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良军
一
2月4日是正月初八,也是新春上班第二天。当天上午11点钟,我在办公室印发文件,手机突然有一个陌生电话打进来,只响铃一声即停。当时很忙,也没有理会这个突然闯进手机里的电话号码。
等我拿着文件走出办公室后,手机微信提示,有一个多年未联系的兄弟阿暑要加我为好友,我立即回复,并确认了刚才陌生号码就是他的,然后就存入了手机。他一个劲地埋怨我当年离开黄梅时,为啥不留下任何信息,他每年都在找我,已经找了N遍,他的爹妈也常常在挂念着我。他质问自己是否做错过什么事,他说永远不会放弃我这个兄弟。
他的一席话把我带回了昔时。我们是同学,在学校时关系非常好。后来他参军入伍,我在县城打工。只要我是休息的时间,我就和另一位兄弟非歌一起到他家去看望他的父母,特别是农忙时,我们就赶往他家帮他的父母干农活,尽最大努力替他补位。他的父母也把我们当作自己的儿子看待,感情非常深厚。
后来,我们都在县城居住,都结婚生子了,都在为自己的生计各奔东西而奋斗不息,只有在每年过年时都相互走动。他当时在北京发展,其他的朋友都在外地打理自己的生意,都成为老板,只有我每年在黄梅等着他们从外地赶回来聚一聚。在2008年,我将自己的生存之地由黄梅悄无声息地移至黄州后,回黄梅的时间就少了,即使回去一趟也很匆忙,再加我把黄梅的房子卖后,我就像是从黄梅消失了一样,原来的圈子渐渐地在生活中成为记忆,逐渐被忙碌的工作所替代。
现在联系上了,我在下班回家后,就与他打了长时间电话,互致问候互诉近况,终于把中断近10年的情谊用喜悦重新焊接上。
二
省公司新春上班不久就成立多个联合工作检查组,我是其中一员,赴部分地市公司检查人力资源管理工作。根据安排,2月13日乘机前往恩施。
非歌就在恩施经营着连锁店,已在恩施安家,多次邀我全家到恩施去聚玩,我均未成行。我结交的兄弟们自我离开了黄梅后,他们也很少回黄梅,平时也就是哪家办酒宴时通知大家聚一聚。
到恩施出差,我就筹划着去看看非歌。我到了机场,拿到登机牌后,就把我的航班信息发给他。他说要到机场接我,晚上为我接风洗尘。我没有让他去机场,而是在家等候我的消息。
飞机快速地从武汉天河机场至恩施许家坪机场划了一道安全的弧线。到恩施后,我立即从商旅平台上订了酒店,又把酒店的信息发给了非歌,酒店的位置正好距他家不远。我在酒店住下后,就与他打电话,他开车过来接我。因为我只有当天晚上的时间相聚,第二天要忙完工作后,又随队伍奔赴其他地市。
我们见面后促膝相谈,谈谈近况叙叙旧事,然后规划着退休的生活,总有新的话题,总有说不完的话。我们虽然有几年没有见面,都有一个共同的特点,就是头发被时间不停地冲刷,有些发端的乌黑终难长时间驻留,像河床中的水土一样渐渐流失,剩下的斑白就像干涸的河床上裸露的鹅卵石一样明显,且非常茂密。这是谁也拒绝不了岁月赠予的结果,白发不断地扩大自己的领地,使人略显沧桑,留给我们更多的是对往事深深的回忆和对退休生活美好的憧憬。
在他家里谈到深夜11点钟,为了不影响他两个孩子第二天上学,我就提出回酒店休息。我们步行到酒店,又在酒店畅谈至凌晨2点钟才休息。
“人生难得一知己,千古知音最难觅。”在结交的几个兄弟中,我与非歌交往的时间最早,在一起的时间最长。我们的友情保质期依然是生产之日,保存期无法计算,为自己和兄弟的真诚深深地打动。
三
在人生最精华的舞台上,生计总在导演着离合的剧情不断上演,家家都收藏着一本重要的经文,人人都想念出最佳状态,史上就不会有两全的结果,否则就会顾此失彼。年轻时代要去掉浮躁的成色必需有奋斗有作为,不断积累生存的资本,到年老时才能够好好地沉淀好好地享受。我们平时相聚一起时,也畅想过退休后的日子,规划着大家聚在一起的生活。
“海内存知己,天涯苦比邻。”我们把重大的生活放在眼中,把重要的情义放在心中,时时挂念,常常想起。我们的友情不受时间和空间的影响,一直默默地驻扎在心里,彼此交叉,彼此相逢,近在咫尺。
2017/2/2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