拷问生命

◎蔡良军

“十·一”长假期间，首选的是回到乡下去看看奶奶，主要是有一个月时间没有回家，想念之情破茧而出。还经常接到叔父打来的电话，说奶奶的身体每况愈下，使我想回家的心情列急切，在奶奶健在的时候不去看看她孝敬她就迟了，否则，后悔也来不及，我的心永远会忐忑不安的。

10月2日，天气格外晴朗，秋高气爽，万里无云。我和儿子各骑一辆自行车，妻子则骑着电动车，我们浩浩荡荡地回家了。我们一边呼吸着田间里的新鲜的空气，一边赶路。如今的乡下路全部铺上了柏油，骑着自行车觉得非常轻盈，没有费很大的劲就到了乡下。

奶奶看到了我们回来，很高兴。我看到奶奶的精神状态还不错，顿时，我绷紧的心弦稍微得到了缓解。她年老体弱，身体的各项防御能力都在下降，与高血压斗争了近十年的时间，最近又出现了骨质增生症状，可能是医生开了止痛药，骨质增生发病前的那种痛暂时不见了，或许是看到了我们回来了忘却了痛。我仔细端详着奶奶，她比以前瘦了，脸上沟壑纵横，如同脸上写满了大括号小括号，那些都是岁月留下的印痕，每一道或深或浅的痕迹都饱经沧桑，记录着奶奶走过83年的历程。奶奶步履蹒跚，需要在拐杖的帮助下，才能一个人安全走出家门。

我们坐在一起聊天，奶奶看着她的曾孙，也就是我的儿子，说想活到他参加工作时，我掐指一算，距儿子参加工作至少得十年时间。奶奶希望还活十年，看到奶奶这种状况，十年时间对她来说是一种奢求，再过十年她就93岁。我不知道奶奶能否与这些疾病再斗争十年，奶奶现在就像风中的残烛，她那脆弱的烛光能否经受得住十年的风吹雨打，每次的狂风暴雨会随时使她的生命之光熄灭。

老人是家中最宝贵的财富，老人的人生阅历最丰富，处事最有经验。家中有老人也证明家里很有福气，不但四世同堂，其乐融融，而且说明了家族中有长寿的基因。我也希望奶奶再继续与疾病斗争下去，活10年、20年都不存在问题，百岁老人报纸电视上经常看到，我家出了百岁老人也就出了新闻。

其实，生老病死是生命的过程，不管是穷人还是富人、是官员还是百姓都无法抗拒，必须要接受。既然选择了，也就要无怨无悔地走过去。奶奶最欣慰的是，她的儿孙们就是她生命的延续，生命的薪火就这样永远地传递下去。

2007．10．1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