叹息

林青和芳芳是在网络聊天工具某Q上认识的，听林青说是一个功能叫做附近的人的选项。林青之前有个女朋友，谈了三年多，结果还是分手了，林青讲原因是因为彼此价值观不同，林青很在乎这段感情，迟迟没有缓过神来。林青上班的时候觉得打电话寻找客户有些枯燥，就玩起来某Q这款时尚的交流软件，尝试使用附近的人这项新功能添加好友谈业务，恰好此时的芳芳也正在逛Q，她也觉得长期没谈朋友而感觉孤单，就同意了林青的好友请求。

加好友之后，他们也只是偶尔在网上聊聊天，并没有太多的接触。有一天林青突然想起既然是附近的人，那这人应该就在附近，他问芳芳在哪里，芳芳说在领秀城上班。他们开始聊工作聊生活，就这样他们聊了一个多星期，林青邀请芳芳吃饭，而芳芳是个邀约不拒的人，便答应了。

他们见面是在一个城中村，芳芳住在这里，城中村的名字叫做小何村，这个村庄在武汉很出名，位于繁华的市中心。吃完饭后林青说要送芳芳回家，芳芳表示不用，但林青毕竟坚持，处于绅士行为或者说礼貌就陪着芳芳一起到家了。在芳芳住处坐了一会儿，彼此都对对方感觉良好，但明于心不明于口。

林青住在一栋还建楼，小区人很多，林青在这住了好几年了，作为化妆品公司的小老板，林青有点积蓄，在武汉也买了房买了车。林青是个细腻的人，喜欢做家务，对女生也照顾的很好，前女友的妈妈经常夸他为人真诚处事细腻。林青回到家后并没有把芳芳放在心上，因为他内心觉得芳芳实在很普通。

这里抽个空儿介绍下芳芳，芳芳只有155cm高，有些胖，国字型脸，颧骨比较高，脸上很多皱纹，痘印坑坑洼洼的，武汉郊区人，父母离异。但林青当时没有在意眼前这个女子的容貌，他只是觉得把这个女生当作普通朋友。而此时芳芳的内心起伏不平，他看中了这个身材矮胖的男人，觉得他可以给自己安全感。

芳芳是做网商的，专司客服，说白了就是淘宝商家卖货员，专门给购物者答疑解惑的。芳芳的工作也不累，就是要加夜班有点让人难熬，一般晚班都是12点下班。这个工作需要很大的耐力，一般人是干不长久的，但芳芳干了快三年了，大学毕业后不久就开始来上班了，由于芳芳比较老实，所以和同事们也相处的还不错。

林青虽然不爱这个女人，但是觉得内心无比痛苦和落寞，因为和前女友的事情还没着落，令他很没安全感，他想找个人可以聊聊天，缓解一下寂寞。林青约芳芳吃饭，芳芳答应了，本来说到餐馆吃的，但林青要求说到家里做饭，芳芳问谁做，林青说他做，芳芳发来了一个大大的赞的网络符号。

林青骑着已经很破旧的电动车来到了小何村，芳芳下楼来接，因为有门禁。芳芳提前买好了鱼和千张，红烧鳊鱼和千张肉丝这两道菜是林青比较常吃的，当晚林青做的菜芳芳觉得好吃，但后来林青得知芳芳并不喜欢吃千张。吃完饭后雨下的很大，突如其来的雨水，稀里哗啦地下个不停，除了汽笛声有所增加外，就只能听到雨声。林青说要回去，芳芳说等雨稍微小点再回去，林青想想也是，免得淋湿了自己，便坐下来聊天，其实也没聊什么，一直在玩手机。

那天晚上林青没有回家，自然是住在芳芳家。这天晚上确实很难熬，后来林青回忆道。

芳芳是个老处女，当然也不能说很老，毕竟还是二十来岁的黄花大闺女。林青也是血气方刚的男生，要说完全没有淫念，那真叫装，但那天他们只是很单纯的睡在那张只有一米二的床上。八卦的人肯定会问那为什么，我也问过林青，林青只是笑而不答，我也没有再多问。

