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记得,在童年里,冬天,山上的野菜是我们的玩伴,菜地里萝卜是我们唯一的零食,被雪压断后的柴是我们最美丽的记忆。
记得,小时候,家里的屋都不怎么太避风。一到冬天,狂风无情的打在我家房屋上,倏的一声,好像是妖魔鬼怪突闯家门,又像一股神秘的力量不知从何处而来,又像是神兵天降,叹息般穿门过道的风,每当我正在认真读书时,把家里唯一的亮光,点着的煤油灯说吹灭就吹灭了。
我家的房屋为木质结构,是松桃苗族自治县典型的传统吊脚楼。院坝的周围是用石头堆砌而成,留的有四方形、圆形、椭圆形及不规则图形的孔。爷爷说:这种建造是为了抵制土匪的抢劫,在解放前,我们这一带有很多土匪,男女老少没有5人一起,就不敢出门。当时建造时,邻居之间是相互帮助的,地下是联通的,每家还挖的有洞子,现在是用来储放红薯,以及其他生活物资。古代,一旦有土匪抢劫,就把贵重的物品放在里面。
我们寨子有几百户人家,现在这些建筑保诚完好,几乎没有一点损坏。每家每户的围墙,就是古人勤劳与智慧的结晶,书写人间神话。同时像一个宏大的玩石博物馆,收藏着大小不一形状各异色彩纷呈的怪石,大自然的硅谷神功在这里得到全面体现,把记忆和时间可在里面了,这些石头经过大自然上千年的淘洗,标识着各自的来路和千奇百态纹理。它成了我们儿时的游玩场所,陪我们度过了天真快乐的儿童时光。
冬天,是最难忘的,每当睡到半夜时,就会听到无情的风在咆哮,一番揭天掀地的风声不知何事地游击到我们的院子里,到我家门前,用力使劲直撞那摇摇晃晃的门窗,穿透门缝及墙壁的缝隙,试图通过阻碍,钻进我的被窝里,与我亲密接触。因我家屋缝隙较大,进入了房间,无情的来到了我的被窝里,与我亲密接触,让我无法入睡,成了我冬天最好的伙伴。一来后,就懒着不走了,直到第二年春天才悄悄地,不知不觉的离开。它成为了我童年晚上最好的伙伴,也成了最美丽的一段回忆。
最难忘的晚上,当被风惊醒后,就无法入睡,每当张开眼睛时,眼前一片漆黑,伸手不见五指,独自一人用被子裹住脑袋,害怕极了,回味白天的生活。那简单而无暇的生活,是多么的有趣,是多么的开心,是多么的无忧无虑,是那么的天真无暇。每当夜深人静的时候,那幅描绘和记载童年生活真实图景的漫画,还时常在耳边想起。
现在,每当一人独处时,就站在阳台上,静静的望着车水马龙的汽车在道路上忙碌,记录着人们一天忙碌的生活。看着闪耀的霓虹灯,就这样在夜的背景里端详和梳理一番童年的经过,还常常因此想起祖辈们耳边的训斥,他们的训斥也变成了我一生的宝贵财富,也是摸不到的美好回忆,有时就是这样无心地嘀咕着。我这就在进一步思考,祖辈们的训斥,经过了岁月的洗礼,时间的冲刷,从而变成了哲学。不懂哲学为何物的少年,径自在哲学门口徘徊许久许久。
现在,已进入了中年,童年漫画里的主角,现已变成了生生的回忆,封存并深深的刻在脑海里,变成古董,也不愿跳出来。
现在由于科技发达,交通便利,人们的生活方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寨子也没有之前的朝气,随着时间的流失,人才的流失,和人一样,慢慢变老了。青年孩子为了生计,不得不含泪离开了家乡,带着孤独与寂寞去闯天涯,去奋斗,去寻找属于自己生活的地方,奋斗的故乡。闯出了属于他们能生存的地方,安家的地方。只留给我们的是回忆,就是一幅洁白无瑕,天真灿烂的乡村少年的童年画,其中一定也包括了我自己。
还记得,童年时代,一旦有人从外地打工回来,无论天气有多冷,无论夜有多黑,我们都是赤脚或套着脚尖露出拇指的烂鞋,不知疲倦地奔行在熟悉的村巷里穿梭不停。黑夜里走路,全靠白天的记忆去摸索,一盏煤油灯点亮的地方,就的有人外地打工回家的地方,我们已一大伙朝着灯的方向奔驰而去。用说话的声音和呐喊声音指引方向,靠白天记忆把哪里有凸起石头牢牢记住脑海中,这样走一篇漆黑的晚上,才能减少被突起的石头套脚后摔倒的频率。当大队人马到达目的地时,出门时精神抖搂,已变成丧家之犬。浑身总是充满了力气与锐气,听着他们摆龙门阵,述说着外面的繁华世界,比我们的家乡有多么的美丽,多么的漂亮。谈笑中偶尔进入了低谷,主人家就拿出来一些糖果来发给大家,把氛围推山了另一种高潮。
记得,进入冬月以后,铅云密布,北风呼啸,下了一场大雪后,雪地里就会有人带着一群猎狗追杀野生动物,听到猎狗的狂叫以及追赶,我们一群小伙伴们也兴高采烈的出门,朝着猎狗狂叫的方向跑去,每当我们爬到半山腰时,猎狗已跑到另一个汕头上去了,他们一去不复返。我们为了不被大人训斥,就拾了一次被雪压断了柴回家,这样,大人们不但不训斥,反而还说我们董事。一到下雪,就去山林里拾柴,这样的事一年要弄好几次。
早上,在没有下雪的日子里,要打明霜,田里的水面上有变成了玻璃,太阳一出来就会不见了。但就在这样冷的天气里,天刚蒙蒙亮,我们就结伴而出,去山上砍柴。当来到一块平地处,就拿了工具,有的用镰刀挖,就的用树干俏,大家弄的很认真,也很好玩。去寻挖一种叫做茅草根,老蛙酸的植物,因为它成为我们童年少有的零食。挖得后,就坐在用茅草铺平的地面上大吃大嚼起来,茅草根少有的甜味,老蛙酸唯有的酸味,大大咧咧的,自由自在的吃了起来。这一场景,让我至今难以忘怀。
当来到一处菜地时,看到菜的里的萝卜,每个小伙伴就露出了薇薇的笑容,因为萝卜就成为了我们童年冬里山上唯一的零食。大家朝着菜地方向飞奔而去,拨起来,简单处理后,就把可口的萝卜下肚了。这不但可以填饱我们空空的肚子,也因此丰富了我们的味觉系统,增强了食欲。我们劳动了一天后,回到家里,被泥土裹满全身,身上唯一干净的地方就只有那双充满希望的小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