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起或者忘记

  记起或者忘记

 ——在何明杰先生灵前的一些话

  今天是个特别的日子。我们一起在这里肃立，沉痛悼念何明杰先生。这个消息来得太突然，以至于我们都不敢相信，也不愿意相信，但事实是，我尊敬的叔父、一位老警察，一位文字耕耘者，何明杰先生，就这样永远地离开了我们。

   仿佛还在昨天，琳琅山下、桐苞梁上、松树坪间，走来一位翩翩少年，手提一网兜苹果雪梨和五颜六色的水果糖。还记得婆婆给您烧的“碗儿汤”里的几块腊肉，总是最先分到我们几个孩子的嘴里。还记得您网兜的水果糖总是掏不完，梨子总是比二沿街大坡上的要甜几十倍。

  仿佛还在昨天，白鹤山下、刘家巷里，刚刚放下钢笔的中年汉子又脱下警服，系上围裙，拿起切刀和锅铲，您正为我们读书的孩子每周打一次“牙祭”。还记得您的滚刀萝卜炖猪腿的香味，还记得您番茄炒蛋豆腐汤的生鲜。

  仿佛还在昨天，雪梨山下、苍中校园，刚刚走出高考第一场考试的我，迎面碰上身着白净中山服的您和手里的一大盒“人参蜂王浆”。还记得您扶着我的肩膀说：“好好吃好好考身体要顾好。”

   仿佛还在昨天，为了我的求学，为了我的工作去向，您东奔西忙，四方协调，八方沟通，终使我顺利游学果州，终助我谋生就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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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您的身上，我学到了自立更生、奋发图强。从十多岁外出修建湘渝铁路，历经社教、自考，中年转行从警，您教会我们：一定要自立自强，一定要不懈奋斗，一定要修炼本领，一定要贡献社会。这些，您都做到了。

  从您的身上，我学到了为人正直、做事认真。您教会我们：真诚待人，一身正气，敢说真话；认真做事，较真碰硬；乐善好施，急人所急，解人所难；生命不息，奉献不止。这些，您都做到了。

   从您的身上，我学到了崇德齐家、孝老爱亲。您教会我们：以德立身，勤学深耕，家业兴旺，尊老爱幼，团结协作，热心公益。这些，您都做到了。

  从您的身上，我学到了高山流水、阳春白雪，也学到了平沙落雁、十面埋伏。就在这样一个金黄色的夏天，就在这样一个正待安享晚年的五月，您化作一片白云，飘向蓝天。正是因为您的白，映衬着蓝天的更加蓝。

  在某个夜晚，我一抬头就看见一轮明月，它的余晖照亮川北乡村的小道。我想，在小道上，总会遇见您的影子。

   在某个早晨，一只鸟啄开窗棂，它的声音熟悉而陌生。我想，那是您在告诉我们：“天空没有痕迹，我已飞过。”

  从今以后，我们的生活，少了一位面对面的长者。琳琅山下，又多了一个黄土堆，一个声音在里说：“不要惊醒我，让我在这里躲一躲。”

  愿叔父何明杰先生，安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