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钗时光

于菲接近中午买菜回来时，路过一所小学校门口。她看见从校内涌出一群小学生，早已等候在校门口的祖辈们，接上自己家的孙辈离开校门口。这场景让她想起当年小学放学情景。那时放学前，各班级在教室门前，按二人纵队排好，由班长带领同学们，唱着《中国少年先锋队队歌》向校门口走去。校门外没有家长，学生们出了校门，队伍自行解散，各自朝自己家的方向走去。她望着活泼乱跳的小学生们，触景生情想起了自己的小学校园生活。

（1）

下课了，于菲刚出教室门，五年二班的林巧巧跑过来，对她说：“于菲！给你看个好东西。”说着她拉于菲的手，来到五年二班前排教室后窗墙根下。她蹲下来，用双手扒开地上一小块虚土。于菲好奇蹲在她身旁，等着看林巧巧的好东西。一小块不规则透明玻璃下，小坑里有一片好看的树叶，叶子上有一朵粉色小花。“太美了！谁教你的？”于菲夸奖说。林巧巧说：“我想出来的。”于菲说：“学校美术组活动，你没白参加。”林巧巧问：“学校美术组活动，我只见过你一次，以后你再也不来美术组了。为什麽？”于菲说：“我听不懂没兴趣，没你脑子灵。”林巧巧一边把虚土归位，一边说：“保密！”于菲说：“你信任我，我一定保密。”俩人站起身，各自回教室。突然，于菲想起一件事来。她对林巧巧说：“上课间操时，我碰见庄老师。她对我说：‘今天下午课外活动时间，让我和你到音乐教室。并让我转告你。’”林巧巧说；“我知道了。”上课铃声响了。

于菲刚坐下，班主任和一个不认识的女老师，前后走进来了。班主任站在讲台上说：“这节数学课学珠算，请同学们拿出算盘来。”大家把算盘摆在课桌上。班主任接着说：“今天请来算盘能手，教大家学珠算。欢迎新老师!”说完边拍手，边走下讲台。女老师走上讲台，同学们的掌声热烈。女老师微笑说：“我是做财会工作的，今天第一次给你们讲课。讲不情楚的地方，请同学们提问，我尽力让大家听明白，让大家学会打算盘。”说完她对班主任点头，班主任会意走出教室并关好门。

于菲想起来了，她听林巧巧说过，学校专门请了一位教珠算的老师。还说珠算课不考试，是丰富数学课内容，提高学生的计算能力。女老师满口方言口音，于菲听得费劲。三下五除二，她怎也学不会。她不会提问，也懒地提问，一节珠算课稀里糊涂过去了。

下午第二节课后，是课外自由活动时间。有的学生愿留在学校活动，有的学生下学回家。于菲从厕所出来，先去找林巧巧，想和她一起去音乐教室。

谁知林巧巧不在，教室前后也没林巧巧影子，她只好独自向学校后面走去。学校东面是大操场，西面是一片小树林，美术组常在那儿写生。学校东面前是老师办公室，再前边是小花园。学校后面是体育设施场地，仓库、音乐教室和教职工单身宿舍。

庄老师见于菲走进音乐教室说：“人齐了，都过来。”四个女生围着庄老师。其中两个于菲不认识。庄老师说：“你们都坐下，听我说。”于菲挨着林巧巧坐下。庄老师说：“你们四个先认识一下。我意见自我介绍。”说完她用眼睛扫了四个女生。

一个体态窈窕，细白瓜子脸，洋气十足的女生，黑亮亮眼睛闪了闪说：“我叫乔一茜，六年三班的。”说完捅了捅旁边的，粉里透红的圆脸女生，水灵灵的眼睛很引人。她挺好看，就是有点儿土气。她胖胖的身体动了动说：“我叫田小草，六年一班的。”于菲眨着单纯大眼睛，秀气鸭蛋形脸上，泛起红晕说：“我是五年一班的于菲。”说完看林巧巧。林巧巧会说话的大眼睛，看着于菲说：“我是五年二班的林巧巧。”