那天过后林青和芳芳的联系要比以往多些，以往的三天一小聊变成了一天一小聊，话题也只是从单纯的生活聊到了文化和网商。但林青自我感觉还是不爱芳芳，任凭芳芳再多的关怀。事情转变于林青的母亲建房子。

年底林青由于跟嫂子间有些关于老家赡养父母的矛盾，林青也是一时冲动决定要在老家建所房子，他的母亲大力支持，于是便开始操办，自然这就让林青与嫂子的矛盾更深了。林青之所以这样想，不仅是赌气，也是为了自己在老家有个栖身之所。对于这一点父母都是持支持态度的，还举例说某某老人在外工作多年，老来想回老家看看，却已经找不到曾经自己居住的宅子。对于父母这一说法林青是十分赞同的，这不仅是为了自己建房找个理由，更多的是一种念旧情怀。

其实建房这件事情林青也犹豫过，因为很多人说在老家建房没必要，将来找媳妇都还是要到城市里买房子，不然就找不到老婆。对于这个理由，林青也试图放弃过建房的想法，但一想到嫂子的苛刻和嘴脸，林青最终还是决定说干就干。

这段时间林青和芳芳见面时间似乎变得多了起来，因为到了年底，单位的事情慢慢地开始收尾了，扎帐的开始扎帐，准备放假的也开始着手清理这一年的资料。芳芳约林青吃饭，林青表示让芳芳到家来做火锅吃，但芳芳觉得小何村离林青所在的小区还是有段距离所以没应，其实林青觉得也就3公里吧，但考虑到芳芳不愿意过来，那就只有他过去了。

林青开着“小毛驴”一拱一拱地来到小何村，为何要拱，源于武汉的路况，而雄楚大道常年在修，许多坐公交的朋友有个感慨，那就是在武汉坐公交就像坐轿，这也和武汉的城市口号比较吻合，武汉每天都不一样。林青从小区过来差不多5分钟就到了。上楼敲门，芳芳正在家等着在，他们商定去外面吃还是买菜回来做，最终决定去买千张和鱼。和上次一样，饭还是由林青做，但明显这次没有上次做的好吃，芳芳开玩笑说肯定没用心。这天晚上林青没有回家，由于已经有了一定的感情基础，芳芳也没有明确要赶走林青的意思。

林青坐在椅子上玩着手机，芳芳则躺在床上玩手机，彼此也没有太多的交流，但毕竟时间是不等人的，不知不觉已入亥时。四下寂静，只听院子外有犬吠。林青也记不清二人是怎么到一个床上的，但他们的确睡在一起。

林青睡觉的时候故意靠近芳芳，据林青后来回忆说，当时明显可以感受到芳芳的心跳加速。林青越靠近，芳芳就越躲，可是床就那么宽，再躲也无处可藏，最后还是落在林青手上。林青并没有快速行动，而是在芳芳耳边轻声细语说些男生哄女孩的话语，芳芳虽然耳朵听着，可她此时内心已经起伏不定。林青见芳芳防备心减弱，慢慢开始褪去芳芳的衣服。时令初冬，还是有些寒冷，一般都是穿三件衣服。林青迅速褪去了芳芳的羽绒服外套，并随手扔在凳子上，然后在芳芳脖子上激吻了一会儿，其实林青说他自己也不知道该怎么做，只是意志莫名其妙地让他的嘴唇贴近了芳芳的脖颈。

林青示意芳芳脱去羊毛衫，芳芳开始没应，林青也没勉强而是继续亲吻芳芳的耳垂、脸颊、眼睛、下巴等看似不起眼的地方。这个时候芳芳也有些反应，呼吸声已经明显加速并加大，她再也不能矜持了，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脱掉了灰色羊毛衫。林青并没有像别个男人那样好比苍蝇见了牛屎粑一样着急，而是慢慢地继续亲吻芳芳的脖子，一直往下亲到锁骨和上胸部。

芳芳的脸颊已经红通通，眼睛早已闭着，嘴里发出来轻微的呻吟声。

……

随着芳芳的呻吟声结束，他们也开始了好梦。这是芳芳的第一次，据芳芳后来跟林青说，一直以来是计划在结婚后才把第一次交给老公，真的没想到会有这样的变化，这种变化令自己很不安。林青一旁默不作声，因为他不知道说什么。

