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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晓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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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1908/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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观武汉鲁肃与祢衡墓


 

 

二零一九年八月三日,我与表侄迪总参观了武汉龟山公园、鲁肃墓和祢衡墓。武汉龟山给我的印象,除了要收二十元门票外,就是在书本里的记忆。但这次去龟山我发现,从二零一七年开始已经不收费了,而这次我又是踏踏实实地登山了这座山峰。

没有开车,选择坐公交到长江大桥汉阳桥头下车。朝武昌方向走几十米就能看到一个公厕,公厕旁就是武汉龟山的十号界桩,顺着界桩旁的大路走就能看到龟山公园的入口。顺着入口往上走,就是开始登山了。长江大桥本身就是建在龟山的半中腰,所以登上山顶,感觉并不高,但其实如果从底下的公路网上看,龟山还是很高的。

我们看了鲁肃墓和蝴蝶泉。据说武汉龟山古称大别山,後因纪念鲁肃改为鲁山,到明朝才改成如今的名字。鲁肃墓原在龟山南麓,1955年因建长江大桥而移至山南腰,现墓发现为衣冠冢。建筑年代无考。志书仅载清嘉庆年间(1796-1820)汉阳知县裘行恕重修,咸丰初毁于兵,不久重修,同治六年(1867年)邑人汪立政立石,光绪二十六年(1900年)知府余肇庆再修。现墓周芳草青青,林木苍苍,清幽异常。的确如此,鲁肃墓周边的建筑的形制和格局都不错,我想这是人民对这位先贤的尊重吧。幸运的是鲁肃墓在十年浩劫的时候并没有被破坏,我想应该是1955年时已经知道了该墓为衣冠冢,所以才没有被破坏的。

可惜的是位于龟山脚下的祢衡墓了。参观完鲁肃墓后,我们根据导航原路返回。可是导航并没有把我们带到祢衡墓,反而把我们带到长江大桥引桥的另一边。于是我们开始在网上搜索路径,但还是无果。我便建议找小路。在龟山公园底下的十号界桩对面我们发现了一条通过山下的小路。我们朝小路走去,看到了隧洞,隧洞上方是火车道。

天气很热,原本不喜欢喝冰水的我,刚在路边买的矿泉水早就喝完了。穿过隧道后,我们朝汉阳方向而去,发现了一个商店。我们买了红茶和绿茶喝了起来,喝着喝着,迪总靠着休闲的桌子上睡着了,此时我也感受到了微风的凉爽。风吹在身上,真的很舒服,看着对面莲花湖管理处里面进进出出的人,我拿起了相机给他们拍照,不亦乐乎。

天渐渐黑了下来,我便叫醒迪总继续超前走。走着走着,我们就在一排排房子的空隙里发现了墓碑。墓碑不大,墓地占地也不到10平方,此刻我心里就又不好的预感,难道这墓不是在原址,或者被毁过。带着验证的心理,我们朝墓碑走去。

祢衡墓坐落在山中间,目前是文保碑和墓志铭碑。迪总在看墓志铭,我就往坟茔走去。这座墓的规模真不大,就像祢衡生气不受用一样。 提起东汉末名士祢衡,人们往往会对其不畏权贵的气节、恃才傲物的品性和才华横溢的文笔发出种种感叹和评价。他因裸衣击鼓骂曹(操)而被遣至荆州刺史刘表处,继为刘表所不容,令见江夏太守黄祖。初受礼遇,后又蔑视并讥讽黄祖,终招杀身之祸,时年仅26岁,被葬古鹦鹉洲边。

上面说到了可惜了祢衡墓,我想大家应该知道了,那就是这座墓在十年浩劫的时候被毁坏了,如今这座墓是2000年由文化部门重建的武汉市文物保护单位。看到此墓如此寒酸,迪总便给我开起玩笑。红卫兵小将如果放到现在,绝对是传销的好手,我笑了起来。

笑的背后也是对历史沉重的悲叹,古今多少事,皆付笑谈中。位于华中师范大学的黎元洪墓在十年浩劫的时候也被毁坏,当时全国正处于破"四旧"高峰,参加掘墓的红卫兵有"两派",分别来自华师和武大两所高校。黎墓被挖开的时候,应该是个夏天的午后,当时天气非常炎热。两具朱红色的棺材被抬出来,暴晒在日光下,看热闹的人非常多,现场里三层外三层,围得水泄不通。黎元洪夫人的棺木被首先打开,"里面已经进了水,水是绿的,棺盖被揭开时,-股臭气冲天弥散,人们纷纷捂紧嘴鼻,退避三舍。令人意外的是,黎元洪的棺内却没-点积水,不仅尸体保存完整,而且身上所着衣物及陪葬物品均没腐烂。棺内的黎元洪左手握着元宝,着寿衣寿裤,腰间系寿带;寿衣上有肩章,胸前挂着勋章,不止-枚……当时参与掘墓的红卫兵很有秩序,现场没有出现毁尸、哄抢或者打砸,可能是知道了墓主人的显赫身份,还有人偷偷将此事通知了湖北省博物馆。很快,博物馆方派人来到现场,将黎元洪棺内的部分随葬品清点后带走了。当时,那块墓碑还在,后来有人在原墓址上盖起了房子,就再没看到墓碑了。"在调查黎元洪墓被掘过程中,记者了解到,黎元洪遗骸随即被送至火葬场火化,骨灰不知所踪。

作为民国的最高统治者,死后竟得到这样的待遇,可想而知那个年代的残酷。我就想问问那些红卫兵小将们,你们后悔吗?现在的你们估计也都六七八十岁吧,如果你们的后代将来把你们的坟挖开,你们会作何感想?

 

2019年8月4日19时作于湖北电视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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