庄老师说：“今年六一节市少年宫举办，庆祝六一国际儿童节演出会，意在受教育者德智体全面发展。我校领导非常重视，安排我具体抓这次参加演出工作。现在离演出剩半个月时间，要想取的好成绩，我和你们一起努力。今后你们的课外活动时间，用于排练小合唱。田小草的舞蹈组，林巧巧的美术组和于菲的体育组都的放弃。如不放弃，我另挑选人。你们明天给我答复。”她说完，严肃认真看大家后说：“乔一茜留下，其他人可以走了。”

她仨从音乐教室出来边走边聊。田小草说：“我可喜欢新疆舞了，特别是动脖子。我练了好几天了，刚会一点儿去不成了。唉！舍不得这次演出会。”于菲问：“新疆舞脖子怎麽动？你能不能教教我？”田小草答：“你回家找个墙角，站墙角挺直脖子，在墙角来回动。”林巧巧听了说：“太简单了！”

田小草有点儿生气说：“林巧巧！你回家试一试，就知道简单不简单了。”林巧巧没接她的话，转话题说：“我舍不得美术组活动，也舍不得小合唱演出，都能参加该多好。我心犹豫到底放弃哪个？”于菲说：“林巧巧有美术天赋，放弃可惜。林巧巧放弃演出会，也可惜。”林巧巧说：“于菲废话！”田小草说：“自己的事问别人，是你先废话。”林巧巧生气说：“田小草会不会听话！你哪象个六年级的，理解能力太差了吧。”说完她头也不回，一人快步走了。

田小草看着林巧巧背影说：“人小，脾气可不小。”于菲说：“家里最小的，惯出来的。”田小草说：“回家撒娇去!和同学们撒什麽娇。没脑子货！”于菲突然感觉，背后议论同学不好，她转话题说：“选重要事先做。我放弃体育组活动。”田小草说：“体育组活动主要锻炼身体，参加不参加意义不大。”

于菲说：“我听体育老师说，杏花岭区今年秋季举办小学生运动会，我才报名参加体育组。演出会在前，运动会在后。”田小草听了羡慕说：“你命真好！两个都能参加。我和乔一茜是毕业班的。这是我第一次，也是最一次代表学校参加市少年宫演出会。我决定放弃舞蹈组活动。”于菲说：“你选对了！”田小草笑了。

走到六年级教室了，田小草说：“我回教室了。”于菲独自一人回教室拿书包。她走到自己的课桌前，看见自己的写仿本发下来了。她翻到最新一次作业，见老师划得红圈没几个。她想起班主任的话：“字是人的脸面，想要一个好脸面，一定把字写好。写好字的功底是毛笔字。”她想到这儿，心说：“今天回家不练动脖子了，先把写仿作业认真完成。”她背着书包走出了校门。

（2）

课后，于菲去找林巧巧。教室没有，她绕到教室后也没有。她心说：“林巧巧放弃演出会了？”她正心思，听见有人叫她。她寻声音望去，见乔一茜和田小草站不远处等她。她跑过去说：“林巧巧不参加小合唱了。”田小草问：“你怎麽知道的？林巧巧亲口跟你说了？”乔一茜催促说：“快点吧！庄老师等着呢。”

她仨推开音乐教室门，一眼看见林巧巧站在钢琴前。田小草看了一眼于菲没说话。乔一茜先开口说：“林巧巧表现积极，我们向你学习。”林巧巧的脸顿时笑开了花。她说：“互相学习。”于菲说：“林巧巧，我以为你不参加小合唱了。”林巧巧马上变了脸说：“你再乱说，我不理你了。”

