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天忘记了关掉雨水的阀门

◎蔡良军

2016年6月18日以来，黄冈已连续四次被大暴雨和特大暴雨肆虐，时间长、来势猛、强度大、范围广，19天全市平均降雨量693毫米，是历史同期平均降雨量3至4倍。中央电视台新闻报道指出，很多地方一天的降雨量是北京一年的降雨量还要多。特别是6月30日晚至7月3日凌晨，不知老天是忘记了关掉雨水的阀门，还是故意发飙用瓢泼灌顶，导致连续60多个小时的大暴雨、特大暴雨不间歇地轮番侵袭，像是一场下雨比赛，这在我的记忆中还是第一次。7月2日是星期六，我早晨冒雨出门买菜，雨刮器虽然努力地工作，还是没有送给我好的视线，我只能在街道上龟速前进，看到相向的车子打开车灯而行，车子过后，推开了街道上的雨水，激起了波浪，随后又被雨水覆盖。开车到菜场门口后，再撑伞步行，路上的积水很深，防水鞋和裤子很快就被浇透。即使是路中间耸起的小小的高地，也被雨水吞没。

灾情在电视上异常严峻，内河、湖泊、水库水位高位运行，很轻松地越过警戒线，大部分堤坝漫浸，多地出现管涌崩岸溃口决堤塌陷，铁路、公路、田地被淹，一遍泽国。人民解放军变成了防洪大军，武警官兵和消防官兵与洪水比速度救出受灾民众，军民团结一心使堤坝不断长高。报纸的头条位置被抢险救灾所占据，一些明星只能望报兴叹，报纸把全部精力投入到宣传抗洪抢险工作中，没有多余的版面说东道西。

洪水在微信里汹涌澎湃，朋友圈内有关房屋、行人、自行车、小车、货车、摩托车被洪冲走的视频频出；池塘里的鱼儿开始逃亡的日子，成群的大鱼自由自在地现身街道上游弋，掀开下水道井盖出现喷鱼奇观的视频络绎不绝。

内涝历来与黄州城区无关，一是黄州城区平地而建，四周无山，无法积蓄山洪；二是长江绕城而过，堤坝固若金汤；三是城内有遗爱湖、青砖湖的容留和收纳。这次“暴力梅”使黄州城区低洼处被淹，7月3日傍晚，我和妻子将家中养的金鱼拿到遗爱湖中放生时，第一次看到遗爱湖水位如此高亢，湖边的栈道被水当成面条浸泡着，沿湖路全被水淹没，积水不知深浅。刚进公园的主干道与湖水亲密地接触着，这条主干道不是湖堤，平常与湖水相隔几米远，现在湖水覆盖着主干道旁的大片草坪，欲与人们争道走。遗爱湖原来温驯的湖水被“暴力梅”影响得暗藏险象，现在的遗爱湖被警示带捆绑着，不让湖水靠近大家，以免无辜的人们受到伤害。

7月11日，我到武穴出差，沿途常看到洪水到此一游的痕迹。在黄州城东新区白潭湖，湖水没过了公路，几处入口都被泥土挡住，不让车辆通行，看到路中间大量残存的莲蓬，就可以想象到这几片水域原来连成了一片，临水旁的公路还依然沉在水里浸泡着。

在巴河大桥上，目光投向巴河中，只看到浑浊的洪水滚滚流动，原来河中的岛被洪水没顶消失了，高大的防浪林只能看见树顶部分，在洪水里挣扎着。河面上飘浮着很多被洪水冲下来的网箱，有拖船正吃力地拖开乱七八糟的网箱。连续晴了多天，水位还是持高运行。河堤竭尽全力地阻拦着疯狂的洪水，水位再不能上涨了，再涨就漫堤，堤旁的居民现在是头顶着洪水而居，漫堤就是让洪水侵占了他们的家园。

在兰溪大桥上，看到兰溪河的情况与巴河非常相似。车到蕲春境内，看到低洼处，一些养鱼池旁的小屋只能看到屋顶部分，田地、庄稼、树木都无奈地投入到洪水的怀抱。

武穴市进城的道路被封了，武山湖溢出的洪水将进城的主干道淹没了，听说舟桥部队搭起了浮桥，只允许执行特殊任务的车辆通行，我们只能从乡村公路绕行进城。进城的车子很多，平时安逸的乡村公路忙碌起来，本来就不宽的道路上车水马龙，穿梭不停。沿途岔口都能看到交警的身影，他们在值勤指挥交通。车子穿过武山湖时，看到湖面浩荡，高水位运行。在报纸上就看到这个湖有段堤坝溃口，有关责任人被立案调查或受到党纪政纪处分。

“暴力梅”让人们感受到了真实的“水深”，同样也感觉到了真切的“火热”。只要天晴了，气温就不断攀爬起来，到7月12日，气温一度达到35.8℃，湿漉漉的高温让人倍受煎熬。据天气预报，第五轮强降雨今天拉开序幕。我连忙查看多天的预报，发现暴雨非常眷恋这个地方，这15天全部被雨点装扮着，降雨的中心复制上次的模式，这些地方接下来的“水深”又让人心悸。

“暴力梅”制造的内涝要引起有关部门的重视，保护环境犹为重要，有些地方填湖造城的行为需要紧急刹车，保护森林，保护湿地，保护地球的肾，保护城市的肺，要保护生态平衡，减少污染，疏通河道刻不容缓。应该要在灾难之前多考虑怎样就不会引起灾难，即使出现灾难也可以轻松地让灾难俯首听命。

2016/7/1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