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婉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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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笔杂谈
201806/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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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姐姐”及其他 ——读《随缘随性》另解二月河


“宝姐姐”及其他

——读《随缘随性》另解二月河


随性率真厚重

——从二月河的《随缘随性》说起

                                   ◎ 婉 末

若问缘深深几许,北京西山初夏时!

好久没逛过书店了,在这个初夏,我有幸在北京中关村图书大厦缘遇了著名“帝王”作家二月河的精华随笔《随性随缘》。拜读其中篇篇短章粹文,透着二月河先生的随性、率真、厚重与独特!

笔者虽未与二月河先生谋面,但对二月河先生却并不陌生。大概在二十多年前,那时,我还在家乡的报社工作时,二月河先生已是名作家了,报纸刊载编审他的文稿,肯定是怀着敬仰之心的,是不能有丝毫差错的。记得他的一个长篇小说连载时,他潦草的字迹和文不加点的句法,让我的神经崩得好紧,审校得好辛苦!

如今,有缘拜读二月河先生的《随缘随性》集子,从其字里行间,我综合他的文意,从多个方面另解二月河。比如,我臆测,发现他深藏于心底的小密秘,这个小密秘呀,是散布在他的文字中的,如不细心用情阅读,还真是难以发现哩。

二月河先生:你是长辈,是名家、大家,我是无名晚辈,请您允许并宽恕我在阅读您《随缘随性》文集时的大胆臆测和妄言,就像你写历史小说时:“饮一瓢浆而意拟三千弱水”,并分享给读者朋友们!

(一)随性、率真、独特二月河

作家,大都惜时如金,二月河先生更是如此。他所访名迹,大都是随缘。所以,《随性随缘》随笔集的命名,恰合了二月河的文风与性情。

品读《随性随缘》中的篇篇短章,我的脑子里不时出现这样的画面:夏日,家乡门前的树阴下,一长者,二月河先生,身穿白色背心,手摇旧蒲扇,笑嘻嘻地为围坐在树阴下的乡邻和孩子们讲故事……

他所讲故事的 “斑杂”与丰厚,濡养了他的思想,使他对当下社会生活有着透彻的思考与了悟,形成了以史为镜、烛照今人、敢言直谏 “独特”的二月河!

在《随性随缘》中,篇篇短章的取材,均来自于二月河先生平凡的社会经历与生活场域。但他独特的地方是:三句话不离“本行”,不管哪篇短文,他都会引用人文知识或典籍,使其短文,起到了类比、劝谏、旁敲侧击令人深思的厚重的社会作用,收到了余音绕梁、回响不断的效果。比如,他曾不惜笔墨以四篇短文来向大贪官“成克杰”们,还有吃出“三农”问题的“小蝗虫们”讲述《太阳山的故事》,忠告他们不要“只顾拾金子”,而“忘掉回归人之初的良善与本真之美”,当心被正义的“太阳”“蒸发消融掉”!

他是站在中华民族文明史的源头圣坛上大声疾呼:“……仓颉造字鬼哭,周景铸钱鬼笑。鬼们如见了这群要钱不要脸、也不要命的人,是该哭,还是该笑?”可见,其情也真,其言也厉啊!

在《腐败亡政一鉴》、《三位皇帝反腐有力度》和《康熙何以称大帝》三篇随笔中,我看到了二月河先生“处江湖之远,则忧其君”的赤子之情!我读出了二月河先生作为一个饱读史书作家的社会担当与责任感!

(二)巧艺“裁缝”二月河

就连生活中的所见所思,甚或是民俗节气,二月河先生在行文时,都是下笔不离“史料”,游刃有余。犹如巧艺裁缝般,恰到好处地加上一枚史料的钮扣,或在“衣服”的“领子”与“袖口”处,加个史料的花边,直叫人感到,他在中华五千年文史知识库中,左右逢源,俯拾即是。比如人人皆知的冬至节气,他在《冬至况味》中,信手拈来清史资料,“冬至大如年”,无论贫富穷通,亲友间互走,互访,形成了“提筐担盒,充斥道路”的情景。大街小巷的店铺都备有“酥糖”、“粉团”、“粉圆”等出售,就像今人的过年般,讲究礼仪、热闹。

如此以清史资料佐证与点缀下的冬至,不仅使读者在阅读中能够了解到冬至节日的源远流长,还在读者面前展现出一幅古人对冬令节气、自然季候敬畏的民俗风物画面:霜降天寒时,大雪地冻日,人们互送着温暖与吉祥!