田小草说：“昨天你说犹豫不决，今天成积极分子了。变化太大了吧。”林巧巧嘴不让人说：“说自己的事问别人，是废话。管别人的事，也是废话。”乔一茜见林巧巧的脸孬着，赶紧拽田小草袖子。田小草说：“我不和你一般见识。”林巧巧来一句：“我看不起你！”田小草脸变了，乔一茜说话了：“大家都是小合唱的，说话要互相团结。”于菲看不惯林巧巧说：“林巧巧，你少说一句。”林巧巧瞪了于菲一眼。她还想说话，音乐教室门突然被推开了。

庄老师满面春风进来说：“同学们先到了，说明大家心里重视小合唱，我太高兴了。来！大家坐近点，听我给你们说小合唱事。”庄老师是师范学校毕业生，年龄比乔一茜大六七岁。说是老师，其实和一个大姐姐差不多。

庄老师说：“我没看错大家，为了给学校争光，放弃个人爱好。个个都是爱集体的好学生，你们一定能完成好学校的任务。”庄老师的表扬，鼓动起她们唱好小合唱的决心，个个心里充满了期待。

庄老师问：“合唱和齐唱有区别吗？”林巧巧抢先答：“没有。”于菲说：“我不懂。”田小草说：“不知道。”乔一茜说：“好象不一样。”庄老师心说：“我很有必要给她们普及一下音乐常识。”庄老师沉思了一会儿，看了看四个女生。

庄老师说：“合唱和齐唱是有区别的，齐唱是一个声部，合唱最少两个声部。你们四人分两个声部，高音部和中音部。中音部比高音部难唱。我征求个人意见，谁愿意唱中音部？”林巧巧心说：“这事老师定，怎麽让个人选呢？”于菲心说：“我唱高音部。”乔一茜看田小草，田小草心说：“你看我干嘛！”庄老师见谁都不说话，她问：“我定是不是太武断？”说完她再看了看四个女生。

乔一茜看出庄老师有难处说：“我是六年级的，难唱的我唱。”说完用手指捏田小草胳膊。田小草心领神会说：“我唱中音部。”林巧巧紧接说：“我向乔一茜和田小草学习！”庄老师问：“林巧巧，学她俩什么呀？”于菲赶紧说：“我向她俩学困难留给自己，方便让给别人的精神。”庄老师心说：“第一步棋走好了，以后麻烦事少了。”她又看了看四个女生。

庄老师继续往下说：“每周一、三、五中音部来音乐教室练歌；二、四、六高音部来音乐教室练歌。不来音乐教室的，不等于没事，独自练或两人一起练。只学会唱不行，要唱熟唱准音调，还要唱出感情来。唱出感情老师教不了，自己练歌中慢慢体会。要用心唱，不是用嗓子唱。听懂了吗？”四人几乎同声答：“懂了。”庄老师说：“今天星期三，中音部留下。高音部的可以走了。”

于菲和林巧巧一起出了音乐教室门，走在学校东西教室之间的砖路上。林巧巧说：“我听说乔一茜跟庄老师学弹钢琴。”于菲说：“乔一茜比咱俩大一岁，看人家多会做事，庄老师肯定喜欢她。”林巧巧说：“乔一茜谁也比不了！班里学习委员，会拉小提琴，各科老师的红人。”于菲有点惊讶说：“林巧巧没你不知道的。”林巧巧说：“我三哥同学的妹妹，和乔一茜一个班。她可羡慕佩服乔一茜了，常和她哥说要向乔一茜学习。”于菲今儿见识了林巧巧。

林巧巧接着说：“别看田小草人胖，心灵巧的很呢。我四哥和她一个班。我四哥学习成绩名列前三名，她总和我四哥争名次。我对她没好感。”于菲一听心说：“难怪她和田小草过不去。这皮裤套棉裤，必定有缘故啊！”于菲对林巧巧有了认识。

