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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晓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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剧本
201907/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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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音机

上世纪七十年代末,某江南小城。夏小夏和殷红是同班同学,又同住一个院子,他们成绩优异,家人都满怀信心地期待着他们考上好大学。这天老师前来家访,告诉家长说他们成绩一落千丈,还时有逃课现象,这让家长焦急万分。

这时候的小夏是一个青葱男孩,人们叫他小夏是叫一个小男孩的名——小夏。

原来,喜欢动手动脑的小夏在学习物理的时候,突然对自己组装矿石收音机产生了浓厚的兴趣,于是他找来材料,躲在无人处组装调试。殷红是小夏的铁杆粉丝,屋顶、墙角还有稻田水塘边都留下了她俩的足迹。他们觉得学校虽大,但是却包容不了他俩的世界。因为收音机里面的世界宽广无边,因为这里面他们第一次听到了那甜美的歌声:邓丽君的《甜蜜蜜》。尽管这歌声只出现了那么一瞬间,但却深深留在了两个年轻人的心里。

为了找寻那甜美的歌声,他们不停地增加元器件,不停地调试,不停地换地方对方向找频道信号,渐渐地,他们记住了一个人一首歌——邓丽君、《甜蜜蜜》。

殷红躺在田边听收音机,小夏在一边解剖着田鸡用来烤着吃。小夏正吹嘘着自己的解剖功夫,殷父找来了,小夏赶紧藏起收音机,但是俩人还是被殷父抓个正着。

一个星期后,小夏到草丛中去找收音机时,收音机已被人不小心踩坏。殷家搬走了,殷红也换了学校,那一年他俩落榜。

在街道的照顾中,小夏在纸箱厂、殷红在服装厂都已工作。这一年人们还是喊他小夏,但他知道这叫的是他的姓——小夏,小夏成人了。

两个厂不远,他们偶然相遇后,中午就在一起吃自带的饭盒。为了修好被踩坏的收音机,小夏一直在摆弄着。

当拿到第一个月的工资时,小夏让出差广州的同事带回来了一个红星牌收音机,作为生日礼物,他将它送给了殷红。收音机质量很好,可是短波的效果也不是很好,他们一起改装了一下,又能听到邓丽君的歌声了。

偷听“靡靡之音”的行为被人揭发,为了保护殷红,小夏将“罪行”全都揽在了自己身上,作为要上交的“赃物”收音机,小夏采取了偷梁换柱的手法,他将新收音机机芯换出来留给了殷红,又将自制机芯放进去,然后在检查人员面前故意将它摔碎,表示要彻底改头换面的决心,这一关终于蒙混过去了。

殷红继续上着班,小夏却不得不离开了厂子。爸妈将小夏送到了乡下叔叔家,希望他继续复习参加高考。小夏的心思却不在高考上,他随时思念着殷红。殷红同时也思念着他,她不时拿出珍藏的机芯,隐秘而疯狂地收听着邓丽君的歌曲,并跟着歌声学唱,以排遣思念之苦。

一个偶然,小夏帮村民治好了一头羊,这也激发了他喜欢解剖学的另一部分潜能,他成为了村里的兽医。在给各家牲畜治病的同时,他时刻不忘让人带回元器件,一点一点地修复那个被踩坏的矿石收音机。

找小夏给牲畜看病的人越来越多,这天,村长来找小夏去为他家的母牛接生,他们守在牛栏直到深夜。由于天气冷,为了驱寒,村长取来酒,两人一直喝着,等牛犊生下后,小夏也有点半醉了。村长本来就有意将女儿杏红嫁给他,杏红也对小夏有意,于是村长就将小夏留宿在杏红那里了……

忽如一夜邓丽君的歌声传遍大街小巷,由于殷红早就学唱过邓丽君的歌,再加上天分,殷红在市里的歌手大奖赛获奖,并选送参加了全国比赛。殷红一举成名,小夏在一次电视访谈节目中知道了她的现状,同时,在节目中殷红还提到了收音机的故事,希望通过节目找寻小夏。

几年了,殷红竟然为小夏守着单身,并通过电波找寻着他,这既让小夏兴奋,又让他悲痛。他几次想给她写信,可又下不了决心,把写好的信都揉碎了。殷红发动粉丝团去寻找小夏的踪迹,当得知小夏所在的村子的时候,殷红决定前往那里参加演出。演出中,他躲在人群中偷偷地去看她,而她也在人群中寻找着他,因为她知道他会来的。演出完毕,她找到了他,仿佛还是旧时的场景,田边,蛙鸣,还有那个旧矿石收音机的声音,殷红惊讶于踩坏的收音机又恢复了声音,两人沉静在甜美的回忆当中……她要他跟她一起走,他觉得眼前的殷红再也不是原来的殷红了,她已不属于他,她应该属于另外一个世界,他犹豫了。有人前来喊小夏去给羊看病,他匆匆离开,殷红生气地走了。

由于还没来得及告知实情,小夏委托殷红的粉丝团成员将自己已为人夫人父的现实告诉了殷红。

殷红准备从县城到省城再回到北京,当她在县城听到小夏已经结婚的消息后,震惊的同时,她也辗转反侧,最后她决定不在乎小夏婚否,再次去找小夏,让他给个答复。

乡村,一片菜地里,她看到了他熟悉的身影,她心想这一次无论如何也要说服他,让他和她一起走。距离越来越近了,突然从旁边草丛中奔出一个可爱的男孩,喊着“爸爸”朝小夏奔去,小夏举起儿子,又是亲又是搂。这时,一个女人的声音喊来,让他去给村人牲畜看病。循声望去,女人就站在山坡上,挺着大肚子,小夏对女人说不要过来,怕伤着肚子里的孩子。男孩一边朝女人跑过去一边喊着“妈妈”,小夏也追着儿子朝女人跑了过去……

眼前的一切彻底打消了殷红前来的念头,她独自伫立在那里,望着那幸福的一家远远离去……她慢慢走到地头的看菜棚中,从板床上拿起那部老旧的矿石收音机,拨开开关,《甜蜜蜜》的歌声再次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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