(三)最懂旧时女人心二月河

     众所周知,旧时女人因受封建礼教的约束,大都不能随便出门上,整日待在家里。但旧时也有“聪明”的女人,她们机智勇敢地翻越封建礼教的篱笆,出门去透透气,开开眼,散散心。

     旧时女人的这点小心思与小聪明,也不是没人能看穿。目光敏锐,当属文人!所以,在旧时文人笔下,在古诗词中,便有了不少关于“春闺”、“怨妇”的吟咏。他们大多写出了旧时女人出门透气望风的情致。这些古诗词歌咏,对于后来人,便是史料。

     二月河先生就是在大量的清史资料中,阅读出了旧时女人与世隔绝的苦闷和渴望外面世界的欢畅!

     他在《过清明节,有所思》一文中,二月河先生大意说,封建社会时的妇女们,大都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整日闷死在屋子里。

     春节过罢,好不容易等来了清明节,让女人们有了出门望青的机会了。

     清明节,原是鬼节。但女人们趁了要去野地里祭祖的机会,便可借机出门,到野外放放风、踏踏青、散散心。

     二月河说,在那时,那些祭祖的女人们,虽然个个脸面上表现得肃穆,内心却窃喜着哩。这一点,二月河先生还在他读获的“史料”仓储中,翻出诗来佐证:

“清明一霎又今朝,听得沿街卖柳条。

相约比邻诸姊妹,一枝斜插绿云翅。”

可见,旧时女人们“节”外生“翅”之欢怡!同时,也说明了她们在家之憋闷、出门之难啊!

从二月河先生的文意中不难看出,他对旧时女人们处境与心情独到的体量与理解!读来,让人忍俊不禁!记得谁曾说过,二月河不懂女人心思?!

   (四)二月河也有个“宝姐姐”

     有评论家说,二月河的“小说不会写女人”。对此,二月河先生曾解释:一是家规使然。上学时,父母曾要求他不准谈恋爱,即使和女生说话,也要保持一定的距离;二是到部队服役期间,是在“国防工程第一线,根本没有女人……”从这文字表面上看,二月河先生也承认自己的小说不会写女人,但我却从他的文字中,读出了他心里并不愿意承认自己不懂女人。

     这里,请二月河先生恕无名晚辈冒昧哈。他即使有家规在先,但他却说:“不谈是不谈,但心里却没有停止过‘想’” 。这岂不是没有“贼”胆,却有“贼”心啊?

     试想,他打小如果没有这“贼”心,他能如痴如醉阅读研究《红楼梦》吗?他如果不把贾府里“宝黛钗”及宝玉与花袭人、晴雯等关系搞清、“痴”透,他能写出分析研究“红学”的论文,并被红学家冯其庸先生看重吗?此可谓是“哪个少年不怀春”的另一种表达方式。  

     笔者阅读他的《马来西亚纪行手札》一文中时,曾忍俊不禁地自言自语:“哈哈,谁说二月河老先生眼中‘没女人’?直叫笔者感到,他观察女人细致着哩。”

     大家听听他是咋说的吧:“我坐商务舱,空姐一个比一个漂亮,我觉得马来西亚的女人比中国女人别致的有两条。一是蜡染的衣服,颜色清纯朴素,自然风韵嫣然。二是发饰。必是下了辛苦工夫了的,高高在上的发髻,你似乎觉得她挽了个偏髻,然而却是没有,那发稍全是掩起的,这真是不知道是用了什么技术手法才办得下来的,更显得娇艳大方。”

哈哈,人家新加坡的空姐就是给他端茶送水的工夫,他看得多仔细啊,他得多看几眼,那目光才能深入人家马来西亚空姐们的“发稍”、“全是掩起的”哈。

     二月河先生不仅用如此敏锐细致的目光观察女人,我综合他的文意,猜测出他心底深藏的小密秘!这个小密秘,是散布在他的文稿文字中的,是二月河先生给读者留下了想象的空间,如不细心阅读,还真是难以发现哩。这里,晚辈再请二月河先生宽恕我的大胆臆测妄言,我是似你写历史小说般:“饮一瓢浆而意拟三千弱水”。

