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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心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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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108/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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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西老家寻旅记

我的老家灵石县位于山西省中部,属晋中地区。

相传,隋文帝驾幸太原,在流经灵石境内的汾河,挖河开道,获一奇石。此石满身孔洞,似铁非铁,似石非石,色苍苍,声铮铮,当地人称其为灵石,并奉为神石,常来此焚香祈福。隋开皇十二年(公元592年)在此设县,名为灵石县,沿用至今。灵石县钟灵毓秀,地优景美,又是山西境内的“秦晋要道、川陕通衢”,并有“千年文化之乡”的美誉,有着享誉国内的王家大院和太岳山、韩信岭国家森林公园和自然保护区,并有红崖峡谷和石膏山风景区。

7月底8月初,我们一家,到了太原,租了个车,顺着京昆高速公路,2个多小时就到了山西省灵石县附近的王家大院。从王家大院出来,再上京昆高速公路,行驶十几分钟下高速路,再顺着南峪线往东,在太原通往西安的高铁下穿过,也是十几分钟就到了我的老家。老家离灵石县城50里。

记得有一年,我从东北黑龙江我插队落户的地方回上海探亲,母亲让我去山西老家把我姥姥接到上海来。那个时代没有高铁,高速公路,到老家那一段甚至没有公路。我从上海乘火车到陕西的渭南,再换乘火车到山西灵石县的南关镇下车,然后,找到当时在镇供销社上班的舅舅,他在镇上给我叫了辆马车。记得那是个冬天,我坐的马车在干涸的仁义河上行走,马蹄踩着河底的石子,咔嚓咔嚓走了好几个小时,才到的村里。那时的仁义河,我记得很宽,旁边南峪公路,也是仁义河的河床。

南关镇到老家40里地,那年我18、9岁,距今有50多年了。

原来我对我们老家所知甚少,因为我没生长在老家,都是随着父亲母亲从河南到北京到上海成长的。在此以前,老家,懵懵懂懂记得,拢共才去过两次,另一次是童年时候,那就更模糊了。

那时我只知道,我们老家在山西省灵石县南关镇的西许村和东许村。背着山,靠着河,现在才知道,山是韩信岭,河叫仁义河。

“人说山西好风光”,是郭兰英所唱的一首歌,山西确实是个好地方。我们现在看到的老家,在谷地的河沟旁,四周被河谷青山环抱着,尚是旱季,河沟中少水,但两边的山,被各种奇树异草漫山遍野覆盖着,郁郁葱葱,一派优美的自然生态景象。

郭兰英唱的歌中,“你看那汾河的水”,仁义河就是流进灵石县的汾河支流,而几个村子背靠的一大片山岭,路旁的牌子明显地标着:“山西省韩信岭自然保护区”。

韩信岭也叫高壁岭,为山西南北要隘,相传汉高祖刘邦出击陈郗时,吕后斩了韩信,刘邦于返回长安途中,在这里收到了吕后送来的韩信首级,遂葬之岭上,故名韩信岭,亦称韩侯岭。岭上有韩信的墓。

东许村是母亲的老家,是挨着韩信岭最东面的一个村子。母亲本家人丁不多,就一个哥哥,也是我们唯一的舅舅。舅舅就一个儿子,叫文辉。舅舅和表弟文辉与我们较亲近,母亲常去老家,他们也常来上海,一直有联系。我们到了东许村,文辉接我们,给我们安排行程,给我们找旅店。旅店在东许村东尽头,叫水磨坊客栈,楼下饭店楼上住宿,吃饭睡觉洗澡,都较方便、卫生。

文辉家在东许村的西头,那是他后来盖的四间屋子。屋子不远处,他们进出的路旁,是他现在种植的包谷地,包谷杆已有一人高,绿油油的一片,见了甚是喜人。文辉虽然在镇上的供销社退休,但仍喜欢居住在村里,在地里劳作,平时一个人在村里,他的老伴要到灵石县城去照顾着他们的孙子孙女。学校放了假,孙子孙女们都回到这里过着暑假。平时,村里几乎只有老人,年轻一点的都到了城里工作生活了,但一到假期,城里的孩子,都喜欢到这儿他们祖父母家,渡过他们快乐的暑假。这里不仅绿水青山风景好,而且气候凉爽空气清新。

我父亲的老家在西许村。西许村在东许村的西边,两村相隔5、6里地,中间还有个湾立村。在南峪公路的进村路口,立着“西许村”的牌坊,是村标,很气派,马路对面还树着一块写有“山西省省级美丽宜居示范村”的标牌。

西许村比较大,原来是西许乡政府所在地,有学校有卫生所。村中的路边,有一棵古槐,四周砌有围栏保护。古槐十分粗大,有2800年的树龄,相传种植于周朝,称为“周槐”,清乾隆年间立有碑,记载了“周槐”的由来,现被灵石县定为一级保护的古树,可见西许村的悠久历史。前几年,村里组织专人,精心编撰了厚厚的一本村史。