林青和嫂子吵架的事情还没结束，当然也不能上升到吵架那么严重吧，只是几句斗嘴的气话。林青的哥哥林文是个闷骚型人物，说不出几句话的人，平时在家比谁都要牛逼哄哄，比谁都要面子，特别在姊妹面前非要体现出老大的派头，到了关键时刻便一声不吭，自然林青和嫂子的斗嘴，林文也没有多说什么，但和他老婆胡氏在床上的时候多多少少对林青肯定有些责骂，这不过是男人哄女人的诀窍，而林文待老婆那确实是事事都哄着。

林青反复想了想这些年自己对哥哥各方面的帮助和支持，又想想嫂子对自己的态度，内心痛苦万分。第二天晚上他约兄弟夏青过来商量，林青有个习惯，做事情之前喜欢与身边的兄弟朋友打个商量，看看大家的意见再决定。他们把一瓶4斤装的42度牛栏山干完了，从下午六点嗨到第二天凌晨3点，彼此依然很兴奋，两人从画图规划，谈到风水、婚姻等等，毫无睡意。

通过这次和兄弟的探讨，虽然知道建房过程会有些辛苦，但林青还是下定了决心。稍微睡了几个小时之后，他开始规划这件事情，对于睡到下午5点才醒的林青来讲，此刻还不清醒，也有点酒不醉人人自醉的意味，他确实脑海里有太多事情让他无法排解苦闷。

晚上他给母亲打了个电话，说到了想建房子的事情，母亲担忧资金，他知道儿子在外不容易，林青表示不用担心，母亲也不好说什么，只是嘱咐要跟哥哥打个电话问下他的意见。林青的父母一直在家务农，并没有什么职业，所以也没什么积蓄，而且身体状况也不好，所以已经无法再亲力亲为帮助林青建立房子，在父母心里认为，林青也只有依靠林文帮帮忙。林文是个泥瓦匠，初中毕业后便跟着舅爷到处给别人建房子，后来吃不了这种顶着太阳晒的痛苦，便和胡氏的表亲上广东做物流生意，孩子大点后便回来照顾孩子，就继续在家做泥瓦匠，在农村也只有这份工作比较靠谱点。建房的事情自然他是内行，林青想想母亲说的话，心里觉得也应该要咨询下哥哥的意思，毕竟兄弟肯定要比外人靠谱。林青便给哥哥打了电话，并告知自己想建房子的事宜，哥哥也没多说什么，只是说可以。

林青即将要建的房子的地基是父亲在32年前自己开挖的，原先是一栋四空开的平房，10几年前父亲见湾里人都建了楼房，便出资将平房拆了两空，然后把靠南边的空地又挖了一空（一空约4米宽，农村建制按照8米宽为两空宽度，12米为3空宽度，以此类推），这样便建了一栋三空的楼房，而原先平房没有被拆的两空就一直这样放着，父母表示是留给林青的。

林文几年前在得知林青已经在武汉购置了房产之后，便和胡氏打算将这两空平房挪作他用，所以此次林青建房，林文心里多少是不舒服的，可是碍于父亲和继承法，他也只能勉强同意。

林青自从和芳芳发生关系后，彼此的关系开始发生变化，林青发现芳芳更加依赖自己，有事没事就喜欢在网上给自己发来消息，林青内心本来就不爱这个女人，所以每次对消息都是不理不睬，实在躲不过的时候就敷衍两句。时间长了这一切芳芳都看在眼里，但她心想也许这是林青本有的性格吧。

转眼到了腊月二十六，父母亲来武汉也住了大半个月，这次是迄今为止父母亲来武汉住的最长的一次，为了宽慰父母在城里多住段日子，林青并没有向父母再次提起建房的事情，因为林青知道父母容易操心和多想。自从林青这些年一直在外打拼，特别是母亲一直觉得在小儿子的问题上力不从心，给大儿子娶媳妇成了家，而小儿子如今还在独自奋斗，每每想到这里，母亲独自潸然泪下。