于菲突然想起林巧巧的好东西，问：“林巧巧！你土坑里的玻璃画在不在了？我还想看看。”林巧巧说：“你还记得呢，我早忘了。”她俩来到墙根下，哪有玻璃画？林巧巧在地上扒了好半天，一点踪迹没有。林巧巧说：“我不找了！玩的东西没了就没了。”于菲等林巧巧发脾气，谁知一场空。于菲心说：“不是林巧巧脾气不好，是另有缘故。林巧巧看人说话？”

林巧巧见于菲好半天不啃气，问：“你想什麽呢？”于菲忙说：“高音部各练各的，还是一起练？”林巧巧说：“等明天学了再说。容易唱的，各练各的，难唱的一起练。”说完她问于菲：“你说呢？”于菲点头没说话。

林巧巧看着于菲说：“美术组老师说我画画悟性高，是块学美术的料，我一点儿不想放弃。演出会代表学校参加我也不想放弃。我都不放弃！”她说完有点后悔，赶紧说：“于菲一定替我保密！千万不能让庄老师知道，更不能乔一茜和田小草知道。万一她们知道了，小合唱没我了。我信任你，才和你说心里话。”

于菲心说：“万一她的事走漏了风声，我可麻烦了。”她忙问：“你刚才说啥了，我没听清。”林巧巧松了口气说：“我啥也没说。”她仍不放心，盯着于菲的脸看了好一会儿。于菲不好意思了，问：“我脸上有啥？”林巧巧一笑说：“你真好看！”于菲心说：“她不说实话，瞎打叉。”她说：“我没你好看。”林巧巧放心了，拉起于菲的手摇摆着说：“咱俩是好朋友，好朋友心连心。”于菲有点感动说：“咱俩齐心唱好高音部。”林巧巧没说话，牵着于菲手往教室走。

演出前一天下午，小合唱队员们在音乐教室，按演出状态预演。庄老师钢琴伴奏唱了几遍。庄老师最后说：“大家唱得比我预想要好。明天正式登台唱，一定不能低于今天的水平。”说完她用眼神扫视着每个人，四名女生都感到了庄老师的期望。

乔一茜第一个说：“庄老师放心！我是代表学校演出，不是我个人的事。”田小草说：“今晚早点睡，我养足精神，明天好好唱。”庄老师笑了说：“田小草把我要说的话说出来了。”林巧巧忙说：“今晚我也早睡。”于菲说：“我最爱睡懒觉。”一句话，大家都笑了！庄老师笑着说：“早睡和睡懒觉不一样。”于菲忙说：“我意思是睡好，明天有精神。”

庄老师听完大家的话，看着个头差不多，都梳着辫子的小姑娘们，心说：“多可爱的学生啊！”林巧巧问：“庄老师，演出穿什麽衣服？”庄老师笑着说：“一个个都是小大人了！非常关心演出，相信大家明天一定会唱好。”林巧巧看着庄老师说：“我妈专门买花布，给我做了一件连衣裙。”

田小草心里骂林巧巧：“臭显摆！自作聪明。”乔一茜说：“我没有连衣裙。”于菲也说：“我也没有连衣裙。”庄老师说：“演出服穿白衬衫戴红领，蓝裤子，白袜子黑方口布鞋。”她问：“你们说好不好？”乔一茜首先表态说：“好！”田小草和于菲没意见，唯独林巧巧满脸不高兴样子。

庄老师看出林巧巧心思说：“穿连衣裙演出当然好！可惜多数人没有。现做和现买来不及，借别人的费功夫影响演出。唱是主要的，服装是次要的。如还有演出机会，一定穿连衣裙。”说完她问林巧巧：“你说好不好？”林巧巧笑了说：“红领巾、白衬衫、蓝裤子、白袜和黑色方口鞋我都有。”庄老师的心安了。

庄老师补充说：“我的红纱巾剪了八条带子。明天每人辫子系两个蝴蝶结。”说完她发给每人两条。乔一茜先接过来说：“谢谢庄老师。”她对其她三人说：“明天小合唱一定唱好。我有信心，你们呢？”田小草、于菲和林巧巧依次接过红纱带，异口同声说：“有信心！”庄老师的心放下一半。

