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马俑的守望

◎蔡良军

2017年9月25日，我携妻子同行飞赴西安。从武汉到西安的直线距离有800余公里，上午9点35分从武汉天河机场飞往咸阳机场花了一个半小时。走出咸阳机场T3航站楼，外面淅沥地下起了雨。在武汉没有下雨，飞机利用多云的天气升空，到咸阳快要降落时，我看到机窗挂满了雨痕。我心里早有准备，来西安之前，就查了天气预报，备了雨伞和秋衣。只是担心自己出行不太方便。

坐上了的士，我便与司机攀谈起来。因为我们长途奔走，原计划下午休息。司机建议我们去华山，他说西岳华山风光值得一看，兵马俑参观所需的时间不多，粗逛只需半个小时，细看最多2个小时。我们当即改变了行程，决定今天下午就到临潼去看兵马俑。

到酒店后，我们将行李放进房间，吃罢午饭，就乘坐的士到西安火车站。外地人从西安到临潼有两个方式，一是打的去，费用很贵。二是到火车站坐公共汽车，这是旅游专线。我们决定先打的到火车站，再从火车站坐公汽。

车子穿行在西安古城，古城散发出来的是很浓郁的现代化气息，一些雕梁画栋的古体建筑被钢筋水泥所淹没，只有城墙在告诉我们，这里曾经是古城。

第一次到西安，所有的都陌生的。的士在火车站附近把我们放下来，我站在街头，还没有找到火车站的方向，正好有一个警察在指挥交通。我立即走过去，打听去兵马俑乘车地点。

按照警察的指引，我们往乘车点走去，打算乘坐306次车。走到火车站门口，我听到身后有人在问：是否去兵马俑？我是开专车的，家在临潼，顺便带人回去，公汽每人9元，我每人只收10元，比公汽快捷。

我扭头看，是一个小伙子跟在我后面。便问道：你怎么知道我是去兵马俑？

小伙子回答：我要回临潼，顺路带到兵马俑。是见人就会问的。

现在网上看到骗子很多，我便提高了警惕：你不骗我们吧？

小伙子告诉我，这个年代做生意是讲诚信的，送到目的地再付钱。

我觉得小伙子收费不贵，也不像骗子，因为自从党的十八大以来，中央励精图治，社会治安成效显著，明目张胆地坑骗现象还不多见。

在车上，小伙子很善言谈。他还告诉我们，有两路公汽是旅游专线，不但收取车费，还要收取门票。然后从华清池过，再到兵马俑。我们如果现在坐公汽，按照公汽的线路走，时间不够。回西安时，要找另外两趟公汽，这两趟公汽是纯跑路的。临潼的土特产是石榴，红皮石榴是送给外宾的，好看不好吃。要买就买黄皮的石榴，口感好，2元钱一个，不要被别人宰了。陕西的蓝田玉很有名气，除了新疆的和田玉，就是陕西的蓝田玉，是红色的，深得杨贵妃喜爱，又叫贵妃玉。到了兵马俑后，门票每人150元，不要在门外请导游，又贵又划不来，可以直接花20元租景区的讲解耳麦听，是一样的效果。他还表扬我们选择的时间点最佳，这时候游客不多，在旺季时除了看人头外，就是排队浪费时间，很多景点都不能如期如愿。

在路上，天下起了小雨。小伙子走国道，除了讲一些我们此行应知的外，还沿途讲解些途中所见的景观。他还跟我们攀起了老乡的身份，我明白这是做生意人打亲情牌的套路。然后他在半途中征得我们同意，把我们带到两个玉器店，他说在每个店可以领取5—10元的汽油费，以弥补他的费用。

下午3点钟，小伙子把我们送到了兵马俑景区正大门，我们的合作到此结束。

兵马俑景区大门口人流量不多，门口广场只有一个导游在转悠，迎着我们问是否需要讲解，历史文物需要七分听三分看。我们没有答应导游的需求。原来在网上看到，兵马俑发现者在景区门口找游客在门票上签名，每张票收取5元钱。现在景区门口很安静，当然秩序也就井然，没有看到签名者。

这些主角在地下默默地守望了2000多年，终于在1974年3月，被临潼县骊山镇西杨村打井的农民发现了，后经陕西省考古队发掘，才使部分兵马俑迫不及待地见到天日。在1987年，被列入世界文化遗产保护名录，称之为“世界第八大奇迹”。现在修建成了博物馆。

我们购了门票，每人花了30元租了耳麦，验票后进入了景区。

游客都在景区内，来往穿梭如织。我们来到一号坑遗址，刚进门就被游客挡在门口，坑道护栏围满了游客，水泄不通，空气不新鲜。往里慢步走，看到有很多外国游客来此参观，导游用英语讲解。还有很多小团队都请了导游，都是轻声地讲解，游客在耳麦里面听。我们一行请的是电子导游，进了一号坑时，耳麦就开始讲解。不久，我发现耳麦讲解不对劲，只顾自个儿说，不管我们跟没跟上节奏，讲的啥也不清楚，讲到啥也不晓得，讲解与实物对不上号，还不如请个导游实在。最后我把耳麦讲解的内容当成音乐听，反复听。