     如果我的臆猜错了的话,还望先生能够谅解;如果我猜对了,算是替你向你的“宝姐姐”说出了藏在你心底对她的爱恋。

     哈哈,我就大胆说啦。二月河先生曾像贾宝玉般,也曾有个“宝姐姐”!但这个“宝姐姐”,却是像林黛玉般,被他偷偷地爱着哩。笔者之所以说是他的“宝姐姐”,是因为这姐姐比二月河大两岁,正因为大这两岁,才使二月河先生几十年后,在他的文中悄悄回忆、婉转述说!

     他在《我的父亲(二)》中说,在他的姑表、姨表兄妹中,其他人都是影影绰绰的印象,惟有表姐吴爱明印象深刻!

     早在1953年时,他回过一次昔阳,多半时间都是由爱明表姐带他玩,走路,还拉着他的手说:“看葳了脚”,“你是城里人,不要欺负人乡下人”。

     时至今日,二月河先生是在写文稿时,分明还在咂摸他的爱明姐哩。他自言自语:“嗯,爱和我一块玩,这就行,印象深。”

     那他的爱明姐又为啥爱和他玩呢?爱明姐又为啥给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为啥能让他在岁月深处,仍频频回望、回味呢?这是二月河先生给读者留下的想象空间,不能不让人猜想,对吧?

     或者说,我的猜想也许是对的,不信,你们再往下听听吧。1962年,二月河先生的母亲生病了。当时,他的父亲首先考虑让二月河辍学照顾他母亲。但他母亲说:“不行。不如让他和爱明早点结婚,让爱明过来……”

     听到了吧,二月河先生的父母开始有意让他和表姐爱明结婚,难道他没这方面的想法吗?分明是在借他父母之言,在向读者传导他心中的“宝姐姐”呢!

     后来,爱明姐为啥没和二月河先生结婚?他说:“爱明姐比我大两岁。两个人(父母)又商量,把振祥哥和爱明姐撮合起来,两人都调南阳……”      

     哈哈,二月河先生,你虽是长辈、老师,但请您恕我冒昧,我斗胆和你开个玩笑:那时,既然你对爱明姐“印象深刻”,这“印象深刻”,分明就是喜欢她、喜爱她呀!况且,她也曾经拉过你的手,那是表姐对表弟的爱!我猜啊,她拉你手的感觉今犹在吧,不然,你也不会“印象深刻”,对吧?

     既然 “印象深刻”了,当你听到你父母商量要你和爱明姐结婚时,你为啥不说话呢?你为啥不说你不嫌爱明姐大你两岁呢?为啥耳听着让爱明姐成了你的嫂嫂?

     后来,爱明姐成了你的嫂嫂,但你却仍叫她姐,为啥呀?

     哈哈,啥都有吧?

(五)“随性”“羊啃”二月河

 二月河之所以能有如此丰厚的文史知识,是与他在青少年时、红学研究时的阅读积累分不开的,更有“帝王”系列小说诞生前的大量查阅和研读积累,有了这些人生使命似的勤勉执著阅读做铺垫,不但成就了当代“帝王”作家二月河,而且一定程度上讲,也成就了无师自通的“史学家”、“社会学家”二月河!

他阅史之广泛:从《史记》、《后汉书》、《二十四史》、《中国古代通史》等正史,到民间野史、传说、传奇等,凡能搜集到的,他都读。二月河先生曾形象地说他青少年时期的阅读,就像羊吃草那样地随缘阅读。

随缘,即顺应机缘。比如《二十四史》、《中国哲学史资料简编》、《儒法斗争史》、《楚辞》、《辞海》、《诗经》、《安徒生童话集》、《海的女儿》、《基督山伯爵》等等,他遇到什么书就读什么书,并没有什么条条框,也没有什么分门别类的章法,更没有为名、为利有目的而研读的想法,仅是出于爱好而阅读,哪怕是没头没尾的书,他也读,实在没啥读的了,连日历,他也坐下来翻翻读读。