我们赵姓在西许村是个大姓,父亲的一族,人丁兴旺,仅他一辈,叔伯兄弟排有13位,父亲排行是老11,他本家兄弟就有6人,加上两个姑姑。父亲的一辈中,仅二伯伯一家留在了西许村,其余的叔叔伯伯都在外,全国各地都有。如今,父亲一辈的人都已过世,二伯伯家的长子,我们一辈的堂兄也已作古。西许村老家的老宅,在周槐的西面,要顺着坡道往上走。老宅是依着山坡盖的,像窑洞一样,幸有我们的堂侄女丽萍和她的母亲,即我们的堂嫂,看顾打理。我们回到老家,有幸还能看到故土故屋,找到了我们的根。

堂侄女是个精明能干的人,曾担任过西许乡的副乡长和南关镇的副镇长,现已退休,她将我们赵家的老宅修缮打理得很干净,并扩大了两间窑。对着我父亲曾经在这里出生成长的老家,我记忆中曾经来过的老家,一种难以割舍的情致从心中涌起。

我们这次回老家,全赖丽萍与我们联系,让我寻根有了方向,有了线索,毕竟50年没有来过,世事人事沧桑巨变。丽萍见我们到来,兴致很高,特地从灵石县城赶回来,并把他的长辈,我的另一个伯伯家的堂兄们找来。他们都是和我一样的“建”字辈。那位堂兄建明,还热衷于村志家谱收集撰写。他接到丽萍的电话,马上翻查他收集的我们材料,一见面,就叫出我的名字,虽然在我记忆中没有谋过面。他带来了他一直在整理的赵家族谱资料,一大本,里面记载着我们赵家几辈每个人的名姓、去向、照片及其他有关资料。看到这些精心编撰的家谱,字迹工整秀丽,他一定花费了很多精力和功夫。

那时我父亲常说,我们有两个姑姑,一个在西化吉,一个在师家庄。丽萍把西化吉姑姑的儿子茂奎找来。茂奎应该是我的堂弟。以前听说,父亲很像我的姑姑,果不其然,这个堂弟也有点像我父亲,所以见了面,有种亲近感。堂弟是一个村子的村长或者书记,很能干。他当即开车带我们去父亲老是嘀咕的西化吉村。原来西化吉在西许村对面山上,车往山上开去,一路都是树木草丛,曲曲弯弯,好窄好险,没有人家,几乎到了山顶,到了山的另一面,才看见十几间窑洞。这里已没有人家居住,都搬到山下了。茂奎在这里修了路,通了电和水,办了一些小作坊,安排了一些人在这里居住。山上十分清静凉快,空气尤其新鲜,倒是个修身养性避暑的好地方。

晚上,茂奎把他的姐妹,就是小姑姑的女儿,我的两个堂妹,接来相聚,她们都在山西的城市里,暑假,也带着她们的孙子孙女回到老家附近其他村里避暑度假。见了面,她们一口一个姐,显得十分亲密,让我深深体会到了家乡浓厚的亲近感。

我们在东许村西许村之间来回走了好几次,有大路,那是新建的南峪公路,也有小路,直接连着几个村。我更喜欢走小路,现在路,宽还平坦,我想,以前一定是窄小而且坎坷曲折。我的父亲母亲,以及长辈们曾经在这上面走过,从这里走了出来。下午太阳直晒,感觉有些炎热。我们走走停停,一路观赏老家的风土。村子靠着山坡,路下是田地,田里大多种的是包谷及树木,松树柏树槐树长得很茂盛,杏树、核桃树和其他果树已结了果子。村子里的人家,修建的房屋门楼和围墙都很壮观,有几家私家开的超市、饭店。现在毕竟与昔非比,各家的生活都有了很大的改观,老家人们的生活,不再是以前单纯的农耕生活了。

南峪公路的东端是石膏山风景区,离老家东许村才一公里。父亲母亲那时常说起老家那边的石膏山,估计他们也没有去过,我们对此也毫无概念。殊不知,石膏山风景秀美峻险,山上有奇树怪石,更蕴含着儒道文化,有古寺古庙,还是国家4A级风景名胜呢。

文辉特地前去打听,怎么进去,怎么游玩,门票多少。他说,在建造景区的时候,他在那里干过活,但修建好了后,再没有去过。

景区前是一大片绿地公园,右侧是尖阳山,山脚下有一处公主庙。庙初建在秦代以前,供奉的传说是鲁班之妹。现庙宇殿堂全是近年来新建的。

石膏山在尖阳山的东南方向,很高,最高处海拔1800多米,要坐索道上去。索道很长而且很陡,坐着往上看,山势陡峭峻险,全程十多分钟,让人感到紧张、兴奋。

在建景区的时候,文辉说,他在那儿打工,每天背着100多斤的水泥或黄沙,顺着修好的台阶,往上登到顶,一天要背5、6趟。太让人震惊了,那是为了生活!望着高耸险峻的石膏山,现在让我空手登上这么高险的山,恐怕都做不到,何况负着重荷,何况一天5、6次。想想,现在年轻人谁又能做得到!

在石膏山上的南天门远眺,眼前山叠山,山连山,绿沉沉的一片,莽莽苍苍,毗连着太岳山脉。这就是晋中大地。往下看去,老家的山水尽收眼底,山脉夹着河谷,一沟,二沟,都是我们前辈们在这里生存繁衍活动的地方。

有首歌,就叫《山西老家》:

山西老家,山西老家

你在青山秀水间把爱播撒

大槐树下儿女意气风发

走遍了天下

还是山西老家

······

呵,山西老家,这歌真唱出了我此时的胸臆。

{赵建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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