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禾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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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1912/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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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尔山火山口的诉说

 


火山喷发既是地球母亲的一种生理现象,也是一个怪胎。生理现象自闭,怪胎成形,成了当今的人们趋之若鹜的胜景。阿尔山天池也不例外。

天池的海拔仅1300多米,真不算高,再加上登山观池的相对高度只有200许,这样的高度给天池的崇高地位和神秘之感打了折扣。上山的路已经是一条砌满方便和一级级商业色彩的石阶。一段登阶便有一个平台,可供休息、领略风光,可作矿泉水小摊点、轿夫驿站等。这登是游,攀也还是游,于是我不赶不趋,且看且听。

目光透过丛林缝道,从近到远,再从远到近,看到的全是松树。我非常熟悉松树,从针叶松籽到根须松脂,从木质特性到气味用途,都了如指掌,若有人举一,我便能反三,于是我知道这只是一片年轻的松树林。

树年轻、林也年轻,整个林海的绿涛就成了年轻蓬勃的心潮。这里看不到老树的苍劲,看不到枯木重生的鲜嫩,看不到朽木腐化的新陈代谢。一味是高低大小相差无己的生长姿态。单调,我没有留连,很快便到了山顶。

山巅高于天池,天池收在眼底。站在山顶,揽抱清风,居高临下,端详池水,有着自高自大的快感。冠以天姓的地名,在家乡也不少,例如:天湖,天平山等,这里的天字,意在与天齐高。然而见天池之水,来无路去无痕,觉得它的天之姓氏至少有二元解读,一是池居高山之巅,天风扶波,星月照影,自成天镜。二是不见吐纳溪流,如口含绿珠,池中之水,完全是上天圣水。如是,我觉得阿尔山的天池,最赋有天意。

一番满足,便亲近天池,我照其景,其照我影,我激动,她不寂寞。一拨人刚走,又来一拨,031平方公里的天池就这样一层层地叠加着观礼者的笑颜。一张张笑颜又被合围池畔的杜鹃绽放在枝头上,但谁也无法打捞起第一位被她摄去的笑容,谁也辨认不出那一朵花是自己的笑靥。所以大家说天池深不可测。

火山口吐火流浆,一路走过便一切涂炭,石塘林的景观就是这个火山壮烈的造化。涅后的烈火,让熔岩化蛹,石成蜂窝。石块应有的重量从这千苍百孔中飞走,举起与百斤重石头等体积的火山石不见得艰难。

山包是这样的石头垒成、沟壑也是这样的石头铺就,我们走的路也就在这熔岩流成的空心世界上。火山石,警示牌,导游的七阻八劝,让我感觉这里随时都有坍塌可能,走在这样的世界上很不实在。当然我知道自己的顾虑有着杞人忧天的可笑。烈火的永生就是太平和圣水。火山口不是成了天池?熔岩中不就长出青苔,开着菊花,还生长美如孔雀开屏的偃松?生即灭,灭即生。青苔,菊花,偃松,潜流,明泓,都生长在这烈火之后,把“金、木、水、火、土”相生之象又一轮演绎。

我刻意扣响火山石,想听到更多的故事,特别留心天池方向的来风,想扯上几缕,揣测几百万年前火山涌出的体温。但给我的时间相对几百万年的长河,还抵不上一丝湿气和一阵小风,火山口不会告诉我太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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