年少时,二月河先生曾因父母不断调动工作而不断改变居住地和生活环境,他的阅读渠道只能是同学、熟人间的民间借阅或传阅;青年时期,二月河先生入伍到部队后,战友之间借阅,晚上,部队熄灯后,他在被窝里打着手电读书;负责部队新闻宣传工作后,读书的机会就多了一些;后转业到地方负责宣传和文联工作后,就有机会到图书馆读书了,但小城市图书馆的书似乎也不够他读,即使图书馆角角落落的书,他也不放过……

在那个缺书、无书可读的时代,二月河先生却是读书成癖,好像几顿饭不吃没关系,但如果不让他读书,那就会使他丢魂似的不安。他曾形象地比喻自己那个时期的读书好似“羊狠”。即像一只饥饿的羊,奔跑着,见着什么草,就“狠命”地“啃”。“啃”,是为了储备能量,有了生命能量,他才能继续为冥冥中的人生使命而奔跑!

     他的这种随缘“粗放”、“羊狠”式的阅读,是一种为着人生使命,头也不抬、奔跑着的阅读!分明是在上下五千年的时光隧道中穿梭,努力找寻着中华民族繁衍生息、衰败强盛足印与镜鉴的阅读!

这种天长日久、日积月累的阅读,便形成了二月河先生“广、杂、博”的“文、史、哲”知识体系,为其中年写作“帝王”系列小说打下了深厚坚实的基础!

     人常说,机会是给有准备的人的。二月河先生如饥似渴地读书,看似随缘,其实,是上帝为了赋予他人生大使命的一种机缘铺垫!

就连二月河先生也万万没有想到,在他研读《红楼梦》并写作投稿时,红学大家冯其庸先生发现了“他形象思维的非凡,”并推荐他去上海参加红学会组织的《红楼梦》研究会。

真是机缘巧合,就在那次研究会上,有人提出了“至今清帝无人书写”的诘问。初生牛犊不畏虎的二月河闻听后说:“由我来写!”

当时,可谓“语惊四座”!

在前辈们面面相觑的目光中,二月河先生便坚定了“帝王”系列小说创作的信念。

人常说,没有金钢钻,就不敢揽下瓷器活儿。可有谁知道,二月河先生手中这“金钢钻”,是来自于他将近半生的“随缘”、“羊啃”阅读!

“帝王”系列小说的诞生,便是他多年阅读潜心研究史料的成果!

 我想,“史学家”也不过如此!

(六)“洋葱”自谦二月河

     一次,有媒体记者去二月河家里采访,正逢他在洗碗,笑说:“你是大家,还干这个?”二月河笑笑,淡淡回道:“每个洋葱都有许多层。

     显然,别人眼中或称赞的“大家”,就好比是洋葱的外层,但他“自审”,自己不是“大家”。

     “君子三立”。二月河先生虽然有着三百多万言著作,在海内外也有一定的影响,但他说:“立言”与小说关系不大,因小说姓“小”。

   “不朽是人的伟大的精神需要之一”。中国历史上“三不朽”之一的“立言”,这是多少仁人志士孜孜以求的一种永恒的生命价值!而二月河在这种具有永恒价值的“大家”赞誉声中,他是清醒的,虽然在创作帝王系列小说时,他付出了常人无可相比的心血代价!而二月河先生却愿承认的是,多年来的阅读、写作积累,知识架构而成的另一个自己和一颗本真的心!

   二月河先生曾说:“‘大家’还是留给‘圣贤’们去当吧,我只要自己一颗本真的心!”这种饱含道法自然、取一颗本真心、平实做人的极具内蕴道之心,应是 “洋葱”的里层与核心,这便是二月河!

    “我不是政治家,也不是社会学家,但我是作家。作家是有思想的。”勿用置疑,像二月河这样的“帝王”作家,若没有穿透五千年中华民族史对照现实的思想与见解,他又怎能有剔除其封建社会帝王之糟粕,“沙里”淘“金”般,将封建“帝王”在推进中华民族团结统一、促进中华人文发展的历史真实与其创作思想,艺术真实地相融合,从而创作出“帝王”系列小说的能力?

   记得著名编辑大家张守仁先生曾说过:“真正纯椊的思想家,不一定能够成为作家。”据此,我理解到,伟大的作家,都是思想家!伟大的作品,是作家对历史和现实进行生动提炼的结果,都是闪耀着作家的立场、观点和光辉思想的结晶!这种光辉思想,对社会人生,都会产生诸如镜鉴之类重大而积极的意义的!

