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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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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1902/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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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好冷

 

前天本想回家,陪伴爸爸妈妈。可是纠结半天,没有回成。昨天早上醒来,好生悔恨,那就晚上回家。想着又得多等一天,心里不是滋味。走在路上,风呼呼的刮着,全身瑟瑟发抖。不下十几个同事问我,怎么不多穿点。我打趣的回答,春天到了,夏天马上就来,少穿就少穿吧,冻不出毛病来,反而越冻越健康。我的幽默他们都知道,也就没有朝理我。说不准哪位同事心里会这么想:他就是一傻蛋,冷暖不知,除了每天高高兴兴,就从来不担心什么。写到这儿,我想多说一句:朋友们,外面真冷,我也是真的被这天气冻的发抖,可是我就是不想多穿,宁愿冻着。

磨磨蹭蹭就到了下午,想着晚上回家能干点什么。想了半天,脑袋发闷,还不如出去透透气,在被冻一会,何尝不是个好事。可偏偏巧就巧在这儿,我出门不多一会,我的一位要好同事给我打来电话,让我去给领导拜年。此刻往回走,也得十几分钟,索性就不去了,何不在呼吸会空气。有些人,此刻见不着,下刻也会见着,可是新鲜空气却会越来越少。想到这儿,我心里一乐呵,一切都通通滚蛋,倒不如让自己活个轻松。顺手翻开手机,看看未来十五天的天气走势,也就是这几天能被冷风吹吹,如果等下一次,又就到了冬天,又要过年。一年都头,总得为自己美言几句,或者臭美几句。那就总结总结,以表慰藉。

说起过年,让我挥之不去的还真有那么些事儿。每日早早醒来,走巷串户,满世界的捡鞭炮。被寒风冻了一夜的炮仗,通体硬邦邦的。一早上下来,总能拾掇几口袋。那个高兴,现在根本不是能用什么可以买得到。接下来就是,整个春节的噼里啪啦。走到哪儿,我就放到哪儿。人们一看,这个娃儿这是拜年了吧。说的没错,我就是爱在人群中扔鞭炮。扔完就撒脚丫子跑了,同时传回了叔叔阿姨过年好的身音。我的调皮是出了名的,人们就会说,这娃儿保不准将来会有出息。那时候哪有功夫想这些,只是随便记在心里,生怕耽误放炮仗的时间。

还有就是走门串亲戚,提一提陈年往事。小时候总爱去外婆家,到了腊月二十八都不想回家。每次都是父亲去接,有那么一年,我清楚的记得是母亲去接。那年寒冬,滴水成冰。外婆家的窑洞外面满是冰渣子,连同窑洞炕上的顶墙都布满冰锥。可是那样,我都不想回家,每天和表哥玩的不亦乐乎。也许是母亲想让我多待几天,又或许是外婆不想让我们走。一直拖着,直到腊月二十八。那天天气特别的冷,母亲背着妹妹,拉着弟弟来到了外婆家里。我就是躲着,不想回家,到最后母亲强拉着我,走上了回家的路。棉衣棉裤是自家织的,还算暖和,可是脚上、手上、脸上却不免要挨冻。脚上也是母亲织的布鞋,却能感觉到凉风丝丝。我一直哭,撵着母亲走,没有几里地就不敢哭了。实在太冷,哭出的眼泪都沾满了双脸,鼻涕也被冻住。我只能看见母亲的背影,以及母亲背影上的妹妹。时间如果倒流,我就会问妹妹,冷吗?妹妹的回答也许有千万种,可那都只能成为猜想。妹妹两岁,也许会说冷,可是又能如何;也许会说不冷,有被子捂着,可那寒风,此刻想到依旧害怕。弟弟在母亲左手边拉着,时不时的回头看我,弟弟的脸颊被冻的通红,头上布满冰,弟弟应该特别冷。那次回家的路上,唯独一次看见母亲的正脸是:走了一条非常陡的路,母亲在路边休息的地方,把妹妹放在格愣上,自己也休息片刻。母亲满脸都冒着热气,水珠子从额头落下,我想母亲应该不冷。时至长大,我才明白,母亲更冷。背着妹妹走四十里地,时不时还抱着弟弟,那是汗水。汗水一过,全身湿透,冷风袭击,冰凉透顶,稍有疏忽,卧床不起。也许那就是母爱!

昨晚回家,屋子里空空荡荡,爱人孩子回娘家,爸爸妈妈回老家,家里只剩我一人,好生难过。前几日一家子红红火火过大年,几日后,独自一人,冷冷清清,反到是给我留下了思考的时间。什么是家?一撇一捺在屋檐下就是家;一点一横组成家的点点滴滴;一竖一弯推动家的曲折前进。今早醒来,外面好冷,我又想起往事,想起了外婆已经卧床不起,想起了表哥今天中午喜结良缘,想起了妹妹远嫁,想起了爸爸妈妈。外婆卧床,感受不到外面的冷;表哥、妹妹和爸爸妈妈在路上行走,一定特别冷。可是哪年过年不冷,只是独独今年没有下雪罢了!

外面好冷,多盖层被子,欢欢喜喜过大年。

  

2019年2月9日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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