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根的幸福

◎蔡良军

这个冬天的雪说来就来，隔三差五地与我们相聚，让我真正体会到冬天的感觉。早上起来，看到路上被积雪覆盖着，赶紧把儿子喊起来，抓紧时间起床，上学的路上估计不好走，免得迟到了。

记得只有小时候才经常下雪，而且天气非常冷，乡村的田野白茫茫一遍，被厚厚的积雪覆盖着，显得有些富态。太阳出来了，人们才到户外活动，雪地里亮晶晶的，走过的地方就留下了一串串深深浅浅的脚印，我们经常干的活儿就是打雪仗和捉野兔。一般是打雪仗打累了，就换个玩法，去捉野兔，因为天冷，野兔断了食，又冷又饿的野兔出来找食物，野兔会在雪地里留下足迹，我们就沿着雪地里的足迹寻兔，经常看到野兔，就是没有野兔的速度，每次均是寻迹问洞，无功而返。化雪时总得三五天时间，雪水顺着屋檐往下落，气温低时，水慢慢地在屋檐下冻住了，形成了冰锥，高高地挂在屋檐下，经常是又大又长的冰锥，只要伸手便可摘下，捧在手上玩耍。总之这些乐趣，儿子肯定是体会不到的，他面对的是钢筋混泥土的森林，出门就是上学，进门就要学习，外出就是街，没有小伙伴，远离田野，远离乡村。

但进入九十年代后，进入了无序开发时代，大量工厂和烟囱拔地而起，环境遭到破坏，原来寒冬变成了暖冬，雪就成了奢侈的东西，几乎不下，或者一年只看到在正月时飘下几片雪花就算了。只有1996年有一场大雪，这场大雪过后，在2008年前再无大雪。到了2008年元月份后，下雪又把我们的冬天妆扮一番。下雪对儿子来说无疑是一个喜讯，他玩雪的劲头不亚于学习的劲头，甚至更甚，只要有机会就滚起了雪球。说实话，在学习的重压下，这也是他唯一的乐趣。有时候其他的雪早就化了，而他滚的雪球只是慢慢地变小，等上几天再就不见了，融进了泥土。全球变暖成了国际话题，各国领导十分重视环境保护工作，中国积极推动节能减排，今年的几场雪就是最好的效果证明。

现在下雪对我来说，不喜欢，因为我要送儿子上学，早上五点五十分起床，骑电动车送，最怕天气有变，碰到下雨时更麻烦，别人总盼望着下雨改善一下空气质量，我总是希望在晚上10点钟后再改善，到早上6点钟就不需要改善，但雨不由着我的性子来，总是将我和儿子身上或多或少地淋湿了，碰到大雨就淋了个透，不管夏天还是什么季节，淋透了的感觉总是不舒服。下雪就比下雨好多了，至少不担心身上淋湿了，只要在路上小心翼翼地走就行，碰到结冰的地方就慢腾腾爬。

我和儿子包得严严实实的，往学校方向出发。路上，儿子说：爸，我这学上得你也辛苦，我也辛苦。我听着，也确实如此，我与儿子一起起早摸黑，早出晚归，他的体质也不是很好，我的家庭条件也不富裕，不能像其他学生那样由家长开着小车送。我是家庭的支柱，只要我没有出黄州，就不会让妻子接送儿子，接送儿子是我每天最幸福的最重要的工作。我对儿子说：我不辛苦，你也不辛苦，我们都有一个共同的目标，得到一个共同的回报。儿子说：我晓得，就是学习成绩好。我说：对，我们追求这个目标的过程是快乐的，送你上学接你回家我心甘情愿，你目前的重要任务就是学习，辛苦地学习换来的成绩也是快乐的，只要有快乐，什么事情都能以最佳的心态来解决，就没有什么事情是难事了。

虽然自己的小时候的时光已经离去，任凭岁月的磨砺，自己的往事的幸福还是温存在记忆中，在汹涌澎湃的脑海中自由地遨游。如今，虽然送儿子上学接儿子回家总是风里来雨里去从不停歇，这种辛苦并幸福着的滋味只有自己知道，比起哪些外出打工长年见不到子女给不了子女关爱的人，我是无比地幸福，我每时每刻都在自己的生活轨道上共聚天伦，享受着他们难以享受的幸福。

2011.01.1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