好不容易挤进最前沿，俯视一号坑，坑道内许多陶俑列队欢迎游客参观，并静受检阅。游客们都用手机或相机拍照，对规模宏大的兵俑赞叹不已。一号坑呈长方形，是一个以战车和步兵相间的主力军阵。坑内有10道夯筑隔墙，显现出兵马俑壮观的场面。陶俑现在呈土色，听说刚刚发掘出来的时候还依稀可见人物面部和衣服上绘饰的色彩。都说时间是一把杀猪刀，刀刀催人老。其实时间也是一袋洗涤剂，剂剂去色调。有的兵俑经过修复后保存完整，有的兵俑头不见了，有的兵俑身上缺少“零件”。就是这些兵俑，足可以想象出秦始皇的军队威武雄壮，气势汹涌，势不可挡，不然怎么会助嬴政战胜六国统一天下呢。想起战争是残酷的，还是和平年代尤为珍贵，我庆幸自己生活在最好的最幸福的时代。

面对这些兵俑，听说每个兵俑脚底固定的板子上刻有制俑工匠的名字，如果兵俑检验不合格，这名工匠将会被腰斩。古代通过人治缺乏人性，只有法制社会才能保障人权。听说国家领导人出访时，将兵马俑复制品作为礼品送给外国元首。还听说有的国家领导人开玩笑，中国这么多陶俑，让中国高价卖一个给他们国家。还有国家领导人要求将部分兵马俑送到他们国家展览。关于兵马俑的传闻太多了。

我们边欣赏边往前移动脚步，在夯筑墙上，有几名工作人员正在湿土挖泥，他们被游客戏称是移动的活体兵马俑。戏说归戏说，这些兵马俑需要更高超的技术来保护，否则兵马俑氧化得非常厉害，直至消失。

参观完一号坑，从侧门出来，天空下起了雨。

我们冒雨来到二号坑。二号坑在一号坑北侧，据说是秦始皇兵马俑坑中的最精华的部分，二号坑的发现揭开了秦代军阵之谜。但我看不懂具体内容，只见几条战壕似的深沟，没有灯光照明，显得很神秘。听说里面有未开掘的兵马俑，在这里随便挖一锹，就可以挖出无价的文物来。往里面走，有些工作人员在坑道内工作，坑道内堆积着陶俑的残片，基本上都被贴有编号的标签。很多游客驻足观看工作人员开展的发掘工作。据说二号坑由四个单元组成：第一单元即东边突出部分由持弓驽的跪式和立式驽兵俑组成；第二单元即俑坑南半部由驷马战车组成车兵方阵；第三单元即俑坑中部车徒结合，由车、步、骑兵俑混合编制组成长方阵；第四单元即俑坑北半部由众多骑兵组成的长方阵。展厅内分别展示了修复后的兵俑，有立射俑、鞍马骑兵俑、高级军吏俑、中级军吏俑、跪射俑。

进入三号坑，综观场景，这个坑的规模比一号坑和二号坑都小。据介绍，这是秦俑的指挥部，也是世界考古史上发现最早的军事指挥部。因为春秋战国之前的战争，指挥将领带头冲锋陷阵，所以他们要位于士兵队列之前。到了春秋战国时期，随着战争规模的增大，作战方式也有很大的变化，指挥将领的位置移到了中军。在秦朝，将指挥部从中军中独立出来，既可以统筹指挥部队作战，又可以兼顾保障指挥者的人身安全，这是冷兵器时代战术发展成熟的重要标志。由于耳麦讲解是官方的内容，加上没有人到三号坑参观，我在耳麦讲解之外没有捡到其他的耳语，匆匆拍了几张照片，就退出场地。

来到秦始皇帝陵文物陈列厅，里面陈列的均为精品，有两辆大型铜车马。据介绍，这两辆铜马车出土时已残破，经工作人员精心修补复原。铜车马主体为青铜所铸，一些零部件为金银饰品，车、马和俑的大小约相当于真车、真马、真人的二分之一，让后人真切地看到古代帝王奢侈的生活。

我们没有去看秦始皇陵地宫，听说这是现代的作品。加之时间已经不早，必须要搭上末班车，否则回西安城就要花很高的代价。

离开兵马俑博物馆，我对发掘、修复兵马俑的工作人员表示钦佩，是他们让古代的艺术精品再世，并挖掘出文物蕴含的巨大价值。同时也为工作人员喝彩，他们拥有与古代工匠一样的艺术水平，他们却比古代工匠拥有一个好的时代，至少他们的工作没有腰斩的风险！

2017/10/1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