   “文章合为时而著”。在时代中行进的作家,不但要歌颂“春天”、“阳光”等生活中诸般美好,更需要有华佗刀锋般锐利文笔的大胆疾呼,来疗治社会毒瘤,或为疗救开出良方。有如此为中华民族的生死存亡而以笔作刀枪者,上世纪二三十年代涌现出大批作家,比如鲁迅。他们当之无愧为大家!

   当代作家中,二月河对当下社会问题的透彻思考与以史为谏的真言与箴言,笔者私下认为,可比鲁迅! 由此,我想说:“二月河先生,你不必自谦与委婉!”

(七)知恩感恩二月河

      二月河先生是有情有义之人,他知恩感恩!

     二月河出道,他感恩红学家冯其庸先生。他说:“冯其庸是我的良师益友!

二月河先生从小喜欢《红楼梦》,写了不少有独特见解的论文发表在《红楼梦学刊》上,并吸纳二月河先生为全国红学会会员。冯其庸先生看到了二月河能够写小说的潜质与能力,曾鼓励他说:“你有写小说的才能,你的形象思维很好!”

得到了红学大家鼓励的二月河先生,便有了进军小说领域写作的勇气。上世纪八十年代初,二月河有幸参加上海召开的红学会第三次《红楼梦》学术研讨会。当一些学者、专家提出,至今还没有一部有关雄才大略康熙皇帝的文学作品时,出生牛犊不畏虎的二月河先生大胆地说:“由我来写!”

      这句“由我来写”,并非大胆妄言,而且还写出了帝王系列小说三部曲——《康熙大帝》、雍正王朝》和乾隆皇帝》!这洋洋洒洒五百多万言,使二月河先生摘取了当代历史小说家的桂冠!还赢得了民间称颂的独一份的“帝王系列”小说家的美誉!

      二月河出书,他感激编辑老师。当年,二月河先生的《康熙大帝》第一卷写好后,他是既不知道自己的作品够不够发表水平,也不知投给哪家出版社。他感慨:“天下文艺刊物多如牛毛,出版社林林总总不可胜数,却没有二月河的杯水之交”。正在这时,一家出版社的社长和编辑听说“南阳有个凌解放,在写《康熙大帝》,就从数百里外来访……”

     后来,当二月河帝王系列小说的出版,已高擎起他在文坛的位置时,二月河先生饱含真情真诚地说:“我始终觉得这家出版社对我有知遇之恩!一饭之恩!他们与我无一面之睹,杯水香烟之交,为一个陌生初起的作家修桥造路,是为人间真情的桥,社会人文的脊梁!”

     这是二月河先生由衷地对这家出版社编辑的极高评价,这跟古语金句“千里马常有,而伯乐不常有”有着异曲同工之效!

     二月河感恩他的父母。尽管二月河的父母都是老抗日、老革命、老干部,工作上都很有能力,但由于家族阶级成份原因,使其父亲长时间得不到提拔重用。二月河先生说:“我感觉父亲母亲一辈子都在矮檐下,没见过他们抬过头,也没见他们欢笑过,忧郁与沉闷伴随了他们的生命进程……”

     人常说,知儿莫如父母。反之,在岁月深处,当儿女们长大成人思想成熟后,知父母者莫如儿女啊!二月河先生在成名后,对父母亲一辈子的精神苦闷感知最深,体会最疼。著文忆及,必在他心头漾起那个特殊岁月里人生凄冷痛楚的情韵!他曾两写《我的父亲》,以示尊崇怀念。他在《母亲墓道前的沉吟》中,回忆了母亲曾是一位骑马、拿枪的女英雄和威严庄重的老公安!二月河先生诙谐地说,女英雄,不单单打敌人,也打自己的儿子,并打得“三魂七魄不归窍——托着拉着,拳打脚踢,他以为,挨打能补脑子,不打儿子的必定不是好妈妈。”

     二月河先生又说:母亲强悍中也有细腻。在国家三年困难时期,偶尔他母亲也会弄点波菜豆腐汤,再滳几滳香油,先一碗一定是让他吃。他觉得这和那个“枪口冒青烟”的妈妈对不上号,尽管他的妈妈并不是“慈母手中线”,为儿捻针密密缝补那样的妈妈,但二月河先生感念他妈妈的勇敢:“她的勇敢传给了我……,我觉得我所接受的是母亲的伟大力量与丰厚的赐予……,我觉得母亲始终都在注目着我,跟随着我。”

     二月河先生有了母亲赐予的伟大力量,才使他不畏艰辛,以顽强的毅力,完成了系列帝王小说!二月河先生挨他母亲的打,还真是补脑子!他真的应该感恩他的母亲!

