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场，你会讲述什么

四下里的绿，在肆意和围裹着，也在寻找和认真地思索着。

院外面的一棵柿树，有好几枝都越过院墙，把细小的绿叶子向院子里展示和蓬勃。一棵桃树，把它的大半个身子都从墙头上殷勤了进来。还有一些杨树在屋前面，一些核桃树在屋后面，都总是向院子里张望和注目。

它们是看见了那些杏树，有一些青果在绿叶里遮掩和透露吗？还是看见了樱桃树上的几处淡红，在落寞里风情？抑或，就瞅见了明晃晃有些刺眼的水泥地，竟会在些微的缝隙里把几株野草给长了出来，还长高了呢。

当然，也就瞧见院墙跟上的一片草儿，早已泛滥成汹涌的藤蔓，纠结着，还把一个个小黄花儿灿烂，给自己、也终于等到给我们制造了一次惊喜。

我不知道四面的绿，在天晴或天阴的时候，在刮风和下雨的时候，在“树上鸟儿叫喳喳”，或终于不叫了的时候，在院墙外有人走和没人走的时候，在有月的夜和漆黑的夜，都在干什么？还会这样一如既往去痴情去寻找和发现吗？

难道太多的赤诚成无奈，太多的守候成孤零，还是要这样一厢情愿，向小院、向老屋，搜寻那一缕炊烟，那一些响动，那一些亮光。或者一声叹息也行，一个轻轻的咳嗽、一个低沉熟悉的短语也可以呀！

可是没有，真的没有。

阳光透过树叶就有了一些剪影，一些明媚里的恍惚和不真实。在那一刻，四顾茫然，无边的空旷和寂寥里，我都不知道是在梦里，还是在春天的进行里。

于是，我在父亲打开房门后，我只敢去瞅父亲的背影，却迟迟不敢进屋。我怕我又会看到什么。我看到什么，我又怎么去抬腿走出一个屋，或者走出什么……