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城的记忆

◎蔡良军

我与荆州古城有个约会，请柬是通过三月的春光传递的。汽车沿着高速公路，在三月的春光里穿行。途中，百草复苏，金黄的油菜花在明媚的阳光中舒展着粉粉的笑脸，十分妖娆，非常惹眼，这是春天在精心妆扮三月，让三月的每一草一木一花都分外迷人。

到了古城，古城便迫不及待地将我揽入它的怀中，让我在它的记忆中，寻找历史的痕迹。我登上古城，用手抚摸着青砖，每一块厚重的青砖都记录着古城厚重的历史。荆州古城是著名的文化土城，也是三国文化诞生和繁衍的历史胜地。在魏、蜀、吴三国时代，这里曾是兵家必争的战略要地。“刘备借荆州”、“关羽大意失荆州”等脍炙人口的故事，就在这块古老的土地上演绎。

只有站在古城墙上才感觉到古城的伟岸。古城虽然经历了无数次战火的洗礼，几经修复后，城墙上还是历显斑驳，长满了岁月的苔痕，向人们倾诉它的沧桑，又在沧桑中尽数风流。我站在垛口，向远眺望，眼前高楼林立、绿地如茵、车水马龙，行人如织，原来在这块古战场上的嘶杀声、马蹄声、刀枪声和狼藉的场景已在古城的记忆中封存，被眼前这些繁华的景象所代替。三国枭雄们追求了一辈子却未实现的梦想如今被后人完成了。战争的目的是为了追求和平，战争淘出了无数英雄人物，他们的名气穿过刀光剑影，被一次又一次的战火所打磨，愈发光亮，愈是显赫，愈被世人所景仰和传颂。

荆州古城积淀了丰厚的历史文化。荆州城内及其城周附近，有着众多的古迹名胜。唯有关羽留给了古城最浓抹重彩的一笔，也给了我最深刻的印象。

微风习习，我拭目抬头望着天上的太阳，是这轮不知疲倦的红日见证了关羽当年在沙场上东征西战所向披靡的壮举，关羽纵马舞刀的英姿在它的记忆中不会逝去。这轮红日在时间的长河里依旧是西沉东升，而这微风只是一瞬，是一个匆匆过客，只留下一声叹息，便了无痕迹。但我也是匆匆看客，却读懂了关羽站在城墙上冷眼抚须观敌的姿势，这一姿势孕育并凝聚了英雄的智慧，也成了智慧的风景，并写在历史中，让后人须仰视才见。

导游详细地向我们介绍了古城与关羽更多的故事，“单刀赴会”、“刮骨疗毒”等典故从她口中出来就如昨天刚刚发生的一样，她仿佛就是当时的目击证人，让我们穿过时空，更喜欢在关羽老先生的故事里深耕细作。虽然关羽在无数战功中一次致命的大意后，就失了荆州，但关公庙至今在国内数不胜数。故人已去，但历史不会淹没英雄的风采。在城墙古道上，我前面是古道，我回首还是古道，找不到战马急驰的痕迹，也听不到铠甲铿锵的声音，只隐约地感觉到古城在静静地向我倾诉，一切生命从漫无边际的时间中走来，然后又慢慢地消失其中，在每个人的奋斗历程中，没有一帆风顺，只要一直在努力，生命就会绽放出光芒，历史就会公正地对待。

 2007．03．1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