演出大获成功！金奖杯捧回来了。

（3）

暑假很快过去，新学期开始了。课外活动时间，林巧巧仍在美术组画画，于菲除了参加体育组外，还参加了舞蹈组，学会了动脖子的新疆舞，抖肩的蒙古舞，和弯腰抬腿跳的藏族舞。别看是个小学生，每天忙得不亦乐乎。

这天，于菲结束了体育组活动，背着书包往校门口走。路过学校小花园，她看见了林巧巧。她走过去说：“剩你一人了还画。”林巧巧一只手拿画夹，另一只手不停在画纸上涂描，眼睛时不时看黄菊花说：“快画完了。”于菲站在林巧巧身后细看画，说：“未来画家，真佩服你。”林巧巧没答话，继续专心画。于菲感觉没趣儿想走，刚一迈步，脚碰到林巧巧的书包。她说：“书包放地上脏了。”说着帮林巧巧把书包挂树上。林巧巧说：“你等我一会儿，我有话和你说。”

俩人相伴回家。林巧巧说：“于菲来美术组吧，咱俩一起学画画多好。你学什麽舞蹈，没用！”于菲没接话。林巧巧继续说：“咱俩一起唱高音部的美妙感觉，我总忘不了。”于菲说：“我也是。可惜快乐的感觉太短了。”林巧巧问：“于菲，你说乔一茜和田小草，有咱俩的感觉吗？”

于菲心说：“林巧巧今天怎麽了？有点怪。”她说：“我不知道。”林巧巧说：“乔一茜考进市里一流好中学，不是因为她成绩好，是因为她会拉小提琴，会弹钢琴，小合唱金奖有她一份。”于菲听得新鲜问：“你听谁说的？”林巧巧说：“我三哥。他让我好好学画，争取考上市里一流好中学。”于菲一下明白了，林巧巧为什麽痴迷画画。

于菲想起田小草，问：“林巧巧，田小草考上哪所中学？”林巧巧答：“田小草没特长，学习成绩和乔一茜差不多，考上子弟中学。她和我四哥还在一个班。我四哥现在是班长，田小草是班上文艺委员。她得兴不起来了。”于菲说林巧巧：“田小草人都看不见了，还想以前事。”林巧巧没理会于菲的话。

她突然问：“于菲，你不喜欢画画，为什麽当初报美术组？”于菲说：“我看了叶浅予的彩色人物画，太吸引我了！下决心一定学画。谁知美术老师说，学画先打基础。什麽明暗呀，透视呀，我一听头疼。没你有天赋。”林巧巧又问：“你在哪看见叶浅予的人物画？我也想看一看。”于菲心说：“糟糕！记不得了！我怎麽回答？”她想了一会儿说：“我忘了在哪儿看见了。不过图书馆或书店肯定有。”林巧巧高兴说：“你真是我的好朋友。”她拉起于菲的手一起走。

于菲和其他三名女生，组成四人接力棒比赛组，代表学校参加杏花岭区秋季小学生运动会。于菲跑最后一棒，她发挥腿长优势，加上平时锻练功夫，在落后情况下追过了第二名。最后获女子少年组银奖。不久，学校体育组增加了体操项目，于菲从田径项目转到体操项目，学垫上体操动作，练单双杠。

冬去春来，又一个新学期开学了。于菲的班主任是语文辛老师。开学第一天第一节课是语文课。于菲特喜欢语文课，辛老师讲课文很精彩，比听故事还吸引人。于菲各门课程里，语文成绩最好。

辛老师站在讲台后说：“今天是新学年的第一节课，我先说几句课文以外的话。这个学期，是你们小学的最后一个学期。在坐的各位同学是毕业班的学生，和其他年级的学生不一样。”他看着同学们问：“谁知道不一样在哪儿？知道的同学举手。”一直没人举手。