     二月河感恩他生命中的“三阳”。二月河先生说:“我生昔阳,幼居洛阳,老蛰南阳。‘三阳’是我一生萦怀最重要的三处地方。”

     笔者认为,二月河的“老蛰南阳”之说,是他感恩南阳!上世纪五十年代末至六十年代初,二月河来到父母的工作地——邓县。他的初、高中阶段的学习生活,都是在邓县度过的。那时,邓县隶属于南阳市管辖,其后,他又随父母到了南阳生活。后来,他从部队转业后,又被分配到南阳一个县委宣传部工作,后又到南阳市文联工作,直到现在。所以,南阳应是二月河先生学习成长和工作之地,是成就一代帝王系列小说之地,而并不仅仅是“老蛰”之地儿。

     二月河先生的文学濡养,大部分是在南阳。人杰地灵的南阳,对二月河是有着哺育其成长和文学启蒙之恩的。他的初、高中是在邓县的春风阁、花洲书院度过的。而花洲书院,是一代儒吏范仲淹创立创办的,著名的《岳阳楼记》,就是范公在此挥洒而就。试想,二月河先生日后的帝王系列文学小说,也许还沾有范公的灵气呢……

     为此,笔者感慨,如果说山西昔阳的松溪河、潇河、清漳河是二月河先生文学的源头之地的话,那么,河南省邓县的湍河、刁河,南阳的白河,便是形成二月河先生历史知识和文学素养的主要水系!这几条水系,共同蕴育并携带着二月河先生帝王小说三部曲的文学成就,一同流入长江、走向海洋,走向世界!

     也正为此,二月河先生曾回邓县母校花洲书院抒写了他的感恩之语:“吾师吾母”,被隽刻在花洲书院一处大石上,鲜红的字迹,十分醒目!笔者曾在五六年前去邓县拜谒花洲书院,我伫立在“吾师吾母”那大石前,强烈地感受到了二月河先生那份殷殷赤子之情,还有他为母校增光添彩的那份荣耀!由此,笔者私自认为,二月河先生对南阳是情有独钟的,他愿意“老蛰”南阳!

     二月河先生“老蛰”南阳,不仅仅是他热爱南阳,还在于他感恩南阳、反哺南阳。

     近年来,二月河先生在他写作的间隙,抽出宝贵的时间,多处寻访南阳名迹,并以其丰厚的历史知识,为南阳风景名胜之地著文,追述历史,抒写感慨,为南阳留下了具有史料价值的文本材料。比如有着中原四大名寺之一的香严寺,位于南阳市淅川县境内,二月河先生曾先后写下《香严初话》、《香严寺二记》和《意外香严寺》,二月河先生说:“我看香严寺,有点脑子不够用,直感自己的佛学、历史知识很苍白”。可见,香严寺本身历史文化之厚重了。

     此外,他还为南阳南召的丹霞寺写下《随喜丹霞寺》,从该文中,让我们了解到唐孟郊也曾为丹霞寺写下《游丹霞寺》一诗。

     二月河先生虽是“山西血统”,但在因为诸葛孔明南阳、襄阳之争中,二月河先生挺身而出,为南阳伸张正义!他写下《卧龙岗上灵石不言》,用明出土的碑文《出师表》,来回击忽然出现在教课书上的注释:“南阳,在襄樊一带”。他说:“我们一些学富五车专家瞪着眼说瞎话,无视诸葛亮自说履历……”其情,也真;其言,也厉!”