林青面对这样的家庭环境，多次向芳芳表示过内心的痛苦。芳芳虽然不知道该怎么去劝说，但她的陪伴都可以让林青感觉到一丝温暖。腊月二十六下午林青驾车带着父母亲回老家任城，头一天晚上和芳芳告别，除了翻云覆雨，芳芳更多的是不舍，不仅是因为林青是自己的初恋，而且她内心是真正喜欢这个小伙子。

过年对于林青来说已经没有太多热闹的意义，过去的躲猫猫、集体上街现在全变成了麻将、扑克，林青是越发讨厌这种习气。这段时期除了去亲戚家拜年外，林青大部分时间是和朋友聊天游玩，从化妆品谈到婚姻情感，每天也还充实。无疑建房这件事情林青是着急的，正月初四就叫几个年轻的亲戚和兄弟帮着把平房里的东西拆卸，6个壮汉搬了将近一天，里面总算清空。这一次拆卸着实让林青感觉到苦难的到临。

拆房子是父亲、哥哥还有姨父帮忙的，这几天林青回武汉处理单位的事情。父亲早已表示建房这件事情很多地方他现在已经是心有余而力不足，所以林青匆忙处理完工作的事情就开始折返老家。

从下脚到屋子毛坯建筑成功，一起历时将近三个月，除了雨季的影响外，材料、工人等也是影响因素。不过好在建筑的领头是堂哥阿力先生，办事虽然速度慢点，但慢工出细活。哥哥和嫂子几乎上没有插手，即使哥哥职业是泥瓦匠，嫂子职业是帮工，而拆屋时哥哥的帮工也只是为了搞点青砖走。林青并没有计较，而是一直在期待。

林青请假三个月在家帮工、煮吃，虽然辛苦，但看着房子一天天建好，内心还是比较满足，纵使哥嫂没有帮忙，但有姐姐、堂嫂们的帮忙，林青总算挺了过来。二层浇灌的时候，芳芳来到任城市找过林青，林青放下手中的活儿陪了她一天。

任城市不大，改革开放后才撤县设市，当时还算全国的最贫困县之一，近些年开发旅游才把经济搞上来，算是中原市经济腾飞的县级市。芳芳是在任城火车站下车的，头一晚林青就定了房间，房间不大，但环境还可以，勉强住下就临近饭点，洗个澡然后就准备出去吃饭，按常理来想，一见面肯定要干点啥，但彼此真的很劳累很饿。

本来是想去一家烤鱼店吃鱼的，但团购需要的鱼套餐已销售完，便换到一家鲜鱼店。鲜鱼店林青以前便和姐姐来吃过，里面有一个超美的服务员，身材高挑，脸蛋可人，正是林青喜欢的形象。那女的多次从林青旁边走过，并多次向林青微笑，林青每次去到这个餐厅倍觉兴奋。

这家餐厅取名鲜鱼餐厅，就是因为这里的鱼是现杀现做的，吃起来味道超级鲜嫩。服务员的态度亦特别好，客人就坐前服务员会友情提醒包包等贵重物品要怎么摆放，待客人坐定后，服务员先是端上茶水、果点，再是询问点菜详情，这样的方式使在这里吃饭的客人有温暖感。服务员的一颦一笑让人内心喜悦，特别是夏天时节，不管是美女还是丑女服务员俯身擦桌子的时候，那对圆球明显是色狼们的眼中猎物。对于色狼们来说，58元能够收获到如此美味，确实很划算，纵使身旁的妻子再次使眼色，也难挡下次再来光临。当然这种营销并不是刻意的，但是的确是她的服务给餐厅增加了美誉度和吸引力。

林青一直斜眼看美女，芳芳对此是看在眼里的。好几次推搡林青的肩膀，林青也只是象征性地转头看了一眼芳芳，然后继续斜眼看服务员。芳芳是既气愤又不好当场发泄，毕竟是受过高等教育的当代年轻人，便一鼓作气吃完就要走。服务员上来西瓜几块，芳芳还在气头上，也没有理会林青叫她吃瓜。林青吃完瓜磕完几粒瓜子然后起身便走，芳芳跟在后面。林青跟芳芳说几句话，但芳芳不理，林青便没再说了，发动汽车快速回到了宾馆。

