古村提供“亮点”。

前事不忘后事之师,“损”“保”一念间,古建筑命运迥然不同,祖辈们含辛茹苦积累财富创建事业对后世的荫佑更是大相径庭,值得后人深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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