     此外,他还写南召的辛荑、红泥湾赊店的镖局、镇平的五朵山、南阳的白河等等。他不惜笔墨为南阳的风物赋文歌唱,但二月河先生并不是一味唱赞歌之人,他是真性情,该说啥就说啥。比如有着南阳母亲河之称的白河,在汉代时,被称为白水。唐代诗人李白曾在《南都行》一诗中吟咏:“白水真人居,万商罗鄽闤”。白水,就是今天南阳的白河,当时水能行船。可见了白河的历史蕴藉想当丰厚。

     二月河先生的家离白河不远,他会经常到白河边散步。如今的白河,水质优,面积大。近年来,南阳市委、市政府在白河桥的东边又建了一座彩虹桥,名为淯阳桥,在白河两岸,又栽种了垂柳、白杨,不但吸引了大批候鸟来白河戏水,更是吸引了南阳市民来此赏景。

有了这偌大的白河水面,南阳市民真是有福了——他们春日,看柳;夏日,纳凉;秋天,欣赏白河秋波;冬天,观赏河岸堆雪。

作为南阳市民之一的二月河先生,也毫无例外地漫步白河边、欣赏白河景。但他却诚恳地说:“(白河)景色虽宜人,只是有点像村姑,有风致,而文化程度不高,初中吧,学历太低了点。”

二月河先生还说:“西湖的雷峰塔,会一下子让人想到‘白娘子’的故事;西湖上有‘三潭印月’,白河的湖面上不印月吗?”

二月河建言:“要据‘档案’,把白河的‘学历’给弄清楚。比如汉武帝刘秀当年的‘粜米渡口’、刘秀的妻子、大美人阴丽华,当年没来过白河吗?甚至张衡、张仲景当年也许还在白河边读过书呢?弄个亭子水榭不算造假‘学历’吧,有些事儿,我们这代人不做,后代人做起来更难!”

真是“闻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啊。听二月河先生对南阳白河游览区‘学历’、‘档案’建设的建言,感到原来的白河,确实仅仅停留在让人“啧啧称赏”的层面,文化底蕴没有被挖掘打造出来……这正是爱之切,言之真啊!

二月河先生无论走到哪里,都有中国心、南阳情。很少出国的他,在新加坡找中国餐馆吃饭时,他说:“这里和南阳的大排档小吃馆毫无二致”;他到马六甲,目之所及,不见海鸥,不见沙滩,全是污泥,他又联想,原来只知道“北京金水河与南阳的温凉河不同,而吉隆坡的水与马六甲,也是有异的……”

最重要的一点,二月河先生特别感恩南阳人的淳朴与亲切。他与街边修自行车的师傅闲聊,他在街边油条、豆浆小摊边吃过早餐……

南阳街头的人们看到他,有的叫他二老师,有的叫他凌老师,不管咋叫他,他都嘿嘿一笑,心里很美!

     这岂不是“梦里不知身是客,直把他乡做故乡”啊!

     有记者曾问过二月河先生将来的归属地应是哪里?嘿,这还用问?“老蛰”南阳呗!

(八)爱好围棋的二月河。二月河先生小时候因家规,和小女生没谈过恋爱,兴许是他人生一大遗憾。但人的兴趣是可以用转移法来改变的。

在《围棋香火盛》中,二月河先生曾说:“我从一九五八年学会围棋,我的启蒙老师,是我的父亲凌尔文……”

那时,他刚十三岁,正是初中阶段,也正是一个人进入青春期的时段,而他的父亲让他学围棋,不知是出于培养他的兴趣爱好,还是有意转移其“兴趣 ”,怕他和小女生有过多的接触。

在他的《弈理琐记》(下),我读出了他的心声:“围棋的魅力,能使人相对远离女色。”可见,应是他的父亲有意在转移他的“兴趣”!    不想,这围棋兴趣,后来却跟随他一辈子。

“至今,我每天还要上网,杀上两盘”。这样,他在网上还结识不少围棋朋友。

当他“杀吃人家一条大龙”,他会高兴得“乐不可支。”

当对手一次次恳求“悔棋”时,他会一次次地点击“NO”!“心里的滋味就别提了”。

他还说:“棋道即天道,人间第一趣。”“无论庙堂地摊,共享真趣!”“棋道,乐乎哉,乐也!”

由此可见,二月河先生的生活,除了小说,还有围棋。围棋给他留下的印象,为他的生活增添的乐趣,不亚于早年他的表姐爱明拉他的小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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