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风再美也比不上你的笑

那个叫张震岳的歌手好像唱过一首叫《思念是种病》的歌。反正那时的我，或许不懂得什么是爱情，抑或没有找到那个想爱的人，觉得那些人们天天曲不离口地哼哼着，真的有病!。

直到范秋歌的突然出现，我才发现，病都是会传染的并像怀里揣着一把刀，每到某个时间的关节点，如潮汐自然而来，陡然轧得肉痛心碎。譬如，我和范秋歌曾经拥有的一个共同节日来临之前。

不得不承认，眉目清澈，肤白娇嫩的范秋歌满足了我视觉里无比丰沛的饕餮要求，并溢满四肢。若比拟作花，想必擅于“独立蒙蒙细雨中。”你品，细细地品。

如果说，一个男人面对一个心中渴望美女时，他总可以血脉贲张，超常发挥想象简直了--可以从她身后搂住她，让她倒在他的怀里千娇百媚……

不过，那种想象的能量抑或只是在譬如思念时的喃喃呓语，梦中逶迤的风云际会，因此忘乎所以。可一旦面对现实，又变得战战兢兢，如履薄冰，力不从心。

我决用“若干年后”来讲我与范秋歌的突然相遇。这样容易勾兑时空交织的洪荒。因为，我觉得“若干年后”可以省略或掩饰那年那月那时，我的不为人知的心境。

我与范秋歌在一间名为tellme的酒吧不期而遇，那些文学作品中“鸡汤”味十足，以及不落窠臼的描述，极度地乏善可陈，甚至荒谬无比。于是头脑昏昏沉沉的我真想对着天空大声地呼唤—人生何处不相逢!。

多么熟悉的音色，那是时间煮雨的味道。

从音箱里头缥缈而来，缓慢而延宕，仿佛来自深潭中某一处的阒寂。于是我开始认真地打量起那个唱歌的人来。范秋歌？我疑问着向前走去。范秋歌!她表情稍有一怔，继续她的歌唱。

我更确定她就是范秋歌。因为那张好看的脸上还残留着我记忆的不放。不过，那种靠美妆自己来攥取力量，以抵抗不确定性的不放，又像一个时代已经画上句号。

好在，历久弥新的是，范秋歌的笑依然让人心神荡漾并在时间的酝酿中，多了几分岁月的跌宕--春风再美也比不上你笑。那笑，是最美好的记忆，度过难忘的青春时光，如涓涓细流，一直流淌在心间不曾苍凉。

我决定把握时机打捞曾经的美好。没想到，当我利用她一曲唱完再次喊出范秋歌三个字时，她却是疑问着瞅着那对月牙的眉毛，想笑，又不敢笑，仿佛憋着中，环顾了一下左右，顿时像是被戳穿了什么，尴尬中一瞬间，目光里抽出刀子的味道。

我改口试探地问你是不是要叫范秋歌？

一句对不起你认错人了，令我是无比疑惑，然后是震惊，是命运附赠的意外中最不能平息的一桩。我坚信面前的人一定就是范秋歌。她则用眼神，愤怒着对我苦苦揪着的不放。逼得我冒出tell me为什么？

范秋歌眨眨眼睛，懊丧中用亵玩一笑，唱起那首人人都会咕叨几句的歌—

Just tellme 为什么

眼神有话要说

是不是你想要认识我

……

究竟是有意为之，还是故意在张冠李戴？让我顿感胸间有股暗火，呼吸被烫成阴云。躁郁、狷急，某一个瞬间，我想只有把自己砸碎才会痛快。

不为别的，不为某种求而不得。时过境迁，只为情感在时间的酝酿中，加剧战友间一场的突然相遇，抑或还有曾经以为彼此爱过。

我窘迫地远远注视着她，她时而斜来一眼，便像闪电一样划过。时而又认真大胆地注视着。于是我装作夸张地跟着她的歌唱随声附和，像是一条遭到电击了的鱼，起起沉沉于音乐弥漫的水面。那是多么无奈，心里涌动着绝望，以为不曾想起，其实无法忘记。

我开始后悔在一直错误的道路上踽踽独行。范秋歌曾经是那么地骄傲，多少人心中的理想。那美仿佛是一种权威，它带来震慑藐视着一切。每当范秋歌一出现在舞台，发出那百灵鸟的歌声。或欣赏、或赞赏还有渴望的目光，随着荷尔蒙的弥散紧紧将她围绕。

范秋歌像宫崎骏笔下最不一样的公主，面对狼群的围猎，你不卑不亢地坚韧勇猛与狼群作伴。这样的比喻可能有点自我伤害，可毕竟我也是狼群里的一员。只不过，我谨记，只可远瞻，不可近瞩。或许还有自卑，无法与你比肩而立，所以选择自我封闭。