房间位于宾馆二楼，从大门转弯直上就到。二人很快洗完澡，房间里就一个凳子，当然得有人上床。两人已经有一月余未见，芳芳向林青靠了靠，林青在玩手机，似乎不想去理会芳芳。林青心想女人是贱贱的，刚才不理人，现在还主动凑过来。但毕竟林青也是好色的，没有忍住芳芳的诱惑，一把将芳芳压在身下。经历了几次翻云覆雨，他们睡下了。

第二天林青便把芳芳送上了火车，自己折回家继续忙建筑的事情，而芳芳已经彻底爱上了林青。林青在家建房又是半个月，建第二层的时候资金周转不过来，林青向芳芳倾诉了自己的疑虑，芳芳也很慷慨，便在某宝上转账给林青8000元，此后林青对于芳芳这一举动一直是感恩戴德的，这也在他们的感情生活上多多少少有点润滑剂的作用。又过几天芳芳在某Q上告诉林青自己怀孕了，林青听到消息后内心既是兴奋又是纠结，对于这一消息，无疑他是想负起责任的。

翌日林青便驱车回汉看望芳芳，此时的芳芳已经开始有孕吐现象，而且脾气也格外古怪。林青是个老实人，虽然骨子里不爱这个女人，但是既然有孕了，那就结婚生子吧，林青是这么考虑的，当然也把想法告诉了芳芳。

对于林青说结婚，芳芳是欢喜的。对于一个已经26岁的女人来说，已经到了老大难的年纪了，如果此时能够结婚那是再好不过了。第二天林青便带芳芳去到某医院做产前检查，产检都高中低档之分，当然对于芳芳这种有钱且也怕事的人来说肯定选择最贵的。芳芳美其名曰是对孩子和自己负责，但林青内心痛。

林青全程陪同芳芳产检，基本上花了一天的时间，但这一天的时间大部分是等待中，真正产检也就半个小时左右，但医院就是这样，除了确实人多外，肯定是优先贵宾。产检结果是孩子已孕6周左右，已见心管脉动。

当晚林青并没睡着，一直处于喜悦的兴奋状态。稍后的几天芳芳还是照常上班，而林青下班后就炖些汤给她喝，两人相处也算融洽。其实林青心里一直不快乐，如果没有这个孩子他也许选择结束这段可悲的感情。

随后一个星期，两人开始谈到婚姻的事情，芳芳带林青去到位于锦绣龙城附近某不知名小区，芳芳的哥哥阿庆的房子买在这小区。阿庆去年结的婚，媳妇儿长得还算漂亮，阿庆是个撩妹老手，这媳妇儿在初中时就搞到了手。这房子不是阿庆买的，因为阿庆这些年没搞到钱，总在换工作。这房子是其母亲宋婶出钱买的，当然芳芳也帮了几万块钱。对于阿庆，林青一直瞧不上他，总觉得这人没有能力，在老婆面前懦弱，但也没有当众表示出不满。当晚阿庆的爸爸也过来了，这是林青强烈要求芳芳请他的结果，因为在林青印象里，一般家庭都是父亲做主。

芳芳的爸爸大黑年轻时就一直在换工作，至今一直无业，做事总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这话是阿庆和芳芳都对林青说过的，但林青一直对他爸有好感，因为他爸不咋说话，说出的话都是一些比较实在的。而这一切源自一次林青自己挖的坑。

去年林青回家探望生病的舅母，同时芳芳告诉说大黑和宋婶也要回老家，林青心想可以顺路那就带回去呗，其实林青此时就在给自己挖坑，因为他没有想到真的有一天宋婶和大黑会为难与他。后来芳芳说其实在他们家一直是宋婶当家，因为大黑常年四处晃荡，这个家基本是宋婶担起来，所以自然宋婶在家的地位高。而当林青将婚讯的消息第一个告诉大黑时，宋婶心里自然有意见。