辛老师说：“毕业班没有留级，其他年级有。我说的意思是，要认真努力对待每一门课程，特别是语文课的写作文。毕业考试学校出题，基本都能毕业。升学考试教育局出题，按百分比升入初中。我带的往届学生基本上了初中，也希望你们这届尽量都考上初中。大家有没有信心？”全班同学喊：“有！”辛老师高兴说：“请同学们打开第一课。”教室里一片翻书声。

今天是星期六，下午的课外自由活动时间，被学校调整为学雷锋活动时间。高年级班的同学们，自带劳动工具大扫除。同学们有的清扫教室内外地面，有的擦教室窗户玻璃，有的擦课桌凳和讲台，有的清除小花园和小树林里的垃圾，个个干得满头大汗，欢声笑语回荡在校园上空。

快到六一节了，学校组织大合唱。教育处组织十几所子第小学校，开展歌唱雷锋大合唱比赛。于菲报名参加。大合唱指导练歌是个男老师，于菲这时才想起，有好长时间没看见庄老师了。她心说：“好久没和林巧巧说话了，抽个空问问她。”她想起了庄老师教她和林巧巧唱高音部，是庄老师让她懂得合唱是怎麽一回事，让她体验了合唱的美妙之感。

学校大合唱参赛歌曲是《学习雷锋好榜样》，于菲担任大合唱朗诵。她积极参加排练，一有空琢磨写作文打腹稿事。这学期辛老师课文粗略讲，把重点放在写作文上。再三和同学们强调，写好作文能增加分，对升学很重要。辛老师用心给每一个同学指教，同学们经过一段时间的练习，写作文有了很大长进。

于菲的作文在班里，一直是前几名。她的作文常被辛老师做为范文点评。这学期她更加努力训练，写作文又快又好。辛老师点评于菲作文时，只说不足之处。他对于菲说：“你千万不能骄傲！毛主席说：‘虚心使人进步，骄傲使人落。’”于菲牢牢记住辛老师的话。

大合唱学校拿了个金奖。课外兴趣小组，于菲和林巧巧都不去了，抓紧时间集中精力复习功课，准备毕业和升学考试。

时间过得真快，马上又到放暑假日子了。一天，于菲在校门口遇见了林巧巧。林巧巧满脸笑容，主动过来和于菲说话。林巧巧第一句话问：“你考上了吧？”于菲反问：“你考上市里一流中学了吧？”林巧巧没回答，说：“乔一茜全家回南方老家了，田小草被市歌舞团挑走了。庄老师调市里一流小学了，我的画得了市小学画展金奖。”说完她看着于菲，似乎等于菲反应。

一连串的消息，于菲感觉有点晕。她没在意林巧巧的眼神，好半天才说：“你有两个金奖，上市一流中学没问题。”林巧巧收起笑脸，严肃说：“不好说。小合唱四人和庄老师，今后难见面了。一想到这我心里不好受呢！”于菲没说话，心说：“小合唱四人自己最差。唉！人比人气死人。”她立刻感觉自己，在林巧巧面前矮了半截，不想和林巧巧说话了。她说：“我先走了。”说完她头也不回急步向前走。林巧巧不知怎麽回事，急喊：“等一等，一起走。”于菲好像没听见，越走越快了。

弹指一挥间，六十年稍纵即逝。如今的于菲已是古来稀的老妪。她的金钗时光充满朝气活力，丰富多彩的小学校园生活，深深地印刻在她心底。每每回忆起来，总有一种说不出的幸福，不能忘怀的情结伴随夕阳的日子。

当年她没花一分一厘，自愿参加学校课外活动时间，开展的音体美的兴趣小组活动。她无意识接收了美育教育，培养了艺术素质，潜移默化地影响了一生。她心存感恩之心，写下了这篇小说，感谢无私奉献的辛勤园丁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