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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006/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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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村小坪

大山的子孙爱大山。

对于后山,总有一股莫名的思恋,一种油然而生的亲和力,因为我的脉络里流淌着对大山的缱绻,那份眷恋无法掩藏。

周末,姐姐约上我和情趣相投的伙伴一起去后山小坪村旅行,顺便探访老家在小坪,因疫情还在度假的亲戚。

车子沿着崎岖蜿蜒的山路缓缓行驶,雨后初晴的山谷,一片可人的绿,深深浅浅,层层叠翠,呈现出夏日的勃勃生机。

青翠是这个季节里山野的主色调,山上植被活力十足,在湿润的季节里狂欢。林间杂草木展枝蔓藤,毫无顾忌地生长,密密匝匝占据了山谷。嶙峋怪石千姿百态,堆叠出大山的雄壮及秀丽,逶迤起伏向白云深处。

沿着向蔡公路,过了向桥往右下便是小坪村了,这个五祖西北角的小村子,零散的房屋村落沿着道路两旁依山而建,路旁的古枫树下,几个老人坐在那里聊天,家长里短里的悠闲自在,让人羡慕。老人脸上的憨厚的笑容里分明看到大山的纯净与朴实,一种简单自在的满足,就是山里人的幸福生活。

山间小道弯弯曲曲,我们继续从山岗往下走,小坪的美景尽收眼底。林荫小路荆棘丛生,白色的野蔷薇随处可见,或爬到岩石上随风摆动,或蔓越路边的竹篱,不经意间就牵扯着你的衣袂,象淘气的孩子跟你撒娇,时不时撩你一下,纠裹着挽留你。林间湿润凉爽,时常有几只小壁虎窜出丛林,在你的脚下掠过,还有不知名的小肉肉虫爬来爬去,让你心惊胆颤。

小坪是一个水资源丰富的村落,到处可见哗哗流淌的小溪,潺潺的清流绕过房前屋后。泉水叮咚,不知疲倦地唱着歌,我们驻足聆听大自然的声音。略显浮躁的季节在这天籁之音里地沉淀下来,一丝清凉柔软了我的心房,夏日的燥热与尘世喧嚣倏然褪去,一种妙不可言的舒爽愉悦着我们的心。

恰逢梅雨季节,龙池河在丰水期里激情演绎着雄壮而有力量的交响乐,飞溅而下的清泉奏响了高山流水的故事。古人云"山高水更高",水流不知源于何处,如珍珠般的瀑布从山顶"飞流直下三千尺",渲泄出"疑似银河落九天"的诗篇。

瀑布下面是一块冲击平原谷地,在大山深处难见这么一大块开阔平坦之地,应该算是奇观,也许是"小坪"的来历吧?初到幽谷神潭,未探究竟的猜想。

如果把大坪喻着粗旷的汉子,小坪便是婀娜的小家碧玉,村庄在谷地祥和静谧,到处弯弯绕绕的小河更呈现小坪的柔美气质。

前往亲戚家的路边,开满了黄蕊白瓣的小雏菊,萌萌的仰着笑脸,散发出淡雅清新的香味,我忍不住低头深深地呼吸着花香,香气怡心清肺,仿佛拂拭去久积体内的尘埃,瞬间身心清净了。秀水灵山,滋润出植物的繁茂浓密,沿途的果木树葱茏遒劲,板栗开着串串绿花,迎风摇曳,枣、梨、桃、等正挂着小果,因鲜见人烟,都探出头来惊奇地观看着我们的摆姿势与它们合影,杏儿露出羞涩的红靥,想想那酸爽的味道,不禁喉舌生津,口水自涎。

村庄炊烟升起了,不知不觉午餐时间到了,一阵饭菜香飘过来,便觉饥肠辘辘,在亲友家吃完丰盛的土菜午餐,在门口稍作休憩。

亲戚是一位清雅含蓄地乡村教师,身着布衣,心有锦缎,是位智者。庭院布局自然优美宜人。门口一个浅浅的小水塘,水清见底,几只小鲫鱼在水边吐着泡泡,塘边的蒿草稀稀疏疏,象鱼儿一样有点清瘦,倒是几棵仙人掌在塘边垒起的石缝中茁壮成长,一直垂到水面,黄色的花儿开得娇艳,诠释出给点阳光就灿烂的顽强旺盛的生命力。池塘边的栀子花苞正盛,偶有三两枝含苞待放,比山下的花期晚了一个节气。

都说女人是水做的,小坪村丰盈的水资源养育着这一方人,姑娘都生得水灵甜美。亲戚家的女儿更是惹人喜爱,端出洗净的杨梅子送到桌子上,那拘谨的笑容,含蓄得如一朵梔子初绽,极是清爽标致,一股淡淡的清气存在于姑娘的身上,与小坪的柔润山水甚是相宜。如此清纯可人的妹子,不知会美了哪家小伙。

甚是羡慕亲戚一家,拥有这风雅旧居,能在假期里寻一处清幽安宁,守一份怡然从容。

清凉的山风带着一丝丝甜甜的味道轻抚着脸庞,格外清爽舒适。觅一块平坦干净阴凉的岩石躺下来,在大山的怀抱里静静地感受着大山心跳与呼吸,倦意袭来,竟然在岩石上安然入睡了。

醒来慵懒地仰望着葱郁的大山,翠竹梢在天蓝云白的头顶上划出了悠美的弧度,金色的阳光穿透丛林,迷乱了眼睛。

静静地享受大自然的恩赐,看天高云淡舒卷自如,听瀑布魔音贯耳绕心,一缕炊烟,几声鸟鸣,夫复何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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