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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迎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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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209/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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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堰河的秋

徐堰河的秋

        文/何迎春

白露一键按停了所有蝉鸣。

徐堰河也收敛了她那激情澎湃的歌唱 ,河畔那些高大的榆树,在蓝色的天幕里,猎猎地唤风作旗。

堰河两岸,那些孕育了三个季节的瓜果,被薄如蝉翼的阳光诱骗在枝头裸晒。草丛里的蟋蟀,日夜弹奏着清凉的调子。那弯新月,忙碌地收割着银汉撒落在草尖上的珍珠,鸡鸣村社啼破晓,回家来不及的月儿,便从徐堰河里扯一笼青纱上来,罩住田野,缠绕着村庄,吐露一些婉约的词句。

谁的一声清脆咳嗽,惊醒了,轻缓慢步的堰河。她瘦了,清秀得你想多看她几眼,纯洁得透明,透明得不留一丝痕迹,小心翼翼地掬一捧在手心,便捧住了喧嚣与燥热后的清凉与 宁静。

白鹤亮翅翩翩盘旋,落在她身边,时而优雅地迈着绅士步子;时而低头亲吻、小啄;时而扑楞上岸边伸向河心的枝丫上静观。这一切,都被河畔上,那对坐在清风拂净石头上的情侣,以那焦黄的狗尾巴草为依托,拍进了手机,拍出从前的从前的黑与白的故事,我打马路过,她们却成了我的风景。

瘦如唐诗,瘦如宋词的徐堰河,两岸村舍平平仄仄押韵,黄昏的灯火,撒落进清浅低吟。岸上一声吚呀,那开、关门的声音,以及谁大声武气地说话,堰河便在斜斜投来的灯光里,消然溜进朦胧树阴影中去,生怕被光追上,急忙在月下丢了一袭烟纱,迷惑探寻者的目光。

象爱情诗一样清新秀丽的堰河,蜿蜒婀娜多姿,那些夏天里沉稳地守候的墨绿草们、灌木、树,再也忍不住心事了,她们在清风里摇晃,清唱,堰河依然不抬头看他们,悠地急黄了他们的羽裳,憋红了他们的梢头。一些乔木,急不可待地赶紧秀健硕的铁骨般肌肉。只有那垂柳最懂堰河的心事,每天附和着,摇摆着,扭捏着《竹枝词》。

那些深潜在堰河里浑水摸鱼闹了两个季节事的石头 ,被突然秀气可人的堰河,露了个措手不及,奇形怪状地孤零零地突兀在河道,做哲人般思考。那堤岸,被温柔撕咬的岩壁,深深浅浅的齿印,把含蓄的故事,直接戳穿得一览无余。

沿河而生的芦苇,举着投降给季节的白旗,挥舞着,在起风的时候,飘舞着雪花的絮,一拨又一拨地随波逐流,把安身立命给以寄托在流水的脚步,总想寻到一湾口岸,长成惹人眼的参天大树的梦想,一路沉浮,追寻、攀附。

穿过季节去了远方的杜鹃,不再有人悲伤,那些鸟类土著群体,无声无息地在河边打捞日子。比如:漂亮的翠鸟,常驻于堰河畔,哪怕堰河瘦成一泓遥望的眼,它也会给每个日子划一道彩虹般弧线,溅起洁白浪花,成一幅美丽的山水图。

水有水道,水固执与倔强向太阳升起的地方奔跑,走出了自己的河道,匍匐的草,站立的树,簇拥着河道,才有了旺盛的生命。

我走在徐堰河畔绿道,看河的两岸,草木一秋,人生一世,所过之处皆是美丽动人风景,走着走着,自己也融入在这条河上,成了风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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