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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贺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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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笔杂谈
201908/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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爷爷

 中秋佳节本是阖家团圆的日子,而在那举家合欢的日子里,我们的饭桌上却永远少了一位慈祥的老人,那就是我的爷爷。

    爷爷以前在张掖当的是工程兵,每个月百分之八十的津贴都寄回来补贴家用。复员后被分到庆安厂做工人,那个年代能做工人,就相当于端上了铁饭碗,是一件非常光荣的事情。厂子离家比较远,没到下班的时候爷爷就得抓紧时间,骑着那时稀罕人的永久大自行车,紧赶慢赶,到家已是后半夜。爷爷一直保持着军人的传统,勤奋好学,善于专研,几年的时间便取得了可喜的成绩,在厂子里拿下了不少的荣誉。后来随着厂子的发展,爷爷的工作越来越忙,回家的次数也越来越少,最长的有一年没回来,以至于自己的闺女站在跟前他都不认识了。后来他被调至西飞公司,离家近了以后,就经常带着我妈和姑姑们去阎良看天上盘旋的飞机,为她们添置新衣裳。

   我出生以后,爷爷便办了内退,专门留在家里照顾我。由于父母一直忙于生意,我的成长中也就只有跟爷爷撒过娇,我缠着他买过棉花糖,吃的脸和衣服都糊上了糖渍;我压着他深蹲,然后顺着他结实的后背爬上脖子,架在他的身上举高高;我淘气贪玩的不愿意上学,顺着学校背后的坡路跑了一坎接一坎,爷爷怕我摔跤追在后头气喘吁吁。我的每一次考试成绩他是第一个知晓的,我换落的每一颗牙齿是他一一收藏的,我犯的每一次错误也是他拿着扫帚收拾的我,还有很多很多,高兴地、失落地全部都是他。

   打我记事起,就知道爷爷有慢性病,身体一年不如一年,家里的药总是大瓶小瓶,种类很多。以前爱喝茶的他也被家人强制要求改喝了白开水。再后来的几年,爷爷就开始住院了,随着病情的持续加重,从县医院到西安的各大医院里,他都成了常客,最终也是在阎良的医院里去世的。爷爷去世的那天我记得特别清楚,那时我正在准备钢水1#天车定修的备件,姑父打来电话急匆匆的只说了一句话,让我马上回家,当我还想再问的时候他就挂了电话。那一刻我就预感到了不好的讯息,只是不想承认不愿往坏的方向去想。坐在回家的车里,我思绪万千,和爷爷之间的点点滴滴像过电影一样的脑海里一幕幕的闪现,有爷爷的笑脸,有爷爷的肩膀,还有爷爷那温暖的怀抱……

   到家时,我看到爷爷静静地躺在那里,就像睡着了一样。那一刻我的心好像被揪了一下的刺痛,想哭却哭不出声。我不愿意承认爷爷已经离开了我,但知道他下葬的那一瞬间,我发疯了似的扑了上去,拽着拉绳哭的痛快,爷爷就要永远的离开了我了。树欲静而风不止,以欲养而亲不待,那一刻我无限的后悔,后悔自己没有多回家陪陪他,没给他讲够外面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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