这是爱，仿佛又不是。真正的爱，有人说在无数次挫折后，依然能够雄风再起。因为，爱能繁殖自己，重获他自己，其过程甚至不需要另一方参与。

在那些无法抹去的时光里，我开始编织美梦，如果能够发明一种神奇的镜子，可以随时映出最思念的人的脸多好，范秋歌便可以笑貌如生，一直贴在我的眼前。

然而这样梦，很快就破碎。那只不过是个性的褊狭而已，就如幽暗独揽着万种风物。

她的歌声像漂流在时光里的扁舟，带着孤寂伴着日月星辰前行。这样的歌声，瞬间弄疼了我的心绪。为此，我像一切不甘心失败的斗士一样，决定不惜代价，也要进行一次探究。

范秋歌终于来到我的桌前，嘴角带着半温不热的笑问有事吗，让我立即有些局促不安。为了掩饰我的对历史不曾背叛的虚狂，我开始老调重弹。反问加疑问，难道我真的认错人了？是的!她否认着，但又完全不吝惜含情脉脉的眼光。于是，她又将我的气馁开始拨乱反正。

接下来的话，我力求掩盖明修栈道，但必须得暗度陈仓。

据说，回忆最能打动人心摄人心魂。是开始回忆过去，展望未来。毕竟，我和范秋歌曾经从江郎山下，到仙霞关上，再到须江岸边，都曾留下了美好的青春回忆。

我决定将回忆串成艾琳娜与多多的爱情故事，，讲给她听。这是《士兵与公主的故事》里的凄美故事。她是艾琳娜，那个高傲的公主。我是那个多，那个年轻士兵。

相信她不会忘记。是的，她没有忘记，这是我梦寐想要的结局。

听完故事，看得出她眼里闪着泪花问，那个士兵多多答应公主艾琳娜只要能坚持站在她的窗外楼下一百天就可以得到爱情！为什么坚持了99天，经受了蚊叮虫咬，风吹雨打，怎么就差一天坚持不下去了呢？

我准备好的脱口而答。因为士兵用99天证明自己的真心，用1天的时间证明着自己的尊严。

那如果是你该怎么做呢？

选择离开! 我不无坚定地说，因为爱是平等的，那位士兵在这99天必然想了好多，即使到最后一天公主答应了，从一开始他们的爱亦是不平等的，悲剧在所难免。

爱得越深所以卑微？我肯定地点点头。她心死灯灭地眼睛一闭张开说，没有坚持的追求都无法久长。说完叹了一口气说，就如我曾经以为只要将理想坚持下去就能成功，所有人也看好我的实力一样。但是……哦，对不起我好像说多了。

你没有!我急迫地说，我非常想听。你还想知道什么？我露怯了，不敢直视她逼过来的目光。一脸诚实地说，想知道你怎么走上驻唱的道路。

虽然我刻意用了驻唱两个字，仿佛戳痛了她一样，苦涩一笑说，如果人生能够重来，相信一切都是另外一个模样。说完作出选择要离开的动作。

我连忙起身说等等，有一首歌非常好听，你能不能唱给我听？

什么歌？我说《我们俩》。

她思考了一下，缓缓地仰起头，像是要阻止眼泪流出来样，足足停滞了两分钟，几欲泫然。

我看到她眼里那种喜悦的目光，好像在说你个坏家伙我终于等到了这一天。但是，随即就发现她压抑着浑身的颤抖，像是腿脚无力地站起来。

她怔怔地看着我，目光反复地舔着，然后像一朵风蚀之花，终于迎来春天地说，我会唱，你等着。

欣喜中我说谢你。她丢下那我心中不可磨灭的一笑。

笑得我恍惚地猜想着，期待着，热腾地杵着。

不知道她会用什么的情感来表达这首歌的“施法”。这是我们俩曾经漫步须江岸边的歌唱，没有音乐，却是唱出了动听的华彩。

音乐没有按照固有的旋律缓缓而来，而是来了一个突然袭击，奔赴而来，高潮跌起。

她取其精华去其糟粕的歌唱，惊讶得我心里一凛。于是我像个受到惊吓鸟儿，飞奔而出。

我不知道她是有意为之，还是佳作告别。反正，我选择了逃避。或是因时过境迁，或许是不是范秋歌。我知道，也许这样做都是最美丽的告别。可是，那萦绕在身后的余音，像是拽住我的尾巴，不肯离去--

喝醉了小河边唱着歌

永远爱你是我说过

没有 没有 再没谁能拥有

像你 像我 哭和笑都懂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