宋婶逼问芳芳为何要这么紧急结婚，是不是有孩子，芳芳没有扛住最终招了。芳芳一招，宋婶就更加肆无忌惮了。彩礼要22万，还要把以前的过节费给了。宋婶跟林青打过几次电话，都是责怪他为何没做好准备就让芳芳怀孕，本来林青就脾气躁，听到宋婶这么说，内心肯定是崩溃的，每次都是让宋婶在电话里说，而自己选择把电话放一旁，但宋婶毕竟是过来人，既然林青不能搞定，那就只能撺掇自己的女儿要钱。

大黑在网上轻信一个骗子网站，骗走了自己的所有积蓄之外，还骗走了自己姐姐的几十万。之后外甥经常找他麻烦，甚至把他丢进河里，不过这种屈辱还是没有让大黑可以积极向上。而宋婶呢靠着四处做临工赚钱养家。

对于这样一个家庭背景下生活的芳芳，自然内心是自卑和痛苦的，林青在和芳芳的相处中逐步感觉出来，芳芳害怕投资得不到回报，所以每当付出的时候都扭扭捏捏。所以当宋婶让芳芳多要些钱时，也正和她心意，因为她也想多有些钱让自己有安全感，但这样做要找个理由，那就是美其名曰试探林青对自己是否真爱。

林青本来这些年消费大，又建房子又还房贷，加上前女友的挥霍，手上哪有存款，欠债都达20余万。自然对方提出的22万彩礼，对于他来说很难拿得出来，哪怕借，也无法借到这么多，面对芳芳每天的叨扰，林青决定回老家避避，同时也想想办法怎么去找钱。

林青回家的几天，宋婶经常打电话来问情况，当然是钱的执行情况。后来看林青态度不好，宋婶又忙解释不是为了要钱还债。说起来搞笑，关于彩礼的数目还是阿庆提出来的，这是宋婶要求的，宋婶表示阿庆可以做主，可是对于自小在父权主义环境下长大的林青，林青自然瞧不起这个晚辈提出的条件。

林青心想，只要宋婶没有直接提出要求，他是不会理会的。然后芳芳肯定是知道这件事情的，芳芳也在林青耳边常提起彩礼的事情，这与以前芳芳的承诺大有不同。以前芳芳说可以跟林青一起吃苦，哪怕再艰难也会一起扛，如今却只剩下林青一个人在徘徊。

林青也想过就此好好爱这个女人，可她发现这个女人生气时的样子那么丑，他真的是无法上心。面对宋婶的逼迫和芳芳的叨叨，林青心力憔悴。

这几天芳芳内心也很焦急，毕竟孩子一天天在生长，她一直催促林青钱是否到位，而林青借了好多地方，也才借到2万元，离20几万还相差甚远，他内心也无比痛苦。对于孩子的到来，林青也是无比喜悦的，从那天得知消息后就开始睡不着，每每想到自己即将有孩子了，他就感觉自己似乎新生一次。

但芳芳和宋婶的逼迫让他内心很不爽，他在想这个婚到底要不要结。他本来只是因为有了这个孩子才想结婚的，而并不是爱，宋婶也问过他是否爱芳芳，他也只能打擦边球，谁叫自己没管好小弟呢，林青说和前女友在一起三年没有一次怀孕，原本以为自己不育，所以在与芳芳亲热时就有所懈怠。

芳芳越是逼得紧，林青就越是想逃避，这几天他们俩的联系也越来越少，本来林青是想早日回汉去与阿庆商量一下彩礼的事情，看能不能少点，但面对芳芳每天的逼迫，他有点不想面对了。

这几天芳芳也在思索，因为他觉得林青真的不在乎她，而她一开始就是想找一个爱自己的男人，她开始萌发了要打掉这个孩子的想法。她尝试着把这个想法告诉林青，林青并没有在意，因为他觉得女人都是天生带有母性的，应该不会轻易打掉孩子。

林青回家后大约一个星期，这段时间由于彼此都有压力在，所以联系的也就较少，对于这样的不联系，芳芳是无法接受的，她终于决定跟林青正式说打掉孩子的事情。他问林青可不可以打掉这个孩子。林青没有犹豫就回答说不能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